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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成都府许多百姓家响起了鞭炮声。郎伯川声望颇隆,受百姓爱戴。现在听闻太子安全回归,自是人人喜庆。
太子府门前,前来探望的臣僚络绎不绝,均被太子府管事谢绝了。事实上,郎伯川送父皇去了蜀王宫后,再也没出来。毕竟蜀国政局还有待进一步理清,而他失踪这么长时间,宫里的皇后、太妃及紫月等兄弟姐妹,需要问候一番的。
宋铮留宿在太子府,郎伯川拨了一队护卫及几名宫女,伺候宋铮。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宋铮刚刚吃罢早饭,便听闻管事回报,有一个名叫李元震的人,声称是宋铮好友,前来求见,宋铮连忙让人将他请进来。
甫一见面,宋铮吓了一跳。李元震风尘仆仆,满眼血丝,满脸焦急之色。
“李叔叔,你这是怎么了?”因着李邕熙的关系,宋铮不得不叫一声李叔叔,倒也不吃亏。
“什么也不别说,快,随我去青城山。”李元震上前抓住宋铮的手,就往外拉。
宋铮摸不着头脑,“到底什么事?竟这般匆忙?”说着,便欲挣开,却被李元震死死抓住了手腕。一干太子府护卫见状,立即亮出了兵刃。宋铮可是郎伯川亲自叮嘱,要照看好的贵客,自不容许有人生拉硬抢似地拽走。若非方才宋铮喊了一声李叔叔,恐怕这些人会立即挥刀相向了。
“别问了,快跟我走,去救熙儿!”李元震急道。
宋铮亦是一惊,反抓住李元震的手腕,“熙儿?熙儿怎么了?”
李元震看了看周围的护卫,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也罢,你让他们先退出去,我给你说个明白!”
宋铮勉强压抑住心中的惊慌,挥手让众护卫出去。
刚刚关上门,李元震没有落座,便道,“熙儿被郎伯岩劫持了,声名要见你!”
“啊?”宋铮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到翠浮观去?你是干什么吃的?不是你守在她身边的吗?怎会让他劫持了?他又为何要见我?”
“这些事一句话也说不清楚,臭小子,你先说去不去吧!”李元震不耐烦地道。
“去!当然要去!”宋铮正色道,“但你先把话说明白啊,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赶去,一点准备也没有,到时候别救不了熙儿,反而害了她!”
李元震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他恨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只听得哗啦一声,厚重的桌子便垮了下去。外边的侍卫自然吓了一跳,领头者高声喊,“宋大人?宋大人?”
“到别处候着,这里不用你们管!”宋铮情急之下,自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
听得护卫们走远,宋铮才厉声问道,“郎伯岩带了多少人?怎么会去打熙儿的主意?”
“只有一个人。”李元震郁闷地骂道,“真是该死,早晚要将他碎尸万断!”
“先别急着骂!”宋铮稳定了一下情绪,“先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吧。”
李元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手将歪倒地残桌上的茶壶拿过来,咕咚咚灌了几口。这才讲述了一下经过。
原来,李元震将李邕熙送到翠浮观后,清静散人见了重阳令,自是收李邕熙为徒,安顿下来。李元震住在清静殿外的一间客房里,守护着李邕熙。只待宋铮回齐国时,将李邕熙带走。
半个多月前,忽然传来消息,宋铮与齐国刺客刺杀蜀国太子,还将太子劫持跑了。李邕熙与清静散人听了,自然大惊,李元震更不相信宋铮会做出这种事。
当时,满山遍野的军士,正在搜捕宋铮。在李邕熙的恳求下,李元震便离开翠浮观,追寻宋铮的踪影。堂堂的狂驼,自非那些军士可比。几番辗转后,李元震终于探听到了宋铮逃走的方向。
就在李元震刚要追出青城山时,却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物——赤虎。两人原本就有旧怨,又都是高傲之人。见面后三言两语,便较量起来。两人武功相若,争斗一番后,俱受了一些伤。
两人知道再斗下去都没有好处,便罢了手。直到最后,两人才相互探听明白,他们两个都是为了保护宋铮而来,这场争斗竟是一个误会。
两人都受了伤,只好休息了一天。寻着宋铮和蒋魁的踪迹出山后,两人却彻底失去了宋铮的去向。无奈之下,只好分头打探。
李元震走个几个县镇,毫无头绪。由于担心李邕熙,李元震昨天傍晚回了翠浮观。方到清静殿,便发现清静散人刚刚被人打晕,而李邕熙被一个浑身邋遢的男子劫持到了殿内的一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