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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章警察来访(1 / 2)

 又出什么事了?类似这样高分贝的惊呼最近一段时间不绝于耳,从最初的几乎精神失常到现在的不以为意,墨明的适应能力提高很快。

“你又在嚎叫什么!”

屋子里久久没有声音传来,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音:“出什么事了?”墨明感觉不妙连忙返回客厅,看见女人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受惊的猫咪,牙齿还在不住的打颤,手指着电视机穴孔:““相~~公~~那个洞洞会咬人!”

“洞洞?咬人?”墨明糊涂继而恍然,她说的是电源穴座吧?

“这个愚不可及的蠢女人,竟然用手指拨弄电源?自己离开的一瞬间,就发生这样重大的安全事故,麻烦啊!”感叹“监护人”责任之艰巨,伸手扶起浑身筛糠的女人:“不要紧吧,那是电源穴座,以后不要随便乱摸了,知道了吗?”

转过来的小脸还在颤抖,靠在墨明肩头:“相公,轻雪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接下来的几天,墨明一次次的充当消防队员,制止了一起起随时出现的危险事件,搞得本应是轻松愉悦的假期精神紧张。

这样的日子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哦?烦恼之极,点燃香烟,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墨明的姿势具备了思想家的造型。

“墨明,派出所的同志找你。”正在忧郁之中,居委会的王大妈用特有的大嗓门宣告了来宾的降临。两个身着威武的警服,脸皮比服装更加严肃的警察出现在低矮的小屋。

“你就是墨明吧?”领头的年龄不小,头发花白,打量周围的环境,神色严厉。

“是的,请问你们……”搓手有些莫名其妙,第一次有国家权力机关的人士大驾光临,不胜荣幸。但是他们来做什么?自己可是这条街难得的遵章守纪的大好青年。

相对于那些穿开裆裤就学会偷鸡摸狗,初中还没有毕业就辍学的的发小,墨明这个水货大专生简直称得上本小区先进分子,邻居们每每对子女进行家庭教育的时候,俨然将墨明作为典范,很让墨明的妈妈长脸。而且墨明还保留这一条街上独一无二的记录——没有被警察“召见”过。

今天这个记录被打破了,这个消息会在第一时间传遍大街小巷,人民教师的声誉岌岌可危,因为警察同志发出下面的询问。

“有人举报你拐带妇女,请你解释一下!”**刚刚坐下那个叫老李的老警察就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单刀直入。

“什么?”墨明被轰得站立起来。

“坐下!”老李威严地示意:“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你没有必要紧张,我们今天就是来核实传言的。”然后向墨明简述了事情的原委:

轻雪的突如其来,引起好奇的邻居怀疑,传来传去诞生了传奇,演绎出具有高度想象力的版本——墨明从人贩子处购买了一个女人。这个消息从不同的渠道广为传播,热心群众向派出所反映之后,引起*安机关的高度重视——本辖区竟然发生这样严重的违法事件!立即派员调查事情真相。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墨明哭笑不得,有些迟疑,应该怎样告诉他们情况呢?荒郊野外捡回来的一个女人,要死要活非要做自己的老婆?

最后哭丧着脸简单地将轻雪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古装与锋利的短剑,被墨明下意识地采用蒙太奇的手法剪接掉了,纯粹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解释与麻烦,尤其那柄很具有收藏价值的短剑如果被警察知道的话,肯定会被当做凶器没收。

“老实说吧,警察同志,你们不来找我的话,我也要来找你们了。”讲述完毕墨明摊开双手,满脸无奈。

“哦?”老李显然是lao江湖的怀疑论者,不可置否,刚才墨明些许的迟疑,并没有逃脱老家伙的火眼金睛。

“不信你问本人吧!”墨明渐渐镇定下来无所谓的道,对着屋子里招呼:“轻雪,你出来吧!”轻雪同志严守“内人”的礼节,躲在屋子里已经忐忑不安很久了,现在应该出来为墨明同志“*反昭雪”了。

一个人儿轻轻地从卧室里移步而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眉儿弯弯,眼神清亮,恍若一缕阳光,盈盈地屈膝一个万福,如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啊!”警察同志的眼睛瞪得就像麻将的二筒,如此的乖巧而又如此的害羞,最震撼的是那般的古典——那个万福可是失传了很久了的哟!起码绝种有一百年以上了吧?

“你……就是轻雪?没……有姓氏吗?”老李老成持重,最先从震惊里恢复过来,有点奇怪自己怎么会结巴起来。“轻“这个姓氏很奇怪,百家姓里应该没有这样的古怪的姓氏吧。

“嗯!”轻雪轻轻点头,差点又来一个万福,墨明拍拍自己的额头:“哎哟,忘记这个标志性的动作了!”决定下一步的“教育重点”应该把女人这个古典的癖好给纠正过来——太“出类拔萃”了!

面对“热烈”的目光,轻雪羞怯地闪到墨明的身后后不安地搅动衣角,惶恐不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位警察尤其年轻的那位也太“好逑”了,眼前女人的温顺与家中那个“河东狮吼”对比鲜明,才过门就摒弃恋爱时的小鸟伊人,原形毕露,抽烟喝酒,粗言秽语,坐姿豪放,自己不小心加个班就得在门外被关一晚上!警察小王同志被眼前“优美风景”勾引起内心的创伤,呆呆地回顾历史思绪飞扬,忘记了神圣的工作职责。

老李的问话终于让年轻人回过神来,开始掏出本子记录。

“你是哪里人?”

“父母是谁?”

“记得什么?”

“怎么会落水的?”

“为什么到的荒郊野外?”

……

两名片警有丰富的询问经验,提问的方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运用了多种科学手段和逻辑陷阱,然而这些行之有效的套路对眼前的女孩子实在是浪费,遭遇茫然无措的眼神和姿态优雅的摇头,一无所获反而被恍得头晕眼花。观察、推理、判断等等专业技能完全派不上用场。警察同志很有挫败感,但是女孩的我见犹怜让铁血的卫士怎能忍心象对待犯罪嫌疑人一样拍桌子暴喝一声——坦白从宽!

场面陷于沉闷。

“你……你倒是说话呀!“小王终于忍不住小小的爆发,擦拭额头的汗水,一个“负隅顽抗”的女人抵得上一群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轻雪一哆嗦面色委屈,低头沉默,显然是准备“顽抗”到底了!

“怎么说话的,没见着小姑娘吓着了吗?”老李批评毛躁的年轻人,掉头温和地:“别怕,有话你就好好的说,有话你就慢慢的说。”

软硬兼施,红脸白脸唱罢,轻雪同志还是那个四季豆——不进油盐!除了低头不语还是低头不语,两位专业人士无可奈何。

“你啊,你啊……你这孩子!”老李终于也无可奈何了,脸上终于挂起寒霜。

墨明心中窃笑:“这个女人把人民警察也快搞崩溃了!”眼珠一转,赔笑圆场:“同志们啊,你们不要生气哈,她的脑袋有点问题……那个……失忆了!”说着指着自己的脑袋,将轻雪因为溺水导致大脑缺氧的猜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轻雪幽怨地抬眼看看墨明,张张嘴似乎要发表不同意见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然后低下头什么看着自己的鞋尖,继续保持一个温良谦恭的姿态。

“嗯,看来是这样啊。”老李和小王紧绷的面皮终于放松,决定不再给“病人”增加心理负担,结束了马拉松式的询问掏出相机给轻雪照相用作备案,闪光灯咔嚓的一瞬间女人一声惊呼,更加让两位警察印证了墨明的推断——这个女人的确……有点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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