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头一缩,躲过老者的巴掌,笑嘻嘻的说:“老爹,咱那也是韬略,古人常说以少胜多为荣,可是我们能以多胜少,干嘛还要去硬拼呢,虚实逶迤也是策略”。
“咳咳,小子,你是不是皮痒了”老者看着狡辩的儿子怒道,心想自己是不是对待这个儿子太孽爱了,一生劳碌,南征北战,老来得子,此子虽然心地不坏,却也是有些浮而不实,离经叛道,如何指望他继承家统,对儿子的前途并不看好。
船还在河上颠簸飘荡,天边却已经变得酡红,深深的红色,染尽姬河,河水也显得一丝丝血红,少年可怜兮兮的对着老者说,“爹爹,天色已晚,我们是不是该靠岸找个地方休息啊?”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老者。
老者看着儿子点头说:“前面就是邺城了,今天我们可以停船靠岸,弄点吃的,运气好了或许可以弄只烤山鸡。”
少年咧嘴一笑,这几日在船上呆的烦了,鱼也吃得腻了,想到上岸莫须有的烤山鸡,心中一阵欣喜。
姬江一到邺城,山势趋于平缓,周围一马平川,水流也是平缓了许多,主流滚滚不尽流向无尽的无尽的大海,无尽的远方,一条分支向北流进云蒙帝国的腹地。
自古以来邺城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就象咽喉一样紧紧的守护着旧都赤云州。
少年捡来旁边的枯枝落叶,生了一堆火,想到云蒙的前景,望着老者问道:“爹爹,您都说了兴衰自有定论,我也听说了云蒙要迁都回赤云州了,开战以来三个月的时间已经丢失了大半的河山,帝国的心脏已经暴露在纳斯帝国的眼前,纳斯帝国会攻到赤云州吗?”
老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己来到赤云州,真的能脱离这纷乱的世界吗。
少年一脸期待的望着老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火堆上燃烧的枯枝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微风吹过,淡淡的烟飘了出去,消失在近处的空气中。
沉吟半晌,老者终于开口说:“志儿,你是我家唯一的后代,我不希望你去做帝国权术的殉葬品,卷入这场战争,家族未来都看你一个人的了,你要记住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后人。”
公孙志虽然觉得自己有能力做些什么,看着一脸期待的老爹,答了一句:“是,爹爹,孩儿何尝不知道。”后面反驳的话却是不说了,低头摆弄起地上的火堆。
知子莫若父,老者知道宝贝儿子想的是什么,看着儿子一丝欣慰涌上心头,心想此子虽然有时虚浮不实,可是却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笑着说:“你这孩子倒和你母亲很像,如果你娘看见你长这么大应该多开心啊。”
很小的时候娘就不在了,是老爹一个人把公孙志带大的,只记得很少的时候娘很疼自己,公孙志想到娘,心中倍感失落,沉默不语,父子二人两相无言,吃完东西带着儿子回到了船上坐了下来休息。
“叮叮当当”前方传来武器撞击的声音,公孙志顿时来了精神,站起来想去查看下,老者按住少年的肩头,轻声说:“坐下,年纪不小了没有点定力。”(<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