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这个推车,你是咋想出来的?还有这个叫轴承的,你又是怎么想到的啊?这么好的东西,你也不跟我说一说,总是喜欢瞒着我。”此时,远在李庄牛首山上的李崇真,却是推着一架小推车,正行进在往着终南山石料场去的小道之上。
李崇真这货来到李庄,已有二十来天了。
这二十来天里。
每天清晨被金内侍给从床上提起来,跟着李冲元去晨练。
经过二十来天的时间。
如今的李崇真,也算是适应了晨练。
甚至。
从一开始的一两公里,到如今也能跑个三公里多了。
而且身上的赘肉,也都开始往下掉了。
今天闲来无事。
李冲元带着这货要去往石料场方向看看,顺便看看今年秋天修建水库的地点,好画出一副简图来。
而此时的李崇真,却是高兴的推着小推车,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甚至还知道了小推车结构。
这不。
此刻的他,正埋怨李冲元不跟他提这个小推车呢。
在李庄。
小推车到如今也不多。
双轮的总计才十来架,而独轮的也才不到二十架。
到不是因为这东西难做。
而是在当下的情况之下,老许一家,以及姚空和那些接了活计的木匠们,也只能将将打制出这些来。
首先,就是轴承不好做。
虽说与马车的轴承要简单一些,但也是有些难度的。
李冲元走在前头,听着李崇真一路的叨叨声,真想一脚把这货给踢回去不可。
自打这货推着小推车伊始,这嘴就没有停下来过。
像是一只苍蝇一样,在他李冲元的耳边,嗡嗡嗡的叫唤个不停。
今天是这样。
这二十来天里,也是这样。
李冲元真是越来越是受不了这货了。
心里都有些怨恨起李渊,要把这货留下来的决定了。
就在刚才。
李冲元正想着西乡的事情呢。
被这货这一路叨叨个没完没了,本来脑中突现一个想法来,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李冲元叹了一口气,“你就闭嘴吧。一天天的,我真怀疑我以前是怎么活过来的。”
“堂兄,你这话可是伤了我心啊。”李崇真根本没有那个意识。
好在路途不算远。
也就三十来里的路程。
一个半时辰也就赶到了石料场。
当李冲元他们一行人抵达石料场不远处后,就听到丁丁当当的声音了。
李冲元尽目之下,看到了十来人正在忙碌着打着石料。
开采石料。
本就是一个技术活计,同时,也是苦力活计。
李庄需要的石料太多。
山凹需要石料。
修筑涝水需要石料。
甚至。
修建水库之时,石料的量,会更加的大。
山凹那边需要的石料需要平整的,而涝水到是不需要。
这到也省了一些时间,十来人打石,到也能满足当下的情况。
李冲元挥手向着行八示意了一下。
行八得了示意,往着打石处小跑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行八带着一个灰头土脸,一身兽皮人回来了。
那人一见李冲元,先是有些不解,眼中透着些许的紧张之色,向着李冲元躬了躬身,“李县伯安好,不知道李县伯来采石场可有何吩咐?”
采石场的人。
基本都是胡家庄人。
因为李冲元请的人,就是这胡家庄的人。
以前。
李冲元与胡家人虽说有些间隙。
可胡家庄有不少田地归属于他李冲元之后,李冲元却是也没有把这胡家人给赶尽杀绝,给了他们一些活路。
就说这做工也好,还是这采石也罢。
李冲元都依然还是会招收胡家人,或者段家人来做的。
一来,可以解除他李冲元与胡家、段家的间隙。
二来,他们这些人也都是普通百姓,可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而眼前的这个汉子。
就是胡家庄一位打石匠,胡老二。
“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我第一次来采石场,就是想看看你们是怎么采的石,不影响你们吧?”李冲元笑了笑说道。
说来。
李冲元还真是第一次来采石场。
到不是李冲元不想来。
而是太远了。
以前想要来采石场,路不好走之外,更是还需要爬山。
而如今山道平好了,到也可以行人,也可以行小推车了。
这才使得李冲元第一次过来采石场看看。
胡老二闻话后,刚才的紧张,立马散去了一半,“李县伯,这边不安全,你乃是贵人,要是被石料砸伤了,那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胡老二,你也无须这么紧张,我只是过来看看。况且我们离得那么远,石头砸不到我的。对了,你们采石活计属于重活,这体力可得跟上?肉够不够?”李冲元不以为意道。
胡老二一听,紧张之感又是渐消了些,“李县伯,我们就是干这种活计的,什么体力不体力的。吃这碗饭,哪还有什么重活不重活的。不过李县伯你一说到肉,我到是要替我们这些打石匠们谢谢李县伯了。”
话说一完,胡老二直接向着远处停手驻足观望的十来个打石人招了招手。
那十来人见后,赶紧放下手中的工具,小跑往着这边而来。
待那十来人过来之后,与着刚才的胡老二一样,即紧张,又害怕。
就李冲元这个东家,曾经在胡家庄,那可是大开过杀戒的。
他们如此的状态,李冲元一瞧之下就已是明白。
李冲元向着众人笑了笑,“你们也无须如此紧张,在采石场采石,大家可都得小心一些。想来以前乔管事也都跟你们说了,只要谁受了伤,皆可去找张太医好好医治,切莫留下什么病根来。”
“多谢李县伯,多谢李县伯。”众人闻话后,赶忙谢道。
李冲元的话,他们当然清楚。
这采石工作。
哪有不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