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证据?”
“啧啧,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好,一会儿,我就让手下的兄弟辛苦一下,把你藏在茅厕里的银子挖出来。”
祝希夷的脸刷的一下惨白了。他不明白,自己费尽心机,把银子藏在如此私密的地方,宋铮是怎么知道的。
宋铮转过目光,盯着瑟瑟发抖的房安,“人家祝大人还知道收敛一下,知道把银子放在茅坑里。你倒好,直接让人存进了大通商贸行,还用自己的名字。你可真笨死了,用你儿子的或者小妾的名字也行啊。”
“我……我怕他们偷拿。”房安倒也老实,一看到旁边那些刑具,就晕菜了。宋铮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宋铮失望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你们这京官是怎么当的,连贪污受贿的水平都这么低,还不如下面的官儿。算了,我也不给你们上刑了,说说吧,为何弹劾我?我又没勾搭你们的老婆,干嘛非要咒我死啊?”
祝希夷闷着脸一声不吭,房安抬头飞快地看了宋铮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去。
静等了片刻,宋铮见两人还没动静,不禁翘了一个嘴角,“不说是吧?也好,老虎凳之类的我也玩腻了。天巧,刚刚发明了一个很好玩的东西,叫做‘神仙裤’,给两位试穿一下。也希望两位能提点意见,我好改进。”
他将手一勾,一名司卒躬身应了一声“是”,便走到旁边,将刑具架一伸的大箱子打开,拿出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来,上面一个粗口,如朝上的喇叭,下面两个稍细一点的口,看上去像一个裤衩的模型,只不过要大上许多。整个神仙裤都是由上下两截铁片串成的,一个铁片压着一个铁片,看上去连的非常紧密。
宋铮将“神仙裤”拿过来,朝着两人摆了摆。“两位大人看一看,这个神仙裤漂亮吧?穿上它后,只要系好下面的两根牛筋绳,这人神仙裤便贴在你们身上。不过,自裆部往上,便像个宽口的水桶了。足够你的屁股和下体有活动的余地。到时候,我再抓只老鼠啊、蛇啊什么的,往往这里面一放,绝对能给两位大人一个惊喜。你想一想啊,毛绒绒的老鼠和两位大人的命根子做伴,会发生什么事?要么就把凉飕飕的蛇放进去,它绝对愿意和两位大人的小蛇亲近亲近。”
这么一解说,祝希夷一个哆嗦,差点瘫在地上。至于房安,则两眼一翻,已经晕了过去。宋铮咧了一下嘴角,“还没让你提意见呢,怎么就晕了。”
他无奈地转过头,正要吩咐蔡勇去用凉水把房安泼醒,却发现几个亲卫都退了两步,有的还倚在后面的牢门上。显然,他们也是刚刚弄懂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这个“神仙裤”,光想想就能让人头皮发麻。
宋铮暗道,真鄙视你们,我只不过突发奇想让你们做了这样的东西,就是吓唬人用的。抓个蛇啊老鼠什么的,你们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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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安醒过来的时候,当场就跪在地上,把事情全撂了。不过,答案却令他有些意外,指使他的人居然是徐明肃。
也好,本来只打算敲徐家五万两银子,现在可以多敲点了。嗯,就算多黑银子也不能便宜了他们,得让徐明轩去传话,给徐明轩落个人情,省的徐寅顺那个老头儿不拿徐明轩当回事。
祝希夷稍稍费了点功夫,等蔡勇和小幺扒下他的衬裤,套上神仙裤时,这厮才招了出来,指使他的人,赫然是黄嵩。至于是不是黄元度的意思,还真不好猜度。黄嵩与国公府也有勾搭,而逄通又惯于拐几个弯害人,所以,是国公府的意思也说不定。
不管谁的意思,宋铮都无法追究黄嵩,毕竟黄嵩是国舅,仅凭祝希夷的供词,也动不了黄嵩。宋铮只有把帐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一并算清。
从贪狱出来,宋铮直接到了徐明轩的私宅。直接把抚州的事儿连并房安的供词,告诉了徐明轩并提出了条件,补齐抚州粮仓和府库的差额,然后再拿出十万两银子来。不然的话,纪家的下场就是徐家的下场。借口也有,现在大齐正缺军费,想必王府和相府都愿意广开财源。
徐明轩对徐家可谓恨之入骨,自然不会仅按宋铮的底线出牌,多出来的福利,就是徐明轩个人的报价了。当然,徐明轩仅凭这个就入主徐家,也不可能,甚至连干掉徐明肃也办不到。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徐明轩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当天夜里,负责查抄祝希夷和房安的木玉、蔡勇等人,大有收获。郎中和员外郎,在江宁城只不过是小官,但架不住吏部和户部这两个部门肥啊。祝希夷是吏部的考功郎中,肥差中的肥差;房安是户部管度支的员外郎,同样肥的流油。两家仅现银和存单就查出了四万七千一百四十八两。再加上田产、珠宝玉器等,总价值超过八万两银子。
宋铮看着琳琅满目的金银财宝,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蔡勇,你带人把东西收拢一下,一会跟我进宫,把这些东西抬到太极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