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怎样发生的呢?
从水声潺潺的艾威尔河边,到城市那头他的家,他的床——知返望着俯身凝视她的男人,整个人都在轻轻地颤抖。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淡淡地开口,锋利的眸光扫过她的脸。
知返的眼里涌出一些酸意——如果在车里她还是醉着的,那么此刻她早已完全清醒。也正因为是清醒着的,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属于她的霍远,而是Calvin霍,或者如遇上她之前的尚豪霍总,对于成人之间的游戏规则熟悉而冷静。
多么不甘心,多么就想在此刻逃跑,可是,真的太过想念他怀抱里的温暖,太过想念他响在耳畔的呼吸。
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想起那一天,她在楼顶给他讲《我是一片云》,故事里的人,死的死,疯的疯。
如今才知,爱一直在那里,不管人是死还是疯。
她没有死也没有疯,可他却忘了。
如何才能让他想起从前,想起在他被封锁的记忆角落,有那样一个可怜兮兮的她,一直等着他回头,发现她,找到她。
她伸手搂住他的颈项,拉下伟岸的身躯,不让他看见此时眼底泛滥的泪光。
“我没有后悔。”她在他耳边轻轻地开口,仿佛许诺。
即使你忘了我,即使你再也想不起,我也没有后悔。
还是痛的。
就如第一次相拥时,他给她一样的痛,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说一样的不后悔。
他温暖的拥抱,他灼热的呼吸,他侵占时的悍然……所有的一切,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一切。
——知返,我记得你的一切……一切。
那天早晨,他浅笑地望着她,细碎而爱宠的吻落在她肩上。
我喜欢你的这朵莲花,他说。
如果每一朵优钵罗,都要历尽苦难才能盛开美丽的花瓣,那么再多的痛苦她也可以承受。
“霍远——”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他席卷的情浪彻底摧毁以前,她无助地哭喊出他的名字。
他望着她颊边滑落的那滴泪,胸口瞬间抽痛。
为什么会这样?每一次,当她唤出他的名字,他的心就会微微失控。
仿佛只有极力掠夺才能压制心中的困惑与无力感,他紧紧盯住绯红的娇颜,一次次地逼着她承受他的热情——
她,似乎是不一样的。
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可他就是觉得她和其他向他示好的女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