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馆开业伊始。
就已是有着如此好的开局局面,这已然是最好的一个开始了。
洗发膏的价格,比起澡豆来,要低很多倍。
而且其香味,走的是淡雅清香的路线。
这不。
一传十,十传百。
不到半天的时间。
鄠县的文人,大户人家,以及那些妇人小娘子们,在得到消息之后,全部涌向青丝馆。
把青丝馆的门坎,都给踩的嘎嘎作响。
傍晚。
李冲元兄妹好不容易从青丝馆中挤了出来,坐上马车,这才离开了鄠县。
至于青丝馆今日营业情况如何。
李冲元兄妹二人完全不用担心。
有着向七这个已然从武夫转变成为一个合格的商贾,李冲元兄妹相信他完全有能力处理好的。
马车上。
婉儿依然兴奋不止,“四哥,你说今天我们有多少营业收入?够不够三百贯钱?要是有三百贯钱了,我就可以分一百五十贯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制作好多的炮仗了。”
“你想的什么美事呢。今天不可能营收三百贯,就算是营收三百贯,你也分不到一百五十贯。”李冲元伸手给了这丫头一巴掌。
婉儿吃了一记,双眼瞪着李冲元,“为什么分不到一百五十贯,当时我们可是说好的,我要分五成。”
“分五成是没错啊,可那是工坊的五成,可不是售卖后的五成。店铺不用钱啊?人工不用钱啊?不用交税啊?”李冲元没好气的说道。
婉儿一听,顿时哑了言。
如实。
店铺要钱,人工也要钱。
而这店铺,目前可不是挂在他李冲元的头上,而是挂在向七的头上。
自然而然的,这店铺可得交税。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一去除,能到她手中的钱,自然是不可能有一百五十贯的了。
有着李冲元这只大貔貅在,婉儿她又能分到多少呢。
哑了言的婉儿。
一路无话,像是被自己四哥的话给雷到了。
可一回到李庄后,婉儿就奔回自己的屋中,连向李渊请安的规矩都没有了,让李冲元恨的牙痒痒。
“算了算了,这丫头也不知道随的谁的性子。元儿,今日店铺如何?营收情况如何?”李渊对于婉儿的没大没小,没礼数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
李冲元看了看大屋方向,回过头来向着李渊请了一声安后回应道:“回叔公,店铺情况良好,经今日开业伊始之后,整个鄠县可谓是名声遍地。这还要多谢叔公给店铺取了一个好名字,要不然,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好的效果。至于营收,我见天色已晚,所以也没有特意留下盘算营收情况。”
“元儿,你这洗发膏虽说是新事物,但与澡豆的功效基本类同,而且价格低,想来不用几日,必然会传回长安。到那时,洗发膏的售卖情况,估计会让你应接不睱。”李渊摆了摆手,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冲元知道。
李渊这话中之意,是担心长安那边有人打洗发膏的主意。
不过。
对于这事,李冲元根本不惧。
有道是自己的地头,任是你谁来,李冲元也不怕。
况且。
向七在主持着青丝馆。
长安城中的那些勋贵们,明面上,怎么着也要给个面不是。
至于背后,是否有人找事,或者打什么坏主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冲元走近李渊,“这不是有叔公在嘛,真要是有了事,难道叔公还能置身事外,不顾侄孙被那些人给吃了?”
“哈哈,你啊你,以前叔公怎么没有发现你奸猾的一面呢?这半年来,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李渊伸手点了点李冲元。
李冲元闻话,尴尬的笑了笑。
晚饭前。
李冲元依然未见婉儿下楼来吃饭,顿生好奇。
待李冲元到了二楼婉儿的房间里后,这才发现这丫头正拿着纸笔,坐在桌前,绞尽脑汁在计算着今日能分多少钱呢。
李冲元抬眼看向桌上的纸张。
这一看不要紧。
一看之下,李冲元的火气就上来了。
顿时,李冲元伸手一捞桌上的纸张,以及拎着依然如我似的,绞尽脑汁计算着分钱的婉儿下了楼。
被李冲元突如其来的一拎,婉儿像是知道自己犯了大事一般,可怜兮兮的。
哪怕到了小院后,都不敢出声抗争。
“我让你天天玩,我让你天天不学好,连个最基本的算术,都算成这般模样,今天我要是不抽死你,我就不是李冲元了。”李冲元直接把这丫头扔在地上,随手折过一根竹条,就开始抽起了这丫头来。
“呜呜呜呜……”
吃了痛的婉儿,甚是委屈的坐在地上,哇哇声不止。
堂屋中的李渊,以及灶房中的众人,闻声后赶紧来到小院。
乔慧不明所以的奔向李冲元,“小郎君,小娘子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你就莫要打小娘子了。”
“是啊,小郎君,你看小娘子的腿都被竹条抽出血印来了。”众人劝阻。
而此时的李渊,却是捡起被放在一边的纸张,瞧了瞧后看向地上哇哇大哭的婉儿,“婉儿,这是你写的?是该打,天天不学好,在庄子里捉鸡逗狗的,连最基本的算学都没学好。”
额。
婉儿原本还指望李渊这小老头劝阻一下自己四哥。
可这下到好。
不要说劝阻了,就连说句好听的话都没有。
委屈直线上头。
又是开始哇哇大哭不止。
众人闻话后,纷纷住了嘴。
就连乔慧也不知道该劝,还是该如何了。
李渊发了话,谁敢多言?
而此时的李冲元,像是得了指示一样,对着这丫头又是一顿的猛抽,抽得婉儿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般的。
两刻钟后。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这饭还是要吃的嘛。
被李冲元罚着站在小院自省的婉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吸着鼻子,嘴里叨叨声开始响起。
“哼,我要向母亲告状。”
堂屋里,李冲元与李渊二人,吃起饭来,那叫一个啧啧有声。
就如此时的李冲元,一边夹着菜,一边看向小院中的婉儿,“真是美味啊,读好了书,学好了算学,天天可以吃这么美味的菜肴。”
“元儿说的不错,书读好了,算学学好了才有的吃。要是没学好的,那只能吃风了。”李渊也是补了一刀。
堂屋中的声音,让婉儿更是倍感受伤。
委屈的又是落泪不止。
夜。
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