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告退。”说到底程慕娴还是记严国公上辈子袒护她的恩情，为此很是乐意帮严国公府一把。</p>
这儿子明显看起来是废的，可这孙子可不能。</p>
况且这严姝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平心而论，程慕娴还是希望严国公府上能够有个出色的孩子，不至于叫严国公废了大半辈子心血的国公府，一朝毁于一旦。</p>
她上辈子那么久都没有孩子，都是薛南箫治好的，想来这辈子对于严世子的病，薛南箫肯定也能妙手回春。</p>
只是现实往往很残酷。</p>
薛南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程慕娴正在和陆又白手牵手漫步在未央宫的回廊下。</p>
至于累了一天的陆元玺，压根就没有功夫缠着程慕娴，而是一头就扎进了偏殿的床榻上，睡得十分熟。</p>
薛南箫虽然打心里觉得狗皇帝陆又白不是人，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冲二人请安。</p>
陆又白说了句免，对于他去国公府的事情已经有所耳闻：“如何？”</p>
“回陛下的话，严世子……”薛南箫踌躇几分，见四周没有什么人，压低声音道：</p>
“子嗣上是真的没了指望。”</p>
程慕娴十分惊讶：“那，严国公知道吗？”</p>
程慕娴这话明显是多此一举，薛南箫点点头：“知道的。”</p>
他去国公府给严世子看病的事情虽说对外保密的很好，但怎么可能隐瞒得了严国公？</p>
“严国公得知此事后倒是伤神了许久，最后还是客气的送了在下出门。”</p>
薛南箫一想到严国公那副无助的模样，就有些难受。</p>
唉，可能命中注定严国公府上没有新的男丁了吧。</p>
这个结局显然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想要看见的，可如今既然已经成为定局，那就只能作罢。</p>
其实肯定会有人出主意说不如让严国公纳妾生个孩子，也算是后继有人。</p>
但很显然——严国公若是想要生，早就纳妾了，还能等到现在？</p>
一时间气氛都有些低落，陆又白温柔的摸摸程慕娴的脸，安慰了几句，总算是叫人心情好些。</p>
“好了，也该回去了。”陆又白现在看见程慕娴那愈来愈大的肚子就觉得害怕，生怕会裂开了似的。</p>
有时候夜里看过去，都能看见里面的青筋。</p>
这快要临盆的日子越近，陆又白比谁都要来的不安。</p>
程慕娴倒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影响都没有。</p>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p>
她是头一次一次性生两个孩子，就算是有万全的准备，她还是心慌。</p>
只能借了吃喝的事情来麻痹自己。</p>
因此对于陆又白的焦虑，程慕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p>
而且时间越近，太后娘娘那边派人来看她的次数就越发的勤快，就是怕她哪里不舒服。</p>
整个宫里的气氛，也都一日日变得凝重起来。</p>
况且陆又白还一度连陆云瑶想要入宫探视程慕娴的权利都给禁了。</p>
别问，问就是怕人多了对程慕娴不好。</p>
为此陆云瑶还气的去了寿安宫告状，结果太后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陆又白，转而就开始劝说陆云瑶接受这个现实。</p>
陆云瑶：本郡主……无话可说。</p>
程慕娴生孩子的那日十一月初的夜里。</p>
半夜的时候，陆又白迷迷糊糊摸到一摊水一样的东西，登时就警醒过来。</p>
“卿卿！”</p>
陆又白这一嗓子，整个未央宫的烛火都亮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