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认识啊!”吴新民瞪大了眼睛,随即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可真不够意思,我来这么长时间了,今天才说要引荐。”
“啊,这倒怨起我来了。”林存忠摇头苦笑道:“其实高人哪,副司令你是都认识的,只不过隐藏得太深,你没识破而已。”
“我认识?”吴新民挠着脑袋,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眨着眼睛疑惑的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都,难道余萍不是一个人?”
“嗯,有点开窍了,继续往深里想。”林存忠故作高深的一笑,低下头继续写着文件。
“余___萍,余……萍……。”吴新民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嘴里喃喃的念叨。
“报告!”一个哨兵敲门而入,敬礼道:“副司令,参谋长,潘老贵来了。”
“这家伙,来得倒真快,我去见他吧!”林存忠笑着将桌上的文件收拾整齐,拿起张纸,和哨兵走出了屋子。
潘老贵长着又黑又长的脸,微微翘起的下巴,长着毛蓬蓬的胡子,象是用火燎过似的又卷又黄,脑袋上有一道长疤,疤上没有头发,不细看倒象是特意梳出来的发缝一样,其实那是在井下挖煤时被煤块砸的。
“林参谋长。”见林存忠走进会客室,潘老贵赶紧站起身,笑着打招呼。
“快坐吧,老潘,都是熟人,不用客气。”林存忠伸手让了让,很随便的坐了下来,晃了晃手里的纸,“又有大活儿了,又有钱赚了。”
潘老贵咧开嘴,露出黑黄色的牙齿,“全靠参谋长照顾,我一得到信儿,立码就带着人赶来了,指定让您满意。”
工程承包对于现代人来说并不陌生,但在那个时候,却是个新鲜事物。当然,这个事情也离不开余飚的策划指导。自从地道开挖以来,在例行的村镇报告中,余飚偶尔发现桃花寨虽然起步晚,但工程却是又快又好,询问之下,才知道那里靠近山里,耕地很少,但山里却有煤矿和铁矿,所以村里人多数都有开窑掏炭和制造土火药的手艺。那时候挖工具也很简陋,拿上鸭嘴镢头、箩筐、绳子就行。正因为如此,对于挖地道,他们可就成了专业人士,不仅进度快,而且质量好。
别人知道这些可能未必当回事,可余飚却有了新的想法,他到了桃花寨,招集这些矿工商量成立个专业工程队,为部队修筑野战坑道工事,或者专门挖掘地道,由部队按工程量付钱。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在别人心存狐疑的时候,潘老贵挺身而出,拉了几个一块掏炭的工人,成立了这个工程队。
几个工程下来,白花花的银洋到手,不仅奠定了二路军的信誉,更让工程队兴旺起来,越来越多的矿工要求加入。但余飚却向潘老贵提出了要求,工程队的人员必须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且没有劣迹,一旦加入进来,进出根据地要受到严格的审查。这一切都是从安全角度考虑,毕竟他们挖掘的地道和工事属于军事范围,敌人如果知道了,便会带来很多的不利因素。
至此,这个半民半军的专业工程队才算是真正成立,里面有几个自卫队队员,既是工人,也算是监督。有活时,一拥而上,雷厉风行;没活时,回家掏炭挖矿,运到七里铺兵工厂。这些人虽然不种地,但收入不菲,倒是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