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槐见状,只好扯开话题,问起刚才韩驸马说什么太子侍读,他现在这个太子洗马不是更好吗,太子侍读正七品,太子洗马从五品,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韩驸马呵呵一笑,就知道盛长槐不了解此间内幕,说实话,大宋多少年没储君了,东宫官除了太子三师加恩重臣,今年还是几十年里头一年设了东宫属官。
太子洗马品极高是没错,但大宋的太子洗马,已经和唐朝的太子洗马不一样,当年设置太子洗马,是帮太子办事的官员,但本朝储君位居东宫,并未在外开府,办事的有内官,当然不会用外臣,所以这个职位相当于虚设,实际上并无需上衙点卯,而且,这个官职并不会给进宫的令牌,连宫墙都进不去的太子洗马,可不就是个闲职吗,听上去好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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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子侍读,是陪伴太子读书的近人,官职虽低,但却是将来太子的亲信,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当然,如果东宫太子对盛长槐看重,那就是令一回事了,盛长槐倒也不在意,按照他对太子赵策英的感觉,对自己还是很礼遇的,英国公家的两个老兵还是他帮忙求下来的,估计官家和太后不了解罢了。
“都尉,都尉。”
海文仁已经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门外突然远远的传来有人喊叫韩驸马,毕竟是樊楼,韩驸马的地盘,韩驸马家的管事又懂事,不会叫人靠近,所以只能远远的喊着。
韩驸马将叫喊的管事喊进来,有些不悦,他还没喝尽兴呢,结果他们家管事一进来,赶紧给他解释道。
“都尉,蜀县侯家里来人了,挺着急的,说是太后的懿旨倒了,朱内官亲自来传旨,他们家下人找到积英巷,才知道蜀县侯和您在樊楼吃酒,又急匆匆的找过来。”
韩驸马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指着盛长槐说道。
“赶紧回家把,赐婚的旨意下来了,你小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有母后给你操持婚事。”
太后要赐婚盛长槐和英国公独女,其他人会瞒着,却不会瞒福康公主,福康公主知道了,韩驸马自然也会知道,韩驸马更知道的是,英国公的信件已经从西北回来了,对太后赐婚没任何意见,还说不必等他回来,太后虽然想等英国公回来再说,但也怕在起什么波澜,所以紧迫了些,无他,贵妃这段时间一直在给官家吹耳旁风,太后虽然不怕官家多事,但也是给官家一个面子,赐婚的折子一下,贵妃就不敢在说了,也是让官家清静些,算是他作为母后体量官家。
盛长槐有些不好意思,被韩驸马笑着推了出去。
“走吧,你海师兄这里,有我呢,恐怕他也不想等会醒来,看到自己酒醉的时候你在身旁,他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难免脸上挂不住,我就不一样了,他也就是和我喝酒才会这样。”
韩驸马和海文仁年纪相仿,海家是清流人家,家风严谨了些,喝醉酒的事情确实在海家子侄里面很少见,海文仁平日和自家兄弟都不这样,但却在韩驸马跟前才会释放一些,盛长槐还是了解的。
盛长槐一下楼,便看见自己管事的方掌柜面带喜色的站在楼下,一见面马上恭喜盛长槐,朱内官认识盛长槐家里几个重要的人,早就透漏了懿旨的内容,所以方掌柜是知道自家主君被太后赐婚的事情。
在方掌柜看来,自家主君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在加上英国公府这样的老牌勋贵作为岳丈,就算在汴京,盛长槐自己一个人,用不着加上积英巷,也算是踏进了汴京顶级家族了。
“侯爷,双喜临门,老奴不中用,什么也没准备,张顺和李逵也是,主君封侯这样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回家来说一声,还是二公子告诉我的。”
说完,方掌柜的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顺李逵,即便这两人已经有了九品的官身,但是在盛家,他来两个在方掌柜面前还是个小辈,方掌柜跟随盛长槐,可比他们两个早多了,和李妈妈,赵大爷几人一样,是盛长槐身边最老的几个人之一,就算他们有了官身,只要还跟着盛长槐讨生活,还是要尊重下家里这几个被盛长槐都尊重的老人的,两个人被方掌柜瞪了一眼,不仅不敢有怨言,甚至心里还有点慌张,回去不知道会被方掌柜的絮叨多久。
还有,方掌柜的说的不错,他们两个,哪有一点长随的觉悟,估计等会回去,庄晓蝶先要训斥他们一顿,庄晓蝶可是家里现在的管家娘子,在大娘子进门之前,除了盛长槐,就属他最大,连杨怜儿和盛长杨,庄晓蝶认为他们有错,也是该说就说,该罚就罚。
“苦也,你说咱们两个,怎么就忘了这茬。”
张顺有些苦恼,李逵倒是憨憨的一笑,不管是骂还是罚,他都没啥感觉,张顺不一样,别人都知道李逵是个粗汉,他算是机灵一点,要不然,庄晓蝶早就张罗着给盛长槐身边配一个机灵点的小厮长随了。
当然,家里还有个宋词,但盛长槐待他不同旁人,是断不肯将他当做普通的书童小厮来使唤的,平日里更是以师弟的叫法称呼,再说了,宋词那个性格,庄晓蝶就更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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