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醒来,墨明走出卧室,看见女人已经在屋子里忙碌,擦拭灰尘,听见房门响动回头,微笑像莲花一样盛开:“相公,你醒了。”
“你……”墨明嘴唇张成标准的O。
“相公,你怎么啦?”
“你的额头……”墨明清楚地记得轻雪的额头与木头**碰撞,形成好大一块创面,肯定会破相,可是才短短的一个夜晚,那个额头光洁如初,一条缝隙也没有,就象剥壳的鸡蛋一样圆润饱满、洁白无瑕,墨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轻雪摸摸自己的额头笑笑:“已经好了,谢谢相公挂念。”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墨明张口结舌。
轻雪还是微笑不语,轻盈的身姿就象蝴蝶一样的在狭小的屋子里忙碌,晃得墨明头昏眼花,放弃了继续询问的念头。
“相公,轻雪想要一点银子。”
“银子?”
“是的,轻雪想买点东西。”女人怯生生地伸出的小手纤纤美如璞玉。
这女人很有幽默感,将钞票称之为银子,恰如其分的比喻。墨明的心情为之一爽。
“你要买什么?”
“买……买……”女人唧唧歪歪半天,乖巧的小脸瞬间象鲜艳的海棠花,憋得通红。
“到底要买什么呀?”女人总是这样欲言又止挑战耐心,墨明的口气逐渐地向判官发展,恨不得有块惊堂木在女人的脑袋上来一下子——既然她的脑袋有那样强大的抗打击能力!
女人扭扭捏捏半天:“轻雪想买电视里女人里面穿的东西。”刷的一下低头,羞涩无限。
“不就是内衣!你可不可以直接的说出来!”墨明再次鼓眼睛咬牙齿,这已经是整个假期最经典的表情,无形中威武了许多。对于自己扮演的角色很悲哀,休假了还被迫做老师,还要不要人活啊?
没好气的摸出钞票,数几张递过去:“应该够了!”
女人接过东看西看,墨明再次为她普及经济学常识,女人终于:“哦,此乃银票啊!”
“……”这个女人中毒实在太深了!
看着女人喜滋滋的出门,墨明终于松口气:“这个疯婆子终于出门了,终于可以不像唐僧念经一样的讲解小朋友都知道的事情了,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自己应该去教幼儿园,而不是在职业学校培训水货中专生。”
轻松的感觉只是一瞬间,突然一阵紧张袭来:“糟糕,这个女人一个人出去会出事吗?”念头方起墨明马上用冲刺的速度冲向轻雪消失的方向。远远的看见女人正在战战兢兢地走过马路,“怪兽”呼啦啦的从身边疾驶而过。
“笨蛋!交通规则也忘记了,没看见红灯吗?”墨明快步奔去,一辆汽车嘎一声刹在身边:“不长眼,红灯不知道吗?”
“对不起,对不起!”点头道歉,快步向女人奔去。
“相公!”轻雪听到后面的声音喜悦地回头,没有看见一辆车直冲冲地撞将而来。
墨明大惊失色:“小心!”车子已经挨住轻雪的衣袖。
“完了……“
脑袋嗡的一声闭上眼睛,不忍心目睹一个“保龄球”被砸飞的结局,然而没有尖利的急刹,没有路人的尖叫,什么也没有。
“相公。”一声呼唤如同清风掠过耳边,疑惑地睁开眼睛,视野里充斥着一张很清纯很严肃的面孔:“相公,闭上眼睛过马路是很危险,很违反交通规则的,车子很多。”
口气很严肃且一本正经,最重要的是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象古人。
竟然给自己普及交通规则,墨明有严重的错位感:“你……你还知道交通规则?我教过你吗?”
女人嫣然一笑:“轻雪从看图识字里学习的。”
上下左右打量女人,确认她外包装完好,存在的问题还是脖子以上看不见的部位,气结道:“你……你……是怎么躲过去的?”根据速度判断,那辆疾驶而来的小车明明已经挨住了轻雪的衣袖了,可是这个女人什么事也没有。她是超人吗?墨明想起看过的超人电影,一辆卡车被超人啪的一下拍得发动机散架。
女人竟然有些调皮,微微一笑扭腰,那个动作很诱人,有一丝风情:“轻雪就那么一跳,就躲开了,很简单的事情啊。”
“……”真的那么简单吗?
一把拉住她跑过马路,然后又像对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普及基本知识。轻雪的脑袋点得象鸡啄米,墨明感慨:“所有的学生都像她这样听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