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碎了茶杯,然后拿起锋利的一片,走到床边开始割纱帐,割破纱帐以后她便将破碎的纱帐撕成了布条,她拿起那些勉强可以成为纱布的纱帐,端起酒走到淡岸的旁边。
“你忍着点。”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抽出一个纱布,缠在自己的手指上,随后将酒倒了少许纱布上,便拉过淡岸的手掌用纱布在他的掌心轻轻抹着,酒精有杀毒的作用,既然淡岸不叫太医,那就一定是考虑到其他方面的原因,而她也只能找来这样简单的纱布勉强为他包扎一下。
他的掌心因为被绳子紧勒过后,留下了一道道红印,有的地方甚至都磨破了,有鲜血渗出,沐映雪用酒精触碰他手掌的时候,她想多多少少他都会觉得痛,但是,上药的时候,他的手掌动都没动,一直那样安安静静的在沐映雪的掌心。
“痛不痛?”沐映雪对着他的手掌轻轻吹气。
淡岸的手微微的动了动,他几乎没受过伤,而就算了受了伤,所有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问他“严重吗”、“伤的重不重?”、“是怎么受伤的”之类的话,唯独没有人问过他,“你伤的,痛不痛?”
而现在,有这样一个人突兀的出现。
她常常什么事的做不好,只不过在御膳房里做个菜便能砸了架子,她说话从来都没大没小,她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像是饿了三天三夜,只是伺候一下他沐浴,她都嚷嚷着骂他,而且她还乐滋滋的拿着红萝卜妄想驯服烈马……
她有很多小缺点,而且她常常对他动手动脚没大没小,比如偶尔拍他的头,打他的手……
对啊!她是个有很多小缺点的人,但为什么,总让人对她讨厌不起来呢?
“好了,记住这两天手不能沾水,不然会感染,还有,那些奏折过两天再批阅,你现在不能动手。”沐映雪起身,收拾地上的那碎了的茶杯,然后拿着酒退出了殿外。
走了啊……
他起身,坐在桌子前,开始执笔,强迫自己去看那些奏折。
“喂,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让你别动手写字你还拿笔。”沐映雪走进来看见他拿着笔,有些气愤的上前劈手从他手中夺过毛笔。
她瞪了他一眼,然后打开了房间的各个窗户,一阵微风吹进来,带着花香味,沁人心脾。
“这样,窗户常常打开,会保证空气流通,你不会生病哦!”她拖着下颚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眼睛迷蒙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他低垂着眼帘,表情依旧淡漠,掩下了眼中那抹异样的光,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原来,她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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