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你做这人肉生意，也是生意，你看这做生意的，赔本是不能干的。”</p>
张清如对老鸨说话，是难得的温柔，但这话却像刀扎进老鸨心里。</p>
生意的确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要账也越来越困难了，新客人越来越少了，如今像沈六公子这种上海滩公认的花花公子，除非宴请老派的客人，也不会到这里来。</p>
年轻的公子哥，更喜欢去跳舞，去找交际花，而不是喝花酒。</p>
“关了吧，把房子稍微改一下，分租出去，做个公寓，每个月收房租，你的积蓄，存在那外国银行，吃利息，每个月不比你干这挣得少，也不辛苦，也不操心。”</p>
张清如算得上好言相劝了。</p>
老鸨也不是不动心，她这院子本来就大，周围的地价涨得不像话，只是地点在烟花柳巷，没人愿意买。</p>
“我这地方，哪有人愿意租呀。”老鸨叹气。</p>
“我们租。”年纪最长的姑娘，开口说道。</p>
“你们！”</p>
“妈妈，你算我们便宜点，我们自赎自身，日后给你当个房客。”</p>
“我关了门，你们怎么办？难道上街讨饭？”</p>
“妈妈，我们可以去陪舞的。”</p>
“那不是一样，要被男人占便宜？”老鸨想不通，陪舞和在她这里有什么不同。</p>
年纪最长的姑娘苦笑着说道：“货腰，总比卖身好一点点。”</p>
老鸨看着姑娘们的眼神，知道她们已经想走了，若是早年间，她可以打，可以骂，可以把她们关起来，现在……</p>
看着端坐的张清如，老鸨知道，这也就是想一想，她真敢这么干，张清如一定会去告自己，过去她是个普通女大学生，自己尚且被闹的难受，如今她可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女律师，到时候……</p>
老鸨不敢想。</p>
“那这个，容我想想。”</p>
“妈妈，别想了，今天就订了吧。”年纪最长的姑娘说道：“趁着张律师今天在这里，咱们就写了具结文书。”</p>
老鸨惊讶的看着年纪最长的姑娘，她平日是最乖顺的，从来没有违逆过她这个妈妈，可今天却领头跟她对着干。</p>
显然今天要仗着张清如的势力，把事情解决，彻彻底底的和她脱了关系。</p>
“咱们慢慢商量吧。”老鸨还想挣扎一下。</p>
年纪最长的姑娘笑眯眯地说：“还是尽快定下吧，难得张律师能大驾光临，总是会给我们算便宜些的。”</p>
“我今天免费帮你们做文书。”张清如说道。</p>
“谢谢，张律师。”年纪最长的姑娘站起身，行了个礼，转回头，继续‘逼宫’，“妈妈，今天就签了吧。”</p>
“哈。”老鸨忍不住了，“你这个死丫头，平日里一声不吭，还跟我闹起来，你有什么？人家长得美，会唱曲，你有什么？一样都拿不出手，连个正经客人都没有，离开我这里，你恐怕要立刻饿死，还来逼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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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不要担心，我的出路，我心里有数，只要妈妈，放我们自由就好。”</p>
“我要是不放呢？”老鸨叉着腰，大声的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