万幸的是,这人虽然哭不出声来,却还能说得出话来。
“恕在下眼拙,少侠想必就是――”
一头年轻的牯牛走到抽搐的公牛身边,嗅了嗅它,见同伴已经没有了反应,便扬起并没有利角的脑袋,向那人义无返顾地冲了过去。
又在一阵惊叫声中,那人干枯的手爪一屈,五指撮成鹤嘴,“夺”的一声啄向牛的脑袋。“扑通”声中尘埃弥漫,年轻的牯牛应声倒地。
居然又一阵簌簌的颤抖夹杂着骨关节的“咯叭”声同时响起。当然,这声音中也不乏上牙与下牙激烈战斗的“咯哒”声。此时,每一个看客的每一个张脸,就像这大街的路面,毫无血色。
因为那人的“仙鹤指”,让他们突然想起那个尖细的声音说的三个字:
“戳――死――牛!”
年轻的牯牛被那人一指戳死在地,让这些看客不但想起了“戳死牛”三个字,更让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底,同时出现了白云山的黑风寨,黑风寨的贼膳厨,贼膳厨中的“戳死牛”。虽然三年来他们对“戳死牛”只闻其声而未谋其面,但人的想象力有时却比亲眼目睹更加生动,更加传神,何况两头健牛,被活生生地瞬间戳死在他们的面前。
“戳死牛”一指头就能戳死一头牛,如果他的这根指头戳在他们的身上呢……
“呜――哗――”每一个人的神态,让那人又发出了一阵呜呜咽咽的怪声。
这一次却让每一个人恍然大悟:
噢,原来这人并没有被吓哭,而是在笑,不但笑,还笑得比较开心,比较狂妄,并且还充斥着一股,像那高耸入云的扫帚眉一样的干云豪气。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