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铮道:“就算规定了也不要紧,我们这么做,谁又能说是经商呢?就算有人说是经商我们也有对策。苏家不是这么热心吗?就成立一个超然台管理会,让苏家的人当头头,甚至别的望族也可以挂名当个副会长之类的,陆守备只要找个略懂算术的人当账房就行,反正账也好算。至于那些守门的,也用武院的学生,这样就能防止有人不交钱就进来。另外,休沐之日,可以派出二十个武生维持秩序,不让游人蹿到训练场南。当然,不管守门的还是维持秩序的,每个人都有工钱。游人所付的‘参观费’,除了支付武生们的工钱外,其余的一半算作对武院的捐助,这超然台和苏公祠建到武院的地盘上,咱总得有点收入吧。另外一半就捐助给孤济院,这也是一件美事啊,对苏家来说也是提高声誉的事,我想苏家肯定会愿意吧?”
陆恒山寻思了一会儿,大喜道:“你的一些词挺新鲜,什么‘参观费’、‘管理会’之类的。不过我倒能听懂。真有你小子的,挺能想出这么绝的办法!这样一来不但缓和了密州军与望族之间的矛盾,能解决军饷问题,还能另外有所收入。我马上派人去和胡统学商量。”
宋铮道,“大人且慢。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可以让苏家的人当管理会的会长,让赵桓当副会长,他不是文院总教习吗?既然如此有学识,不当这个副会长也说不过去。另外还可以再选一个副会长,随便哪个望族都行。会长嘛,当然得有点权力,我们就制定一个章程,会长每天有五个免费参观的名额,副会长有三个。凡是免费参观的都要有他们亲笔写的条子,签上日期,而且用上私章。这样的话,守备大人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陆恒山寻思了片刻,一拍大腿道:“妙啊,一百文虽然只是小钱,却代表着一种身份。这三个领头的不但会焦头烂额,还会得罪一批人,长此下去,这些望族也会因此产生龃龉。更妙的是,这些钱都是用来捐助的,是好事,这三位会长顶着做好事的帽子,又有批条子的权利,哪会不乐意?却不知已经入我彀中。”
宋铮笑了笑,说道:“大人若和对方谈,定要把章程定好,章程中只抓三点,一是账房,二是守门者,三是会长和副会长的数额和权利。当然,后两点可以协商。守门者可以一半是武生,一半是苏家或者别的什么人;会长手中的免费名额可以是五个,也可以是三个,但要将三位会长手中的总名额控制在每天十五个以内,不然的话就显不出身份来了。另外,最好请胡知州亲自题个字,刻在石碑上,就说是‘收钱为民’就行了。我想胡知州肯定会乐意的。”
陆恒山大笑道:“你果然考虑周全,有了胡统学的字,那些前来参观的,哪还会不掏钱!”
杨仝道:“小兄弟的计策果然妙极,不过得选个恰当的人去沟通此事。”
听杨仝这么一说,陆恒山便目视宋铮,宋铮吓了一跳,这趟浑水可不好蹚。他脑筋一转马上有了主意,对陆恒山道:“大人,这是武院的事,自然由武院的人出面才好。”
陆恒山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不过他还要考较一下宋铮:“小子,别忘了,你是武院的客座教习,也是武院的一员,你出面也算是份内的事。”
宋铮恨不得在他头上敲个爆栗,奶奶的,小爷卖给你们武院啦?宋铮当然不敢动手,只好说道:“大人,我去也不够格啊,你看贺副总教习怎么样?”
陆恒山点了点头,果然和自己想的人选一样,这个宋铮,不但主意多,也会用人,好好打磨一番,定能有所成就。他盯着宋铮,真是越看越顺眼,颇有点老丈人看女婿的味道。宋铮让他盯得直发毛,吞吞吐吐地道,“这个……陆大人,陆小姐的事……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陆恒山与杨仝相视一眼,居然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行!”
宋铮都快哭出来了,苦着脸道:“大叔,大哥,怎么还不行啊?”
陆恒山笑道:“小兔崽子,谁是你大叔啊?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说话算话,不过,眼下这军饷不是还没解决吗?所以……嘿嘿!”
宋铮的脸都绿了,把脸一闭,“大人,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要命的话,现在就拿去!”
陆恒山道:“你这么有本事,我可舍不得杀你。我还要……”陆恒山突然住口,对着屏风方向喊道:“嫱儿,下面的事属于军务,你就别偷听了。”
陆嫱红着脸从屏风后出来,不依地喊了一声“爹”,又狠狠瞪了宋铮一眼。宋铮忙施礼道:“陆小姐,一切都是误会,还望你担待一二。”
陆恒山道:“嫱儿,这个小子对爹来说还有大用。你刚才也听到了,他给爹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反正是场误会,他也向你赔罪了,看在爹的面子上,饶他这一次如何?”
陆嫱跺脚道:“爹,你不知道,这个家伙特别可恶,他……”说到这里,陆嫱的脸一红,扭头就出去了。
陆恒山摇了摇头道:“这妮子是怎么了,以前可是泼辣得很,今天怎么总是脸红。”宋铮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照求板砖,求花、求投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