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听得也不禁噗嗤一乐,这段县尉也真够长脸的,跑官竟然能把自己的老婆赔进去了。不过段县尉收受贿赂倒是问题严重,想到这里林森面上已是一片阴沉。
突然,从另一桌上站起了一名汉子,走到那说话的老者面前,面色不善地道:“不知阁下姓名?”
“老夫赵善,怎么了?”老者莫名其妙。
“没什么,来吧,请几位都随我走一趟,去县衙里把方才的话有本事就当着段县尉的面再重复一遍!”那汉子一声狞笑,指着这桌说话聊天的数人,赫然把林森也指了进去。
“你是谁?你凭什么拉我们去县衙?”
“就凭老子是段县尉的亲兵头子段旻!来啊,给我把他们都带到县衙去!”那汉子一身大喝,顿时从茶馆里面站起了四桌彪形大汉约有二十来个,朝林森等人涌来。好家伙,原来这段县尉的亲兵全在茶馆喝茶呢!
林森当下对着自己的亲兵林威使了个颜色,林威已是会意,从墙根溜出了茶馆便向驿站的方向跑去。
“诸位大爷,莫要再小的店里动粗啊!小的儿子乃是衙里的农事曹王俊,这店也有太守林大人的份子钱在里面!”茶馆掌柜的慌忙拦到,不料却被那段旻一把推开。
段旻嘴里骂骂咧咧地道:“老东西,农事曹是个屁大的小官,也配在老子面前提?林大人的面子我们当然要给,损坏了的东西我们照价赔偿,但绝不是给你这老东西的面子!”
说着,段旻已是要一把抓向那老者。刹那间,一只茶杯击在了段旻的手上,痛得段旻猛地一缩手,喝道:“是谁?给我滚出来!”
紧接着又是一个茶杯飞来,段旻慌忙一躲,却没有躲开,茶杯还是击在他的肩头后,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摔得粉碎。
“是姑奶奶我!给我离伍公子远点!”一声娇叱,只见一个曼妙的身影从茶馆的角落闪到了林森身前。
林森定睛看去,原来却是早该在长安一别后,再不会相见的任红昌,不由吃惊道:“是任姑娘?”
“伍公子,放心,这回该我保护你了!”任红昌回眸一笑,顿时整个茶馆都仿佛充满了春天的气息,看得众人一阵发呆。
“是谁在拒捕?!”突然又是一声阴冷的声音从茶馆门口传来,只见一个矮胖身材年约三十的男子走了进来。段旻见到那人,慌忙走到那人身前,低声道:“将军,就是这帮人在背后说你的闲话,还有那个小娘皮,手上有几分功夫的!”
原来这人便是方才话题中的主角段县尉。林森仔细思索了下,认定自己绝没见过这个人,这人只怕是自己在长安公干的时候,曹洪说通了曹操安排过来的。眼下自己的陈留太守大印和兵马调动兵符都留在了陈留城内,交由林吉代管,说实话毫无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林森决定见机行事,先并没有做声。
这段县尉目光在众人中扫了一圈,冷笑道:“听说这里有人在诽谤本将军,都说了什么话啊?有本事就在本将军面前再说一遍!”
段县尉的语气阴森,加之二十多个彪形大汉围在周围,方才高谈阔论的数人早就面如死灰,噤口不言。任红昌却是看不过眼,皱着眉头嗔道:“哼!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想堵住别人的嘴?”
段县尉目光在任红昌的面上驻留了一下,又是上下打量一番,立刻换了副不怀好意地笑容道:“小妞,不要在这里嘴硬,一会儿跟着本将军回府时,本将军会让你尝尝什么才叫做硬的滋味!”
“你!——”任红昌纵然是处子之身,但在龌龊的皇宫中待了一个月,也是明白段县尉话中的含义,当下柳眉一竖便要动手。林森一把拦下任红昌,走到段县尉面前,亦是沉着脸道:“县尉是个屁大的小官?也敢自称将军?什么时候这将军的名号这么不值钱了!”
“敢问尊驾台甫?”段县尉心中一惊,见林森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不凡,口气也是不小,先是小心地问了一句。
“你不配知道!赶紧给我把人带走!”林森对于自己治下出了这么个混帐官员恼火至极。
段县尉阴笑了一下:“不说?那就恕在下不知者不罪了!”
说着,段县尉竟是一把朝林森的咽喉抓去,不料手行至一半时,却被太史慈的大掌稳稳抓住,丝毫动弹不得。段县尉大惊道:“你又是谁?”
“滚!”太史慈一把将段县尉提了起来,扔到了茶馆另一边,砸翻一片桌椅。
“有人袭官造反了!全给我上,揍死他们!”段旻见状慌忙大喊,自己则是跑向了茶馆门口,试图封堵大门。而那二十多个大汉已经围上来与太史慈、任红昌动起手来!
还没一息的工夫——
“嘭”!!!
突然一声巨响,段旻从茶馆大门口横飞进来,重重地摔在墙壁上。
典韦身穿曹家牙门将的服饰,带着四十余名林氏亲兵出现在了茶馆门口,沉声对着摔得七荤八素的段旻道:“我看你才是袭官造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