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孟桥与陆云飞以及杨婉儿三人一共乘一辆马车到了甘肃与陕西交界的一个小县城,在一家客栈里要了两间房后,三人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那天与百毒门的遭遇战,两位马车夫与雪儿死于非命,连同所有的金银都遗失在蛇堆里面,事后怕再次被百毒门的人缠上,他们没有去取回,好在三人身上都带有一些碎银,所以又雇了一辆马车赶路,不过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已经身无分文。
对于那两个马车夫的死,孟桥虽然没说什么,不过看得出来他心中相当过意不去,毕竟,那两人就这样杳无音信的死在异乡,对家里的妻儿老小来说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然而世事总是如此,不尽如人意。
用过餐,孟桥喝了一口茶,轻声道:“婉儿你回房好好休息,我与陆公子到街上转一转,顺便攒点盘缠。”说话的时候孟桥的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笑容,颇为古怪。
“攒点盘缠?”杨婉儿奇道,可能是陆云飞当初说的那句话起了作用,这些日子以来她气色好了不少,虽然眉间始终泛着一层抑郁,不过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休息的时候休息。
“呵呵,你一个女孩子家,就不要管这么多了,我也只是带着陆公子出去转转,教他一点为人处世之道。”孟桥呵呵一笑道,带着陆云飞走出客栈。
“前辈想帮人算命?”陆云飞走在孟桥右边,心中寻思孟桥是不是想教他‘道术’。
“不错。”孟桥一面看着路上行人的神色一面问道,“不过这次我们不是帮普通人算命,而是帮那些达官贵人算命,否则又怎能赚到足够的盘缠呢?”
“…………达官贵人,就一定会请前辈算命?”
“老夫自有办法,这次他们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孟桥呵呵一笑,指了指来来往往的行人,“一个地方的民生疾苦,很多时都写在那些寻常人的脸上,你多看看这些老百姓,大都行色匆匆秋眉不展,了无生气,一个两个代表不了什么,大部分都是这样,那么可以断定,此地老百姓的日子相当不好过。看相看相,岂能为了看小相,而忽略了天下众生之相。”
“这跟算命有关系?”陆云飞看了看来往的行人,确实像孟桥说的那样。
“这跟算命其实没什么关系,不过跟当地的父母官有着很大的关系。”孟桥继续领着陆云飞往前走。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一处比较偏的街道,行人很少。
孟桥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陆云飞:“你不要说话,一切看老夫的。”
迎面走来一个比较文弱的年轻人,孟桥上前几步:“这位小兄弟请了。”
“老丈何事?”那文弱的年轻人似乎读过几年书,颇有礼宜。
“想请小兄弟帮个忙,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文弱的年轻人眼中露出几丝狐疑,“有何事老丈直接问就是,小生知无不言。”
孟桥轻轻的把眼前的年轻人拉到墙角边,神神秘秘的从怀中掏出一块黄金闪闪的‘金牌’给年轻人看了看,那令牌正面是一个大大的‘令’字,背面则是‘御赐’两个小字,周围两条五爪金龙缠绕着,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
“实不相瞒,老夫东厂厂卫,御赐私访以体察各地民情,以正天听!”自从拿出金牌之后,孟桥面容相当严肃。
那年轻人张大了嘴马,一时间呆在那里,孟桥咳嗽几声,那年轻人终于回过神来,朝孟桥拱手弯腰道:“……小……小民……”
“莫要惊慌!”孟桥摆了摆手,“我看你也是知书达礼之人,你且把此地民情一一如实道来,不可有任何隐瞒!”
“……大人……但有所问……小民知无……不言……”那年轻人根本不敢与孟桥对视,那一块金牌瞬间便让两人之间的地位发生巨大的变化。
“此地的官府衙门里可有贪赃枉法为非作歹之徒?”孟桥一字一字问道。
年轻人明显一震,脸上神情犹豫不决,想说,似乎又有所顾虑。
“说!”孟桥轻声喝道,“有老夫在,你还怕什么!”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仿佛下了某种决心:“回大人,这几年新来的县太爷不但不管民间疾苦,还变着法子搜刮民脂民膏,让太仓县的人民苦不堪言,今日呈蒙天恩得遇大人,请大人作主!”年轮人说完要下跪,孟桥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轻轻用手一扶,年轻人哪里还跪得下。
“你说的句句属实?”
“小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年轻人颇为激动。
“那县太爷叫什么名字?是否住在府衙?”孟桥点了点头道。
“县太爷姓南名晞,四年前刚刚到任,因为他总是贪得无厌,大家暗地里叫他‘难喜’,平日里住在西区的私人庄园里,很少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