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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九章 浪子燕青(2 / 2)

周侗道:“这个杨茄茹,如今不过十五六岁,还是个小姑娘,一身的武艺,却是极为不凡。张青夫妇擅长的是拳脚功夫,他们的功夫,伯伯是见过的。若要论将起来,杨茄茹此时的功夫,怕是与他们当年也不相上下。”辰儿道:“这个杨茄茹,年纪又小,武功又高,定是聪明的紧了。”周侗笑道:“若论聪明,那是有一些的。若是没了名师指点,便是在聪明的孩子,也决计不可能有甚成就。和氏璧若不遇良匠,便也始终是块石头罢了。这个杨茄茹,学得绝不是张青夫妇的功夫。”辰儿道:“唔?伯伯,方才不是说,这个杨茄茹,是张青夫妇唯一的徒弟吗?怎的学得武功,倒不是他们的啦?”周侗笑道:“这个传她武功的,便是你燕青师兄。”辰儿惊了一下,小心问道:“伯伯,燕青师兄如此做法,是不是私自外传武功?”周侗摇头道:“你的燕青师兄,传她的不过都是些我墨门多年来,收集到的江湖绝学,并非我墨门秘技,也不算私传武功。便是教了她的轻功身法,也把路数改了。虽还是我墨门秘技的底子,却是不算墨门的武功了。”辰儿心道:“原来如此,只要不把墨氏门下武功外传,便不算是犯了门规。”说道:“伯伯,您如何知晓,是燕青师兄传她的武功?”

周侗哈哈一笑,说道:“燕青所擅长的,便是拳脚功夫,轻功身法,兵器便只会用个短棒。这个杨茄茹的拳脚功夫,自是无法分辨,轻身功夫路数虽是改了,底子还在,倒是不难看出。杨茄茹用的是一柄短剑,她的剑法,不过是短棒的路子,改戳为刺,改砸为削,我墨氏门下,龙行虎步的轻功,人人习得,倒是这个短棒的小巧功夫,便只有燕青精通了。这个教杨茄茹武功的,不是燕青,却又是谁?”辰儿道:“唔。”

周侗续道:“那日我把这几人请了过去,细细询问原委。原来是晚间我随菜大刀去了后山,大寨擂台上,却是跃上一人。一身黑衣,头戴小帽,脚蹬快靴,却是蒙着脸面,似是不愿真面目示人。当下群雄聒噪,还当是金贼或是朝廷遣来搅局之人,个个愤愤。奈何这人武艺高强,也不用兵刃,但凡上台挑战之人,不过十余招,定是被他打下台去。落到台下,却也不曾受伤,只是觉得一股大力,将其推了下去。不过一个时辰,这人连打太行山好汉一十八人,群雄震惊,都不敢再上去丢丑。却是个个握紧了手中兵刃,若是这人真个是朝廷或是金贼遣来搅局的,怕是要一拥而上,将他乱刀分尸了。”举坛大灌了数口好酒,说道:“这人似是知晓处境危难,却也不急。只将太行山群雄,大骂了一通。至于怎么骂的,唉,这帮好汉,就是不肯说,不就是个面皮么,骂都骂了,有甚么不敢说的。”叹了口气,喝了几口酒,没听到燕青骂人,心中倒是一大憾事,又道:“我跟他们演练了一番当晚的武功路数,招招小巧擒拿,连蒙古的摔跤都有了,才确信那个蒙面的小子,便是你师兄燕青。这个燕青,甚么时候了还做这般打扮!明知道我在山上,却还故意避开我。”苦笑一声,摇头叹道:“便是拐了李师师,又能怎样?难道我还能把他抓到皇帝面前问罪?”

辰儿道:“或是师兄有难言之隐罢。”周侗道:“他能有甚么难言之隐?还不是碍着我跟皇帝的交情,他便觉得没脸见我?唉,如此的放不开,那还是我墨门的风范?莫说是一个李师师,他便是把皇后拐了,我难道还能怪他?”辰儿惊讶道:“拐皇后?”周侗尴尬说道:“打个比方而已,比方。若是他当真拐了皇后,这个天下,怕是都没了他的容身之地了。”周侗又喝了几口酒,扯开了这个话题,说道:“燕青骂了这些好汉子,最后说,既然大伙儿谁都不服谁,那便立了赵家英烈的牌位罢。他却是早有准备,说完便将牌位拿了出来。众位好汉面面相觑,均觉着立了死人为尊,终是不妥。但赵氏一门,为国尽忠,英烈无双,个个却又佩服的紧,一时之间,皆是无话可说。后来伯伯才知晓,当年燕青路径河北,亲眼所见赵家奋战,燕青虽是武艺高强,千军万马之中,却是未能救出赵家一人,心中时时愧疚。后来安葬了赵家满门,便将牌位带回了隐居之地,时时贡应。后来北地尽失,朝廷军马节节败退,河北一带,虽是人心思宋,不过是想着太平盛世罢了。百姓愤恨大宋朝弃了河北,朝廷的威望,在北地一带,倒还不如江湖豪杰多矣。燕青拿了赵家牌位,太行山的百姓,知晓那些事端的,皆是哭拜不止。便是他地迁来的百姓,不知其因,听了本地百姓说了,也是诚心祭拜。”

辰儿说道:“伯伯,朝廷没了威望,日后怎么还能收回失地?”周侗撇撇嘴,白花花的胡子轻颤,不屑道:“收回失地?那是想也别想?皇帝若是圣明,凭着大宋富硕,人口众多,一改积弱疲敝,十年之后,或有可为。可是如今的大宋皇帝,却又在做甚么?声色犬马,奢华无度罢了。前年高宗皇帝还广征天下奇石,欲建园林观景,一番动作,劳民伤财不说,花费更是巨靡,边关将士,却是连饭吃饱的时候,都是不多。再加上将官一气,环环相扣,克剥士卒,欠饷拖饷,吃空饷的多了。长久下去,不过数年,金贼必然打过黄河,汴京无险可守,朝廷退守江南,那是必然的了。”辰儿道:“退守江南?伯伯,爹爹说过,中原天下,若是由北往南,或可一统,若是由南往北,那便是举目无望了。历朝历代,江南不过是偏安几十年罢了。”周侗点头道:“江南富硕,坐拥江南,天下粮仓、钱库只在手边。江南虽是重地,历代朝廷,不过都是无处可去,方才退守江南。但要退守江南的朝廷,那便是皇帝昏庸,文武无能,不得已而为之。可惜江南无险可守,民风柔弱,北方人士,皆彪悍之辈,又有马场,敌人但过了长江,那便是纵横驰骋,再无敌手。若是有个圣明皇帝,便是一时退守,也可图恢复,可惜逃过江去的朝廷,皆是贪生怕死,史上记载,无一再能过江。”

辰儿听了,一时无语,周侗心中感慨,也是无话可说。过了片刻,周侗强笑道:“这都是多年后的事儿了,再说朝廷还不致昏庸至此罢。”他自知这番说辞,说来毫无底气,便道:“燕青力主立了赵家英烈为尊,百姓人心所向,众位好汉也都认了。英雄大会草草收场,各路英雄也自归寨。我便去杨茄茹的茹越寨住了几天,一则寻你那燕青师兄,二则也将越女剑法,传给了杨茄茹。这个小丫头,明知我的目的,却就是不肯说出燕青到底在那。我问她一身武艺是否燕青所授,这个小丫头,也只是笑吟吟的不回答,也不否认,让人好生着恼。辰儿,日后你但遇到你燕青师兄,便告知他回了师门罢,伯伯并不怪他。连带那李师师,一起带来便好,伯伯老了,身边有些人,总是热闹些的。”辰儿听了,心中没来由的酸楚,说道:“辰儿记下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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