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瑛走进客厅,李琬站起行礼道:“见过太子。”
李瑛一摆手道:“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转头看到李琬身侧的韩翊,丰神俊朗如玉树临风,不觉眼前一亮。
“这位是谁?”
李琬介绍到:“他叫韩翊,是在我手下做事,是我心腹。”
韩翊施了一礼,“见过太子。”
李瑛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道:“免了。”
转头问李琬:“四弟造访,有何要事?”
李琬便将那大食富商的手札之事前后叙述一遍。李瑛坐在那里双手拢在袖中,脸色阴晴不定,一声不吭。
李琬说完,将那手札递给太子,看着他。
太子思索半晌,道:“依四弟之见,这事该如何处理?”
李琬看看韩翊道:“我想听听太子意见。”
“四弟应该秉公办理,将这手札报给父皇啊。”太子眼神迷离,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韩翊躬身道:“太子不然。太子收受一些礼品也并非大过,然则一旦呈给皇上,给朝中别有用心之徒利用,对太子却是极为不利。那些人若利用这些手札兴风作浪,那便不光是太子之危,皇上一旦震怒,以太子身份,只怕牵涉甚众,导致大唐政局动荡不安,便是亲痛仇快。”
太子看着韩翊目光渐渐明亮,道:“依你之见如何?”
韩翊看看二人,沉声道:“今日之事,我和静王并未到过东宫,也从未见过这些手札,太子想也从未见过。”
太子点点头,“确是这样。”说完用火将那手札燃着,不一会儿便化为灰烬。
太子道:“四弟之情,我会记在心上。日后若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找我开口。”说完,站起身来。
二人知是送客,也起身告辞。太子送到前厅。正要道别,忽听远处一声马嘶。韩翊听这马嘶之声,不由赞道:“好马!”
太子李瑛看着他,笑道:“好马?你怎知是好马?”
韩翊道:“你听这马鸣之声如龙吟虎啸,寻常之马怎会有这气势。”
太子道:“既如此,我们到马厩看看如何。”
李琬对韩翊只听马嘶之声便断其好马也不相信,但他知道韩翊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也想印证,便欣然同意。
三人来到马厩,只见马厩中几百匹骏马,见他们过来,矫首昂视。
韩翊看看这些骏马,却摇头道:“不是这些。”
太子奇道:“我这都是大宛进贡的西域良马,万中选一,难道这还不是好马?”
韩翊道:“这些确是万中选一的良马,但却称不上千里良驹。”
太子道:“那你为什么说好马?”
韩翊道:“我说的不是这些。”
“哦?”太子招来马倌,问道:“我们这里还有什么好马吗?”
那马倌道:“禀太子,所有良马俱在这里。”
太子看看韩翊。韩翊肯定道:“我听到的马嘶之声绝对不是这些。”
太子严厉看着马倌,马倌吓得直哆嗦,道:“禀太子,这里还有一匹马,但那哪里是骏马,简直就是病马,死马。”
马倌急忙带着三人来到一处破旧马厩,果然里边拴着一匹瘦骨嶙峋的病马。那马浑身泥土,毛色已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眼神凄厉浑浊,见三人过来,又是一声长嘶。
太子道:“这就是你说的千里良驹吗?”韩翊点点头。
太子听了微微一笑:“你说是良驹,就送给你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