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王升看了看堆积如山的木料,又看了看堆放成山的石料,点了点头,“灰浆呢?可都准备好了?木料和石料看数量差不多了,可别到时一开建,灰浆却是少了。”
领工的赶紧回应,“升管事,你放心吧。灰浆已经足够了,只要升管事一发话,码头就可以开建了。”
王升估算着差不离了,随之大手一挥,“开建。”
领工的得了话,立马向着不远处的工人们,指挥了起来。
随着这一开建伊始。
整个工地之上,上千人的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
一瞧这些工人们干活,就知道修建码头之事,他们没有少干,更或者说是熟手了。
工匠更是不少。
有木匠,也有泥瓦匠,甚至连治水匠都有好几位。
码头之处忙得热火朝天。
远处。
一棵大树之下,两位一高一矮的中年人却是望着码头所在,唉声叹气的,“也不知道向管事何时回来,眼看着王家的动静是越来越大了,小郎君的土地都被他们占去了这么多,这西乡县的县令也不管,就连那位州府衙的刺史也不管,唉!!!”
“王家势大,这都骑到咱们李家的头上了。”站在那说话的中年人旁边,另一个稍高的中年人盯着远处的码头,双眼之中冒着火气。
矮个中年人一听后,赶紧出声阻止。“老巨啊,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王家的人听到了,我们可落不到好的。”
而更远处。
田地中劳作的庄户们,更是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望向码头这边。
待他们休息之时。
也是时不时的聚在一块,说着码头之事。
话里坏话,皆是埋怨王家修建码头占了自己东家的土地去。
土地虽不能种植粮食。
可在别人家的土地之上修建码头,不打招呼,也不买下,这已然是逾越了规矩了。
而前段时间。
向四带着人去码头交涉。
人家先是礼节有据的,可临到头了,却是直接拿出州衙的公文出来,说是已经经过了州衙的认定。
土地是谁的,他们根本不管。
这也迫使得向四赶紧回了长安,去请示去了。
时隔一个多月后。
向四终于是从长安回到了西乡了。
一回到西乡之后,向四却是不再管码头之事。
这也让其他几个一直在西乡处理李冲元封地之事心急不已。
这不。
向四一回来当天,那一高一矮两个中年人,就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向管事,老夫人怎么说的啊?你一回来也不吭个声,码头都已经开建了半个月了,这要是再不叫停,小郎君的土地,难道就这么让王家白白的占了去吗?”
“就是啊,向管事,你从长安回来都半天了,你也不急,更是不去阻止王家。向管事,你到是说话啊,这都要急死我了。”又一人附和道。
向四到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二人,干笑了一声回道:“此事老夫人已是知道了,你们也别着急。我回长安之时,也见了小郎君了。小郎君吩咐,码头乃是小郎君请了王家的人修建的,所以,这个码头属于小郎君的。”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为什么王家的王升为直接告诉我们呢,害得我们白担心这么久。”
“是啊,这王升也太坏了,即然是给咱家小郎君修的码头,怎么也不直说呢。”
向四看了看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都忙去吧,码头之事,你们也别去操心了。最近田地里虫子太多,你们交待下去,让庄户们都别偷懒了。”
二人虽说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弄清楚怎么回事。
但向四都如此随意,他们二人更是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论地位。
二人与向四一比,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之上。
得了空的向四。
直接去了码头。
不捣乱,更是不与任何人交谈,只是这里走走,那里转转。
但是。
向四的心里,却是一直在想着他在长安之时,自家小郎君说过的话来。
‘小郎君建这个码头,那这洋水的水位线,又该如何提升呢?难道请人疏通?要下海的船只,那可得非常的大才行啊,就洋水的水位线,估计无法满足大船只的建造。’
‘也不知道小郎君说的大洋对面,是不是真的有高产的粮食。如真像小郎君说的那样,我到是想去那边看看。哪怕不为向家,也要为自己家。好为自己赚回个功绩来。’
向四一路看,一路想着。
而远处,那位王升的管事,却是一直盯着向四。
自打向四一进入码头工地之后,王升就得了回报。
这不。
此时的王升,从向四一进入码头工地伊始,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向四来。
在他的心里。
向四怕是来捣乱的。
可好半天下来,他也没有见到向四有所行动。
轰人?
不好。
这里乃是李家的土地,哪怕他们得了州衙的准许,允许他们王家在这里建设码头,可土地也确实是李家的土地。
真要是发生了误会,闹了起来。
不要说码头建不成,估计连人都会给打得半死不活不可。
王升心里一直也有一个问题。
自家的郎君,为什么要选在这么一个三不靠的地方修建码头,而且还是离着西乡县三十里之外的地方修建码头。
占了别人的土地不说,而且还是李家的土地。
王升想不通,但却是会执行。
他只管做事,却是少有向上面问及一些问题的。
说来。
这事也怪李冲元。
李冲元要修建这个码头之事,本就是他李冲元与王廷密议之后定下的。
地盘自然是李冲元他的地盘了。
原本。
王廷的建议是放在海边,哪怕不放在海边,也得放在汉水或者长江边上才行。
可是。
李冲元却是决议要放在他的地盘之上,美其名曰,码头乃是他的码头,船厂乃是他的船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