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驯马还在继续,只不过那白马终与体力不支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淡岸抓住时机,用脚抓住马肚,用力扯着它的缰绳,试图让它停下来。
白马在原地腾起不停的挣扎,终于还是耗尽了力气,倒在了淡岸的脚下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沐映雪松了一口气,她只能看到那抹明黄的影子渐渐朝她走来,似是脚步有些踉跄,却仍然不减他的王者之风。
整场驯马几乎用了半个时辰,沐映雪深知淡岸已经精疲力竭,再无任何力气,她上前欲要扶他的胳膊,可当手指蹦到他胳膊的时候他却浑身一僵,微微别过。
他走过来的时候,面色惨白,沐映雪很清楚的看到他紧咬的下唇已经快要渗出血。
“不愧是皇上啊!这马被皇上驯服也是在情理之中。”秦萧墨笑着走过来,沐映雪看见他那欠扁的样子就觉得反胃,顿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呵,朕还要谢谢平遥王的这个礼物啊。”淡岸转过身,将身上所有莫名的气息压了下去,只剩凛冽。
“今日驯马便先到这里,想必平遥王也是累了,明日本宫会同皇上再去找平遥王对弈。”沐映雪开口淡淡开口,随即悄然间拉上淡岸的手,使他身体的一些重量都倚靠在她的身上。沐映雪临走时还不忘瞪秦萧墨一眼,而后者看到沐映雪的眼神后,兀自的笑了起来。
回到殿内,淡岸不发的一言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懒散的似是全身毫无力气,他的双目紧闭,俊美无暇的脸上终于显出疲惫,忽然,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
“我去叫太医。”沐映雪提裙准备出殿。
“叫太医作何?不用。”他依旧慵懒的闭着双目,双手收入袖中。
“你受伤了。”沐映雪带着笃定的语气说道。
“没有。”他的声音不温不火平淡如常的在她的耳边响起,沐映雪的怒火噌的一下全窜了上来。
“没受伤?没受伤你摊开手掌给我看看。”沐映雪有些气恼的说道。
而他,终于没了声音。
片刻后,他的耳边响起关门的声音,在门关上的时候他睁开双眸,掩下眼中那些陌生的,一只在他眼中从未出现的,而且他也不明白是什么的东西,然后悄悄地从衣袖中伸出双手,紧握的拳头微微的松动,直至掌心完全摊在眼前……
当沐映雪拿着一小壶酒和一盆水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淡岸像个孩子似的将双手放在腿上,掌心向上,脸上有些迷茫和无措,如同迷了路一般。
听到有人进来,他蓦地抬起头,在看到是她之后,眼波流转渐渐变得安静,然后便又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沐映雪看着瞬间便敛起迷茫和无措的淡岸已经恢复如常,心里像是有一双手在挠,不疼,但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