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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懿旨到了(1 / 2)

 “你家二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那卫玲珑虽是后周皇族遗脉,毕竟是个女儿身,我大宋能容得下柴家,又怎么容不下一个后周遗孤,而且那青叶门的事情,皇城司其实一直在关注,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当年庶人赵廷美叛乱,青叶门并没有参与,他们现在既然已经接受招安,就是大宋的百姓,卫玲珑既然改了姓了,那就好好做个百姓吧。”

韩驸马知道盛长槐在担心什么,出言给盛长槐解释了一下,后周皇族除了明面上的,其实还有几只,甚至大宋勋贵中,就有柴家后裔嫁给嫡系子孙的,大宋立国都多少年了,百姓们早就已经归心,一个短暂存在的后周,并没有人会感念什么,卫玲珑不过是自己吓自己,就算现在明面上的柴家,大宋都不当回事,更何况一个早就改姓的卫家,又只有这一个孤女存世。

不得不说,大宋在这一点上,还是做的比较大气的,不管太宗怎么对当年的另外几家皇族,那是太宗的私事,对后周柴家,还算比较不错的,每代家主都会在死后追封郡王,活着的也是有公爵之尊,虽没有什么权利,至少富贵安全是有保障的,比起后世的辫子朝赶尽杀绝,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韩驸马今日找盛长槐总共三件事,一件事是误会,一件事是巧合,一件事就是给盛长槐宽心了,这三件事说完,也就没其他事情了,正事没有,闲事却有,这不,海文仁多喝了几杯,言语中就有些不妥了。

“我们以前真是瞎了眼,还以为韩章是继承了范相公的遗志,枉费我们当初为了他复相极力奔走,想不到他一朝权势在手,不仅没有继续范相公未竟的事业,反而为了权势,逼走了几位老相公,做的如此隐秘,孟英以前说的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当初真应该听孟英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孟英年纪轻轻的,就替我们背上了这样的责任,还好咱们两个还能撑几年,要不然孟英他们这一辈,说不好就被韩章给当了棋子。”

盛长槐听海文仁有些怨对,连忙掀开帘子,看门外有没有人偷听,见外边空无一人,这才松了口气,韩章现在是大相公,甚至权势比先帝在世的时候更胜一筹,朝中老臣,当初贬了几位,新君登基,又告老了几位,现在留下的,只有一个卢尚书了,眼看着也要退了,文官之中,说是韩章独揽大权也不为过。

刚才也听韩驸马说过最近朝中动静,盛长槐也理解海文仁为何如此失礼,十几年的党魁突然发现并非自己认为的那样,有些信仰崩塌,海文仁在外边没表现出来,已经是很能隐忍了,这也就是在韩驸马面前,盛长槐又是他们最看好的子侄,酒后吐真言也是有的。

“师兄,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海文仁一听,哈哈一笑,指着韩驸马说道。

“怕什么,在樊楼,有谁敢听你韩师兄的私事。”

盛长槐一惊,心中有些猜测,看了看韩驸马,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恍然大悟,难道,这樊楼的幕后东主,竟然是韩驸马。

他哪里知道,韩驸马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就在官家决定立储之前,因邕王做事太过于放肆,皇城司竟然已经被邕王给收买了一部分,官家对邕王有些不放心,将皇城司交到了韩驸马他这个最能信任的人手里,这樊楼,本就是皇城司替官家打探消息的一个基地,本就是皇室产业,酒楼本就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韩驸马摇了摇头,示意盛长槐不要多事,他知道自己这个好友这段时间心里憋闷,借着酒劲发泄发泄,他又何尝不是。

“不满长槐,你离京没多久,国丧将满,按照常理,官家应该去祭祀昊天,昭告天下改元的事情,祭文乃是韩相公亲笔,写的倒是辞藻华丽,对先帝也是各种美谥称赞,行云流水,字字珠玉。无愧于先帝当年对韩相公的称赞,说他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但是有一点,官家诵读祭文的时候,称呼有些不妥,他喊的是父皇。”

盛长槐有些糊涂,这没错啊,现在的官家皇位承袭的是先帝,是以太子身份登基,以为正统,算是过继到先帝名下,和先帝父子相称,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已经改口了,包括现在,官家见了太后,也是口称母后。

韩驸马再次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这种事情,除了整日引经据典抠字眼的翰林院官员,也就只有礼部主持祭祀的人,才能听出这里面的猫腻。

礼敬天地,昭告黎民,对先帝的称呼应该是第三人称,先帝口喊父皇,并非没有先例,本朝太宗登基,礼敬天地的时候喊的是先皇。

但是,太宗是皇弟登基,而官家是太子登基,在这样的场合,应该口称先考,这祭祀,祭祀的是皇天后土,昭告,昭告的是亿万黎民,并非是对先帝的私祭,所以官家称呼先皇,海文仁马上就听出来不妥,当即就要劝谏官家。

但是,因当时官家正在诵读祭文,韩章以这个名义阻止了海文仁,这倒也没什么,但之后韩章并未实现他的承诺,反而在后面几次祭祀的时候,官家认为改口,这种事情,主管御史台的海文仁自然有权利劝谏,但却被官家以口误不熟悉为敷衍过去了。

而在一个月之前,海文仁才从礼部尚书那里得知,什么官家口误,分明就是有意为之,甚至在祭文里面写的,就是

先皇二字,一字之差,却有天地之别。

臣子祭祀,称皇考,太子登基的皇帝祭祀,必称先考,这是规矩,民间也有这样的类似的规矩,所以当时官家这样称呼,而是有意为之,况且,这个祭文就是韩章亲笔,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但是这件事之前已经有了定论,甚至官家当时也说了是口误,御史台也不能抓着这个不放,况且现在朝局不稳,御史台提起这个,难免有离间帝后之嫌,所以海文仁一直在心里压着。

“哼哼,韩章以为朝中百官都是傻的不成,等着吧,明年太后垂帘期满,舒王孝期讲过,私祭的时候比起风波,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官家的祭文里面,倒是称呼舒王为什么,若是按照正常称呼,那便罢了,如若不然,我御史台也不是摆设。”

韩驸马作为先帝长公主的相公,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但正如他所说,大宋朝局风雨飘摇,在这个时候,是不好在起其他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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