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谣言比预想中要传播的快得多,这都是新闻部之力。到了第二天中午为止,高中部的全体学生都知道了获得最佳姐妹奖的两人关系破裂的事实。看来这个速度真是快得惊人。
干得不错嘛,筑山三奈子。
没想到你第二天一早就赶印出这个最新消息的特别报道版。
午休时间。
佑巳单手拎着饭盒来到蔷薇之馆,红蔷薇大人和白蔷薇大人正围着桌子在那儿嗯,嗯地哼哼着。
劳驾,能给我倒杯浓茶吗?
白蔷薇大人用电视剧里经常能听到的课长口吻说道。看着桌子上铺开的报纸,连眼都不抬,背还有些驼。这简直就是一个中年大叔嘛。
红蔷薇大人,喝和式茶可以吗?
嗯不了,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倒一杯橘汁茶。
如果平常的话肯定会说来杯一样的就可以了,或者亲自倒一杯喜欢的饮料,今天和往常有些不同。
橘汁茶?
Darjeeling红茶不行吗?佑巳一边歪头思考一边打开柜子。玻璃瓶里出现了橘汁茶的茶包。红蔷薇大人好像很清楚柜子里还剩什么以及还剩多少的样子。
佑巳在白蔷薇大人和红蔷薇大人面前分别放上和式浓茶的茶碗和倒入了橘汁茶的纸杯。佑巳在烦恼自己到底应该喝哪一种,想了一会之后终于决定喝和白蔷薇大人一样的和式茶。倒入茶碗三分之一茶,然后加点开水冲淡一下。
两个人在那小声咕哝的原因就是铺在桌子上的那张特别报道版的报纸。B5的复印纸只印了单面,而且是黑白印刷,看起来虽然很简陋,可是很引人注目。
标题用大号字写着黄蔷薇革命。旁边写着黄色蔷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还故意解释了一番,明显是要故意煽动读者。
简直就像体育新闻。
白蔷薇大人一边大口大口的嚼着只有真正狂热的粉丝才会购买的芥末鲟鱼沙拉三明治一边咕哝了一句。
作为学校承认的报纸实在有些低俗。
红蔷薇大人一边在饭盒里滚动着稻草包形状的饭团,一边叹了口气。当时在座的佑巳一边用叉子刺着小型蟹肠,一边想是这样的啊。
不知为什么很赞同这个观点。
据说莉莉安瓦版以前好像是学校认证的正式报纸。最近风格变了,佑巳也是从最近两三期才开始一字不漏地阅读的。佑巳不由得感叹怎么会登载这么多花边新闻。
话说回来,不停地追逐谣言,从不放过任何谣言,而且还把它们登在报纸上的筑山三奈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先别管她的品性,这次用过的令大人和由乃的合照被从正中间撕破的形式,这种艺术感让人不由得感叹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啊。
说起感觉,眼前的这两个人,简直就像三明治和苦茶,饭团和橘汁茶一样不搭调正在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白蔷薇大人好像觉得很有意思似的边笑边盯着佑巳的脸看。她肯定以为我又在做百面相了。
听说小由乃她没来上课?
白蔷薇大人根本没有提及佑巳的脸就转到正题。
啊,是的。休息的时候我去菊组看了一下,据说由乃今天因病请假。
令好像来了哦。
白蔷薇大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她还真够认真的,用左手的小拇指拭去唇边沾着的鲟鱼沙拉,然后直接放入嘴里吃了下去。
据说令大人没有陪伴由乃,一个人在和平常一样的时间来学校,从第一堂课开始一直都在认真地听课。经过一夜她好像已经镇定下来,起码已经恢复到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的程度,只是显得没有精神而已。红蔷薇大人说这样反而更让人心痛。据说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令大人故意装得若无其事。话虽如此,自己的照片竟然登到了头版头条还是有些吃惊。据说她随便拿了一张简直像要把报纸吞下去似的聚精会神地看着。
令属于被甩的一方,所以同班同学考虑到她的心情,好像没有谁去对她刨根问底,这倒挺好,只是
红蔷薇大人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但是佑巳大致能猜到她想接着说的是什么。我们成了替罪羊,被人刨根问底地追问,真是不容易啊!
虽然嘴上没说,一眼就可以看出红蔷薇大人和白蔷薇大人光是今天中午的课就已经筋疲力尽。
累得瘫软在那儿,就跟在体育课上一直跑马拉松或在泳池里一直游泳似的。但是游泳的话时令不对,而且两人刚一进屋子的时候,从她们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那种疲惫并不是体育运动造成的。
对了,这两人的劳累是太过于劳心而造成的精神疲劳。
也许是由于听到谣言,然后有读了报纸担心黄蔷薇花蕾姐妹的将来造成的。或者说是兴致勃勃的学生们因为不能直接问本人,只好向令大人身边的人询问。说到令大人身边的人,就是山百合会干部的蔷薇大人们,就连出入蔷薇之馆的花蕾和她们的妹妹也被列为目标。就连看似不太可能知道内情的佑巳今天也被同班同学连珠炮似地追问,实在受不了了才跑到蔷薇之馆避难的。由此不难想象出蔷薇大人们经受的折磨。
莫非那个时候的我们也是这样的
佑巳想到学园祭活动两周前的事。学生们都在为佑巳到底当不当祥子大人的妹妹这个话题而兴奋不已。和那个时候的感觉有些想象。
我说这不是麻烦。
白蔷薇大人把装三明治的空塑料袋打了个结,扔到了藤编垃圾箱里这么说来在佑巳不知情的时候,她们已经应付了很多把。虽然我也觉得麻烦,可是这并不是令和小由乃的错,不是吗?这只是我们喜欢她们而必须接受的附加条件而已。所以,无所谓啊。
佑巳心想蔷薇大人们果然已经是大人了。仅仅年长两岁,可是已经可以对自己的心情和行动进行准确的分析。像佑巳却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令大人,由乃,你们要加油哦。
话说回来,志摩子呢?应该是一个班的吧,没有一起逃走吗?
只要微笑着说我不知道,人家就会不再追问的。
现在应该正在秘密的银杏林里捡尚未有人捡过的白果吧。因为她一大早就开始期待了。
原来这样啊。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相反的情形,祥子的话,大家是因为害怕她才没人敢问她这个谣言的真相。
可是在佑巳看来,红蔷薇大人也绝对可以称之为美人。白蔷薇大人虽然不是那种标准型的美女,可是眉眼鼻子长得非常端庄,简直可以和美术室的石像媲美,黄蔷薇大人也是
咦?
这么说来,黄蔷薇大人呢?再没有比黄蔷薇大人更怕麻烦的人了。
这个时候,比起黄蔷薇大人和白蔷薇大人她是最有可能在这抱怨的人啦。特别是因为令大人是黄蔷薇大人的妹妹,周围的人盘问得更厉害吧。
黄蔷薇大人也请假了吗?
听到佑巳的问题,两个蔷薇大人对视了一眼,很不干脆地回答道她来了,但是
但是?
她比昨天的令恍惚得更厉害。看起来都有些瘆人,所以也没人敢和她说话。
她好像一天比一天厉害。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呢。红蔷薇大人以手托腮。她们都没有正视黄蔷薇大人的问题,这样行吗?不管怎么说,令大人恍惚的原因很明了,这倒还好。不,其实还不好。如果不知道原因的话,就是想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帮。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黄蔷薇大人会自己主动说的吧。
白蔷薇大人也不慌不忙很悠闲地说了一句。
别摆出一副很担心的脸来啊,小佑巳。等到关键时刻,我们会不遗余力地帮忙的。当务之急还是
白蔷薇大人主张说眼前最主要的是先解决令她们的问题,红蔷薇大人也同意。
但是昨天您还说藩内出现内乱的时候,别的藩不应该多嘴的啊
我昨天是那样想的,可是现在情况变了。竟然出了这种东西。
红蔷薇大人用指尖弹了弹桌子上放着的报纸。
这个报道,有什么问题吗
佑巳的视线落到了报纸上。其实今天早上在银杏林荫道上就拿到了一张,只是还没有认真地读过一遍。
这问题可就大了。这简直不是新闻报道而是小说了。
这次用五只手指弹了一下报纸。
你说是小说是吗?
不是这样的吗大家普遍这样认为如此,这些全是推测的口吻。可是写的巧妙之处在于通读全篇之后会让人产生那就是事实的错觉。
白蔷薇大人说筑山三奈子不应该当记者而已经去当小说家。当然这并不是在夸奖她而只是讽刺的话。
被这么一说,仔细一看确实这篇文章与其称之为新闻报道还不如说是小说。根本不是在罗列事实,就连根本没有采访过的由乃和令大人的心情都是根据想象写成的。这篇文章实在是不露痕迹。
话说回来,新闻这种东西都是以写事实为前提的,所以读者相信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出现了和事实不符的报道,才决定保护令大人她们的是吗?
也并不是要保护她们。只是不想让事情闹大而已。
啊
佑巳含混地点了点有。
(不行)
从刚才开始一直努力的想要理解她们的意思。可是渐渐跟不上她们的对话了。
(嗯。白蔷薇大人和红蔷薇大人刚开始本来是打算静观其变的,可是看到被润色成小说的新闻报道出现,她们才意识到必须早点解决令大人她们的事应该是这回事吧)
问题是现在已经成为美谈了。
红蔷薇大人站起身亲自倒了第二杯橘汁茶。
大概会有一定的影响呢!
白蔷薇大人靠在椅背上哎呀哎呀地叹着气。
佑巳呢。
她即使在哗啦哗啦地洗着三人的茶碗,还是在试图去理解两位蔷薇大人所说的话的意思。结果还是不明白。
出了蔷薇之馆,开始走在走廊上的时候,歪头思索的姿势仍然没有改变。
美谈?影响?
但是答案立刻揭晓了,快得令人意外。
2
预备铃响了,佑巳慌忙跑到教室。
第五节课是数学课,下关老师是一个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非常严谨认真的老教师。当然他也要求学生们一定要在桌上摆好教材、笔记本和铅笔盒,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上课。
但是不知是完全忘了这回事,还是仍然沉浸在午休的气氛中,仍然有几个学生聚在佑巳的桌子旁边,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怎么了?
走进一看,坐在斜后面的山田美雪在小声的啜泣着。围在她周围的一群人中的一个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擦拭自己的眼角。
(流下同情之泪?)
仔细一看,围在一起的少女们的每个人的眼眶都湿润了。
一个人在哭,旁边的人流下同情之泪,谁也没有注意到预备铃声。说没什么也没有一点说服力。
啊,不好意思。我这就让开。
其中一人注意到站在那儿佑巳没法拉开椅子,稍微移动了一下位子。佑巳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坐到位子上拿出教课书。可是还是很在意后面的情况。
此时志摩子终于回来了。
大丰收?
等她过过道的时候问了一句。志摩子看似很高兴地噗嗤笑了一声。脸上一副很幸福的表情,好像在说问这个真是不太风雅了。
没有看到她出去的时候拿着的塑料袋和一次性筷子,看来她好像把今天的收获藏在校园的某处了。就是把它装进好几层的塑料袋再扎紧口,气味还是会散发出来。所以出于基本的礼仪才决定不带到教室的吧。而且,班里的同学做梦也没想到班花这么幸福的微笑着的原因竟然是银杏。当然佑巳和茑子除外。
先别说这个。
志摩子压低声音对佑巳低声耳语。
由于令大人她们的事的缘故,现在好像出了麻烦事了。
麻烦事?
出现了解除姐妹关系的学生,而且还不是一对两对。
(啊?!)
差点大声叫出来,慌忙用手按住嘴,志摩子也注意到了,同事伸手堵住佑巳的嘴,由于这双重保险叫声才没有泄露出来。
为,为什么?
突然灵光一现,背后美雪的哭声肯定也是这个的缘故吧。但是即便是佑巳也没有粗鲁到立刻回头询问原因,这点体贴她还是有的。拼命抑制住想向美雪本人询问的冲动,催促志摩子继续说下去。
也许,还是令大人和由乃这件事的影响吧
之后上课铃响了,与此同时下关老师也走进了教室,没法听到志摩子带来的详细消息。斜后面的美雪一整节数学课都在压住哭声哭泣。佑巳心想幸亏这个时候上的是数学课,用不着向英语课和现在语文课那样有被叫起来读教科书的可能性。而且下关老师由于年龄比较大,在课上一般不会特别注意观察学生的情况。
寂静的教室里,只听得到老师写粉笔字的声音啪嗒啪嗒的在响。
红蔷薇大人和白蔷薇大人所担心的大概就是类似这样的对其他学生的影响吧。
真够讽刺的。
如果令大人和由乃不是全校学生憧憬的姐妹的话那倒还好。如果新闻部没有修饰词藻把两人的失和伪造成美谈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殃及其他学生。
佑巳把夹在教科书里的B5纸片拿出来,然后对折弄成跟数学课本同样的大小,开始重新读一遍。那张报纸的号外大标题是黄蔷薇革命,开头先简单地说了一下在玛利亚像前由乃把念珠还给令大人的事实。
迄今为止由于某种原因解除姐妹关系的也并不是没有。上面说这次的事件明显跟以往的不同。因为迄今为止主动权都是在姐姐一方。缔结姐妹盟约的时候,按惯例一般都是由高年级的对低年级的提出这个意思。想要解除的时候,也是由姐姐一方提出,一直以来都只有这一个模式。
(是啊。需要对姐姐大人绝对服从的妹妹怎么可能拒绝姐姐呢!)
而且对方可是黄蔷薇花蕾令大人。想成为令大人妹妹的学生可不在少数。
(也就是说由乃这次做了一件相当惊世骇俗的事咯)
佑巳一边读报纸上的报道一边重重地叹了口气。
学号为五号的同学请来解一下这道题。
因为没有听太清楚,一瞬间以为叫的是学号为三十五号等得自己,突然紧张了一下。但是过了一会就听到斜后面的位子上传来咣当一声,一个微弱的声音回答道是。
站起来的是美雪。她用手帕按住了鼻子,用可以称之为摇摇晃晃或者踉跄的无力步伐走到教室前面的讲台上。她和佑巳一样,都属于那种平常很不起眼的类型。今天不知为何她那种柔弱可怜的方面显得过分突出了。
美雪真可怜啊。
知道内情的一部分同班同学都在底下窃窃私语。但是耳背的老师根本不可能注意到底下的骚动。看到美雪肿胀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子,是花粉症吧,说了这么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对不起,我不会做。
美雪扬起的手腕无力地垂下来,看起来柔弱得简直像是承受不住粉笔的重量似的。佑巳心想这道题不是那么难,如果认真听课的话应该可以解出来。
但是她没有解出来。为什么呢。因为老师在讲课的过程中她一直在哭。
你回位吧。十五号来解释一下。
茑子和美雪在过道上擦肩而过,朝讲台上走去。脸上明显的带着一副为什么是我?的表情。她好像认真听课了,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出的数字正是老师所期待的答案。
回到座位上,茑子对着佑巳用手指轻轻指了一下,看她的口型好像在说小心点哦。收到这条信息,佑巳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五号,十五号的话,就是说老师今天会点学号尾数是五的。这样的话下一位就是二十五号,接着就是自己的三十五号。虽然有些迟了,佑巳慌忙把报纸夹进书里开始认真听课。
之后一直到下课的这二十分钟觉得特别漫长。还不如刚开始就被老师点到,这样的话反而会很轻松。
第五节课结束的时候,美雪的眼泪也干了。但是仍然面带忧愁。觉得斜后面坐着的和美雪简直不是同一个人,总之觉得怪怪的。
课间休息的时候和刚才一样,和美雪关系好的同学又围过来和她说话。根据无意中听到的内容可以肯定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美雪确实好像跟她的姐姐大人分手了。
真可怜!
围着美雪的少女们纷纷说道。但是,为什么呢?佑巳听她们说话简直就像是在听电视剧的台词,让人觉得好像和现实世界不是在同一个空间的。
没有办法,只有这样啦。
美雪被大家一安慰又接着哭了出来。这个时候第六节课的铃声响了,大家分别回到各自的座位。
佑巳在心中咕哝了一句待续。
3
那呀,是在玩模仿由乃游戏呢。
放学后和茑子走在走廊里边走边说。茑子很不屑一顾地说道。
模仿由乃游戏
的确是太贴切了,佑巳简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确实午休之后的美雪简直就是另一个由乃。不,比起真正的由乃,应该说更接近大家对由乃所抱的印象。柔弱,遭人疼,惹人怜爱对了,在不久之前佑巳对由乃也是抱着这样的印象的。现在的美雪简直就是照着这个模板在做的。
看着吧。将来还会增多的。
怎么可能?
不信咱们就打个赌。
不知道她要赌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佑巳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模仿由乃游戏指的是什么呢?
摆出一副悲壮的表情把姐姐大人叫出来,在圣母玛利亚像面前返还念珠。
听到这里,啊?!的一声,佑巳惊讶得差点仰过身去。
这,这么说,美雪并不是被甩,而是甩人的一方?明明是自己甩的对方,为什么还哭成那样?
就是啊。
茑子简洁地回答到。而且只要兴致来了,就对着各个方向按快门,她可是永远手不离相机的。不能专心于谈话。看来对于茑子来说这个话题的内容已经愚蠢到了让她不屑认真讨论的地步。
佑巳,你听好了。人生中,即便是互相喜欢,由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分手的事可是屡见不鲜啊。你以为由乃是笑着还念珠的吗?
我不是那样认为的。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含悲忍泣不是更适合她吗?
确实如此。由乃忍着泪返还念珠的场景的话,可以在脑海中想象出好几个版本。可是除此以外,笑着或是怒气冲天地返还念珠的情形实在想象不出来。可是据小桂说由乃确实是以爆发愤怒的形式提出分手的啊。
文字的力量真是惊人。简直就像在现场看当时的情景似的。
是啊,那张报纸。
写的简直像是由乃忍痛退出似的。上面好像是这样写的:由乃觉得一直都在依赖令大人的自己很没用。令大人早晚有一天要成为黄蔷薇大人,对她来说能够辅助她进行工作的健康的妹妹是必要的。为了令大人着想下定决心分手。以假装生气的方式返还念珠是为了让令大人不要察觉到自己内心真正想法的演技而已。
说这是因为姐姐大人是黄蔷薇花蕾造成的悲剧。这篇报道还真会赚人眼泪。
花蕾在高年级学生毕业的同时可以直接升为蔷薇大人。所以被成为蔷薇大人和花蕾的学生不仅仅是根据性格相和与否来选择妹妹的,而是担负着必须以将来能够成为蔷薇大人的标准来选择妹妹的使命。
突然觉得很不舒服。虽然从来没有深想过,这么说来明年佑巳就要成为红蔷薇花蕾了。看着祥子大人和令大人不由得担心自己坐这个位置到底合不合适。
佑巳你还是太天真了。人家志摩子现在是白蔷薇花蕾,明年才是二年级就要当上白蔷薇大人了哟。
这么一想,尽管是别人的事还是觉得有点失望。志摩子会不会太过吃力啊。
即便是蔷薇花蕾的妹妹,将来不当蔷薇大人的可能性也并不是说绝对没有啊。
茑子说完这句不知是安慰还是反而更施加压力的话之后,砰砰地拍了拍佑巳的肩。
但是,一想到将来要是成为蔷薇大人的话,不由得觉得重任在身热血沸腾。如果身为祥子大人的妹妹结果没有当上蔷薇大人的话,肯定还是会觉得很凄惨的。但是,既然成为了祥子大人的妹妹,大概一直到高中毕业都会背负着这种压力吧。虽然没有由乃那么弱可是这样的话还是会给心脏增加很大负担的。
茑子,你刚才说过美雪是在玩模仿由乃的游戏这句话对吧?那只是演戏吗?
试着说出突然浮现的疑问。于是茑子抬头望了一眼楼梯平台高高的窗户,低声嗯了一句。时以深秋,午后的天空很阴沉,让人感觉到一丝寒意。尽管如此,残留在树叶上的暖色系色调和圆圆的形状让眼睛感觉到一丝暖意。
难就难在这里。我觉得她们本人肯定以为自己是很认真的。
什么意思?
虽然只不过是受了影响而已,可是她们却误以为这全部是自己想出来的结论。当然了,令大人和由乃的这件事早就进入了她们的脑海中。但是她们却以为那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她们明明不过只昨天或今天才想出来的,却说自己一直以来都在为不是适合姐姐大人的妹妹而苦恼。所以,现在正是抽身退出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本人不在场吧,茑子毫不留情地批判这些盲目跟风的少女,甚至让人觉得用不着说道这份上吧。
但是她们也许真的一直在烦恼呢。
就像佑巳一样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姐姐大人,没有自信,一直都在烦恼着。在磨蹭的时候,碰巧被由乃抢了个先。这种可能性不也有吗?
这样说出来之后,茑子哈哈大笑道:偶然?一上午就有三对?
确实,这也太过于巧合了。可是这么想来,茑子的洞察力也太敏锐了。
简直就像是亲眼所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