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和妈妈商量后,决定带轻雪到医院做一个检查。WENxue母亲从箱子里拿出钱来:“你啊,一直没有存什么钱,带上轻雪去好好检查下吧,找到有问题的话及早治疗,这么乖的女孩子,脑袋有问题,可怜啊。”
第二天墨明试图将她带到医院检查一下脑袋,但是还没有走近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女人已经惊呼:“我没有病!不要郎中诊断!”
“你知道这是医生?”
幽怨地瞥“相公”一眼低头,咬住嘴唇委委屈屈地:“轻雪来了很久,已经知道一些。”
“你说过只听我的话,对不对?不要这样,看着我的眼睛!”墨明迫不得已拿出夫君的架子,语气很严峻。轻雪抬头看看男人的脸色象霜打的茄子,终于点点头,扭动可爱的小屁屁尾随男人进入医院,一百个不情愿的模样就象一只羔羊走进屠宰场。
“哦,你说的这个情况是存在的,还有很多,病人丧失记忆,并将某种特定场合的记忆强加诸于自己的身上,以为那就是自己,通俗的说吧,就是癔症,从你的这个妹妹的情况看,她可能是深度的癔症患者,将戏剧中的角色转换到自己的身上,我建议——立即住院治疗!下面你带上她去做相关的检查吧。具体的诊断我们要等结果出来才能最后结论。”
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通过观察并详细询问墨明情况之后,对这个花朵般的女孩下了初步结论,摇头叹息,随着物质文明的提高,人民群众的精神越来越空虚,已经呈现低龄化的趋势,导致精神病院医满为患,从医以来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疯子。
果然如此啊,轻雪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住院是什么意思?”轻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纯洁无辜的样子,突然让墨明有了动摇。将这样一个美丽的存在关在铁栅栏的后面,何其残酷。
抚摸着女人如丝般顺滑的秀发,那种感觉很温馨,挤出一丝微笑温言道:“住院就是你生病了,住住就好了。”
“那……你陪轻雪一起吗?”
“这……”墨明没法回答,这个从野外带回来的女人,越来越像自己的妹妹,天真烂漫、无依无靠、楚楚可怜,愿意陪伴她,帮助她,协助她健康成长,直至建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但是有三个地方是绝不愿意“共同进退”的——席梦思、洗手间和精神病院。
“你可以先住下,我可以常常来看你,好吗?”墨明轻言细语。
“不,轻雪一步也不愿意离开你,你不要赶轻雪走好吗?”女人慌张地央求,小脸上全是无助。
心里有些酥酥的,硬起心肠再次端起“夫君“的架子:“不行!这是为你好,你不是说过,只听我的话对不对?”
但是这次“夫君“的威严也失去了作用,女人表现出超出常人的倔强:“轻雪没有病,不住院!”
态度这样的抵触更加让人认定她的毛病——精神病人从来认为自己正常而世界颠倒。
“不行,必须住!”口气已经渐渐严厉,女人的眼泪咕咚咕咚往外冒。
唉,这可怎么办?还在手足无措时,“让一让!”一个护士推着一个眼睛斜掉掉的患者走过,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家伙歪着脑袋流口水:“我没病,我不住院!”
“再说,再说今晚不准吃晚饭!”护士恶狠狠的气急败坏。
“我不吃晚饭,我要吃你的奶奶!嘻嘻……”
“还敢乱说,把你关起来!”护士暴跳如雷。
面颊浮现出一丝坏笑:“看吧,那就是个病人,总说自己正常,你跟他一样。”说着回过头,咦,人呢?眼前空空荡荡。就在这一瞬间已经失去了女人的踪迹。
“她会飞?”怀着这个疑问找遍整个医院,最后跑到大街上,人流里已经失去女人的踪影。
“糟糕,不会出事吧?”墨明心急如焚,跑遍大街小巷,最后决定回家碰碰运气,结果进门就看见女人正在屋子里低头沉思。
“你……你是怎么回来的?你不知道我到处找你吗?你……”墨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女孩抬起头看着墨明眼神清澈:“轻雪没有失心疯!”
这个术语很专业。
“……”
墨明呆住了,半天无奈地挥手:“好吧,好吧,你没有疯,你没有!是我快疯了,行了吧?”他记起老李的话,不能再让女人受刺激了,否则不知道会做出怎样出乎意料的事情来。
“应该怎么办呢?派出所至今也没有回音,民政部门倒是同意按流动人口接收,但是这个女人一不见自己就寻死觅活,她愿意离开吗?会不会再次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来?这个女人动不动就用生命作威胁,真是一个‘铁娘子’——铁了心的要做自己的‘娘子’!”
“到底何时是个头啊!”
除了来路不明,偶尔神经兮兮,女人总而言之是个不错的姑娘,很快的学会了使用各种器物,家务抢着做,渐渐的融入了墨明的生活中,妈妈长期夜班,根本没有办法照顾他的生活,这个女人就像保姆一样的弥补了这个缺憾。每天洗衣服拖地忙得吭哧吭哧,家中纤尘不染,可惜不会做饭,连面条都煮不来,如果能够弥补这一点的话,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不要钱的保姆。
看着女人贤惠忙碌的身影,墨母喜悦而遗憾地感慨:“哎呀,这样的好姑娘怎么会有怎样的怪毛病,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成为儿媳简直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