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死亡之路
只要提起这个名称,就会让我觉得相当丢脸,但实际上那个组织就叫这个名字,因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真希望对方也能为必须认真跟他们这个组织战斗的我们着想一下。
我摧毁那个组织,应该已有半年的时间了吧?
那是满怀征服世界之野心,最后不惜使用自爆攻击,害我也身受重伤一个充满负面回忆的组织。只不过,那个首领明明就自我引爆了,现在竟然还好好活在世上是吗?
想必有人会觉得「邪恶组织是怎样啊!」有那种想法的人希望一定要持续保持下去,并且乎安无事地过生活。因为有邪恶组织流窜的世界准没什么好事,我是说真的。
尽管如此,或许还是有些奇特的人想知道真相,因此我就大胆直说了,邪恶组织它是确实存在的哦!
只要稍微涉入世界的另一面,铁定会接触到的人类一旦做了坏事,并从中获得大笔金钱,「再往上爬、再往上爬」的上升思考会变得非常强烈,也有不少家伙因此萌生认真要掌握全世界的白痴野心。譬如说我的爷爷算了,那件事就不要提了。
总之,这个「诽红死亡之路」(讲这个名称真的很丢脸耶,真是的!)也是其中一个组织,因此我也被迫变成他们死对头的角色。
我满常跟这类烦死人的邪恶组织战斗,也真的跟强化人类或人造人交过手,还被美智乃取笑说:「你又不是变身超人,怎么这么多人找你战斗呢?」妳管我!
虽然过去我跟相当多这类邪恶组织交手,但从没想象过组织瓦解后的事情
也对啦~只要还活着,就算组织瓦解了,人生还是会继续下去,也必须要赚钱维生!活着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呢,真的哦!
而鹤见家在干了一连串的邪恶活动之后,组织被我摧毁,人生也因此遇到挫折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你真的要去?」
我啜了一口牛奶,耸肩回答视线一直落在咖啡上,同时小声询问我的柚岛。
「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吧?就算他们是邪恶组织,那可是会害我作恶梦的!」
「你也太老实了吧!」
这里是学校附近的咖啡店「HeavyShooter」。
不过它的内部装潢极为祥和,很适合放学回家的学生绕进去坐坐,跟它的店名完全不搭。加上咖啡一杯三百日圆的关系,因此大家常来这里闲坐。
说到我们怎么会来这种店呢,因为柚岛是这儿的常客。柚岛她说:「这样的咖啡要价才三百圆,算是很便宜哟!」照这样子看来,柚岛对咖啡很挑的呢!
放学后,我跟柚岛在这家她所熟悉的咖啡店角落悠哉地喝茶这不是什么甜蜜的约会,我们只是在等人而已。说到在等谁
「反正他看起来就不像本性很坏的孩子啦!」
「对吧?所以更不能坐视不管啊!」
我们说的是鹤见启吾,有个父亲当邪恶组织首领的男生。
在昨天去过我家之后,鹤见并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情就乖乖回家了。虽然他听到我说:「我就是瓦解你父亲组织的罪魁祸首」这个冲击性的告白时,相当震撼,不过
「既然是面对面的战斗,输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有一天还干这种事情,干掉人或者被*掉都是理所当然。」
他很干脆地这么回答。我实在很难想象他跟那个会高声大笑的「究极的存在」是同一个人物呢,自我暗示真厉害。
而且在他回家时
他还彬彬有礼地说:「今天很谢谢你们的款待,菜很好吃哦!」让老妈感动得要命,而且甚至还说:「我想表示一下谢意,明天可以来我家吗?」这种话,邀请我们去他家吃晚餐。
其实我们现在之所以坐在这里等,就是要去鹤见家的关系。喂,你的形象也太乖宝宝了一点吧,鹤见!你愿不愿意跟我家的某个笨姊姊交换呢?
不过,即使如此
「这也很可能是圈套吧?」
「我也知道啊!」
没错,鹤见今天的邀请,完全不是善意的可能性也有。
也就是,圈套!
或许跟着鹤见走,一进入他家就突然出现陷阱并怀抱着「怎会这样~」的感觉往下落,再听到他说:「呼哈哈!你竟然就这么上当!白痴!」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而且也不得不怀疑鹤见昨天表现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只是为了让我们信任他
当然,我内心里也有冒出「没必要如此怀疑他吧?」的声音,不过要诱鱼上钩,是有必要那么用心准备的,毕竟对方是邪恶组织,这么说或许很毒,不过他们可是能够平心静气地暗算别人泥!
「所以才叫美智乃一起去啊!」
如此一来无论有什么样的圈套,应该都有办法应付。虽然把刻人跟小七姊都带去才是万全之策,不过刻人跟鹤见的关系实在不好(因为过去是敌对关系,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小七姊则是在今天早上碎碎念说:「可恶,议会遭到武力压制了!」之后,就紧急前往宇宙了。
算了,小七姊才反而是不安要素,她不去或许也比较好。顺便一提,彩姊因为宿醉瘫在家里反正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找那个醉鬼。
「不过我还是想相信鹤见那家伙啦!」
光是看到他昨天的言行,我还是无法当他是坏蛋,也不愿意那么想。
「有关那个鹤见」
柚岛啜了一口咖啡说道。
「昨天他不是哭了吗?」
「没错,不是他的自我催眠被解开,思绪整个乱掉吗?是怎样啦,难道妳又想说是我弄哭他的吗?」
「不是啦,鹤见是在我问他:『你没事吧?』的那一瞬间哭出来的好像那一句话就是开关耶」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那很像是什么拉紧的东西被切断的感觉。」
她说「认为」的口气相当确信,之后柚岛又淡淡地说:
「当然那个是他的自我催眠突然解开的关系,才会有那种反应没错吧,可是你觉得有必要哭成那样吗?或许在他混乱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才是导火线吧?」
柚岛说的那句『你没事吧?』
「或许有很多事他都在硬撑吧?」
柚岛看着摇晃的咖啡说道。硬撑,是吗?所以他不惜自我暗示,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那家伙那么做呢?
「『很多事』是指什么?」
「譬如说,家人的事情。」
这让我想起鹤见昨天说的话,说他家人的关系不是很融洽。
家人
可恶,这个字眼实在是话中有话,我手支着桌子叹了好大一口气,自己搞不好被卷进比想像中还要麻烦的事情。
「不过妳」
「什么?」
「与其说妳的个性很会照顾人,倒不如说妳意外的细心呢!」
我的话让原本盯着咖啡杯看的柚岛抬起头来,剎那间还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又立刻臭着脸瞪我:
「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啊?」
「雪」
「用过的冷笑话别再用了!」
被狠狠训了一顿的我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妳自己也一直把我当不良少年看耶!」
「既然这样,这不是你洗清污名的大好机会?反正你闲闲没事嘛!所以就设法处理处理鹤见的事情吧!」
「是是是。」
我适当回答之后就用力往后靠在椅子上,两手十指交叉放在后脑勺,并望着天花板发呆。
话虽如此,到底我能做什么呢?「设法处理」啊
旧得有些发黄的天花板也没有写任何答案。
叩!叩!
忽然间我听到有人在敲旁边的窗户。仔细一看,鹤见正隔着窗户笑**地向我点头敬礼。美智乃就站在他后面,我轻轻地挥手响应。
反正,我尽力而为就是了,当个会做事后照顾的万全正义使者也不错对吧?
「这里就是我家了。」
「啊,这里吗」
用一句话形容,鹤见家看起来很普通,只是觉得比四周的建筑物还要大一点,除此之外就是平凡到没什么出奇的透天厝。
老实说我感到有点失望,就只有乌鸦在上空发出不祥的叫声,彷佛在暗示这里正是黑暗城堡这点倒还颇令人尴尬的。
就连他家门牌都只是很普通地写着「鹤见」,根本就没有写「欢迎来到邪恶总部」之类的字样这不是废话吗?
门牌的姓氏下方排列了五个名字,分别是修平、优子、银子、启吾,以及正志。就顺序来看的话,应该就是父亲、母亲、长女、长男、次男吧?
可是怎么大部分听起来都很像是好人的名字啊
尤其是父亲总而言之,这可是我之前所打倒的邪恶组织首领之名耶?邪恶组织的首领干嘛要修身养性追求和平,那太奇怪了吧!接下来是母亲,她是一名温柔的女子(注:日文的温柔正是优しい)?还有次男,生在邪恶家族里怎么可以拥有正当的心志呢?
「你一个人碎碎念个什么劲啊?」
「要妳管,我现在正忙着吐槽呢!」
「啥?」
柚岛一脸讶异,妳哪能了解我崇高的使命啊?
「请进。」
鹤见开门迎接我们,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三人就进了他家中。
「我带他们来了哟!」
鹤见家的玄关果然平凡无奇。
就在连容纳四个人都嫌狭窄的地方,鹤见往屋子里面大喊这种情况也不会令人觉得将有什么陷阱啪地突然打开了!
「来了、来了!」
活泼开朗的声音随着啪哒啪哒的拖鞋声慢慢接近。
「哎呀,欢迎光临!」
出现的是大概年约二十五、六岁,烫得微卷的头发极具特色,感觉相当花俏的女性。虽然只是白色运动服搭牛仔裤的轻便打扮,但还是看得出她有一副好身材。只是人虽然长得很正,妆却稍嫌浓了点。
从外表看来,这位大姊应该是长女银子吧?
「妈妈,这些人就是我昨天捉到的」
「星弓家的人,对吧?那位酷酷的美眉是柚岛吧?初次见面你们好,昨天我家的启吾似乎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呢!」
由于对方向我们鞠躬敬礼,算起来年纪较长的我也连忙回礼。
「啊~哪里哪里,您言重」
正要说「了」的时候,我发现到一件事。
嗯?
刚才鹤见那家伙,好像喊这个人「妈妈」对吧?
「我、我说鹤见」
我诚惶诚恐地拍拍鹤见的肩膀。
「什么事?」
「这一位是你妈妈?」
「是的。」
鹤见坚定地点头回应。
「不是你姊姊银子?」
「讨厌啦,真是的!」
冲过来!
「喔哇!?」
被用力推倒的我整个背撞上门板,而且直接往下滑。
「最近的年轻人,嘴巴真甜!」
这位大姊一面挥舞推倒我的手,一面开心地绽开笑容。
「没事吧?」
「算是没事。」
wo靠着柚岛的手才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只是我怎么觉得刚刚柚岛似乎很漂亮地闪过被推倒的我,可能是我神经过敏吧应该啦!
「嗯你把我误认为银子啊,伤脑筋耶哇」
眼前的大姊还在开心得又蹦又跳,两手抚着脸颊一副苦恼不已的样子。
到底该怎么说呢
「跟妈妈好像哦」
「没错」
我只能赞同美智乃喃喃说出口的那句话。外表的感觉虽然完全不同,但骨子里流的东西是一样的譬如说自顾自的幻想。
总之只能够先确认她的身分了。
「呃不好意思再问一遍,妳真的是鹤启吾的母亲吗?」
「嗯?对,没错哟!」
「不好意思,不是他的干妈什么的?」
「不不不,我是如假包换,启吾的妈妈优子。请多多指教!」
「好年轻哦」
看样子连一向冷静的柚岛都无法掩饰她的讶异,我也跟她差不多。当然,我老妈也看起来格外年轻,不过还是有差。
「啊哈哈,听到这样的称赞我会不知所措的。」
「就是说啊,她不过是妆化比较浓而已!」
咻啪!
只见速度快到吓人又确实的巴掌已经轰在鹤见的头顶,被打飞的鹤见一面撞击雨伞架一面发出剧烈的声响。
「不要乱说话啦!」
优子阿姨用超尖锐的声音及眼神低头看着被撞得头昏眼花的鹤见,真可怕。
「不过,你还没看出来啊~」
优子阿姨边抓着脸颊边苦笑,眼睛还不时动来动去地偷瞄我。
「?什么啊?」
「我啊,就-是-我!」
优子阿姨不断指着自己的脸。
「喔」
虽然她那么说,但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这样看得出来吗?」
优子阿姨说完就用大姆指跟食指比出个圆形,然后像眼镜那样斜斜地贴在眼睛上面。就结果看来,她只是想强调眼睛的部分。
咦这双眼睛我好像在那儿看过
正当我觉得有什么画面闪过的时候,优子阿姨把右手从眼睛栘开,还「咻!咻!」地在眼前迅速挥舞着。
「啊!」
一道闪电从我脑海闪过。
「终于想起来了?」
「妳是那个时候的!」
「嗯、呵呵」
优子阿姨两手叉在腰际露出大无畏的笑容,彷佛看到我讶异的样子很开心似地。
「在基地交过手的」
「『绯红死亡之路』的前最高干部,死亡鞭将军哟!」
优子阿姨不,应该说是前。死亡鞭将军笑容满面地说这句话的同时,还轻轻送了个秋波。
我的头愈来愈痛了。
在前往首领房间的门口,我跟死亡鞭将军(哪个人改一下她这个名字好不好?)曾经刀剑交锋过。
当然那时的将军还是喊她优子阿姨好了并不是现在这种运动服加牛仔裤的打扮,而是露出度超高,堪称是邪恶女干部最佳范本的打扮。加上不单她的武器是皮鞭,还戴了个奇怪的面罩,乍看之下简直就是女王一般不,这个嘛,大家还是各自想象吧!
胜负在一瞬间有了结果。
这也难怪啦!只要我用小刀稍微伤到她就算赢了,毕竟对方的肌肤露出度愈高,对我就愈有利。虽然皮鞭的攻击也很犀利,但也仅止于此而已,要缩短距离冲到她面前,对我可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结果因为过度松懈,就涌出了玩心或恶作剧的念头总之就是一种类似那样的心情
「我可是被压倒了哟!」
优子阿姨一面把做好的鲜虾焗饭摆在桌上,一面笑嘻嘻地说。
真的饶了我吧
「被压!」
「哇」
美智乃讶异的视线结合柚岛冷漠的眼光,看得我好痛。
我有异议!请给我解释的机会!
「不是啦,那与其说是压倒不是啦,虽然是压倒但也不全然是压倒」
「那还不是压倒了?」
美智乃冷冷地看着我。不妙,我这个当哥哥的颜面很可能要扫地了!柚岛则像是刻意远离我似地移动椅子。
「你真肮脏,有够肮脏!」
「不准讲两遍啦!真的不是那样,那是」
「我被那么激烈地压倒,可以说是第-一-次-呢!」
优子阿姨无视拚命解释的我,性感地扭动身躯,这使得美智乃跟柚岛看向我的眼神又变得更冷了。
可恶,不愧是邪恶组织的前任干部!她绝对是故意的!我倒是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陷入窘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美智乃,妳拿叉子在大腿上转来转去地刺,叫我这个老哥要做何感想?
「我都说了」
「啊哈哈!我看就欺负你到这里为止吧!」
看我开始冒冷汗的优子阿姨咯咯笑了出来。
「请不要委屈自己,如果我哥做了什么不检点的事,尽管说出来没关系!」
妳不帮我吗,美智乃?
「算了,我被压倒的确是事实,但那只是因为有小刀抵在我喉咙啦!只能说是战斗的结果而已,能保住这条命已经谢天谢地了!」
没错,当时好不容易闪过皮鞭攻击的我并没有拿刀砍优子阿姨,而是在冲撞她之后把小刀抵在倒下的优子阿姨的喉咙,并告诉她「只要妳放我过去,我就不杀妳」。
「总而言之,我只是想要帅而已啦!」
终于证明自己清白的我,夹杂着叹息说道。
「妳看嘛,不是有那种用小刀,还是刀枪什么的,一举就能压制敌人并将他们打败的情节吗?妳难道不觉得那样很酷?」
「就基于那个理由?」
「你是白痴吗?」
话也讲得太毒了吧,想不到证明我清白之后竞冒出这种话。
「不光是那样吧?」
优子阿姨用格外坚定的语气说道:
「我说,『你不想伤害我』,只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吗?」
优子阿姨的嘴角扬起大胆的笑容。
这个人,不能太小看她呢!
「要说『自以为是』嘛,那是妳误会了,我可是能够毫不考虑地砍人的哟!」
「你那种天真的想法,有一天会害你没命的!」
看来这位大姊似乎不太把人家的话听进去呢!
就在优子阿姨把色拉「卡哒」摆在桌上时,她像是在偷看我会有什么表情似地笑着说:
「这是过去的敌人给你的忠告哦~」
没错!因为她的态度过于友好,害我在不知不觉中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跟这个人原本是敌人,而我正是瓦解他们组织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妳还能这么平常地招待我呢?」
我用有些低沉的声音问道,优子阿姨以两手叉腰并耸耸肩膀道:
「现在的你不过是启吾带回来的客人,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如此而已。」
「妳不恨我们吗?现在我愿意协助妳!」
等一下!美智乃,妳干嘛站到她那边啊?
美智乃的话让优子阿姨又咯咯笑起来:
「我是在堂堂正正的战斗中输了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启吾大概也说过类似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