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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三口 我来保护你(1 / 2)

 东京都新宿车站是个巨大的转运站,以JR东日本为首,京王电铁、小田急电铁以及地下铁皆有通过此站。整体来看,一天的使用人数估计约有三百五十万人次,规模不仅是日本最大,甚至可称得上是世界最大。

下午五点,返家人潮不久即将涌现。此时的东侧剪票口,乘客有如蛤蛎吐沙般源源不绝来往穿梭。

拳介与舞两人晚了五分钟才到达此处。

「喂,这到底是要怎样」

这句话与杂乱无章的喧闹声大相迳庭,以压低到沉重无比的声音说了出来。先前所带的圆弧型太阳眼镜挂在领口上,如猛兽般的眼神毫不客气地射了过来,接着开口的舞,声音也跟着暴躁了起来。

「喂!你们这些家伙!干嘛站在那里啊!?」

翔他们四人正站在剪票口的另外一边,因此与舞他们隔着剪票口的围栏相互对峙。翔嚣

张地将双手交叉于胸前,站在一公尺前的远方对拳介说:

「没想到你居然没有逃跑,还依约前来啊,塔堂,真是令人钦佩。」

「我才想说那句话咧。不过那传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瞧不起人吗?」

「哈!只不过是那种程度就觉得被瞧不起?真是没**的孬种。」

「你这家伙说什么!?」

「要说瞧不起人啊!」

翔的吼叫声盖过已经变脸撂出狠话的拳介。

「这种程度才算啦!」

翔将紧握于手中的某物高高举起,用力朝拳介身上扔去。

「!?」拳介警戒地往后退了一步。

「唔!你在搞什么花样啊!」

舞迅速冲到前方,以挥出刺拳的动作抓住缓慢飞来的某物。

「啊?这是啥鬼东西?」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东西。

那是个白色包裹物。没有信封,只以厚纸折四折的信件表面上用笔大大写了三个字。

「喂!混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给我,舞。」

拳介抢过那张纸。

他摊开折得整整齐齐的厚纸,并阅读里头的内容!

脏污的原子笔字迹如此写着。

「这是什么?」

「塔堂!」

翔伸出食指喊叫着:

「就像这信上所写的!两个星期后,弓月要举行运动会!你跟我在格斗大赛上决战!不是空罐她们打!而是我跟你,由两个持有者对打!」

「什、」舞的身体因为踩空而往前一倾,翔两侧的哈密瓜与耶儿则迅速呈现备战状态。

「什么东西啊!?你这个混帐是白痴啊!为什么不是我,而是拳介跟你打啊!」

「你给我安静一点。」拳介伸手抓住舞的肩膀往后拉。「喂,大地,你是在开什么玩笑?还是你已经被逼得狗急跳墙,脑袋烧坏了?」

「脑袋烧坏是你们那边才对吧,战斗狂。居然完全无视周围状况就想大打出手,我们又不是动物,稍微用点常识想想好吗?假如是男子汉的话,绝对不会用偷袭或是会牵连到旁人这种卑鄙的方式战斗,而是会一对一光明正大地决胜负才对。」

「然后呢,这场决斗到底有什么意义?」

翔昂然地放声说:

「这场比赛获胜的那方,就是空罐选拔赛的胜利者。」

「」

拳介的细双眼不禁整个大睁,他的反应比翔所预期得还大。

「所以是怎样,如果我打赢你的话,到时候你那个空罐就要」

拳介这一瞪,哈密瓜的马尾不禁僵直。

「等、等一下!别开玩笑了!为什么我得让你」

「不要紧啦,哈密瓜,就交给我吧。」

「翔!为什么你要这么」

「相信我。」

翔用力扯着百般不愿的哈密瓜,并且强行将她拉向自己的背后。

「没问题,要杀要剐随便你。」

翔毅然决然地如此对拳介说道,接着他瞪向对面的另一位空罐舞。

「只不过,要是我赢的话你应该知道的吧。」

「唔、你、你在说什么!这个臭家伙!」舞显得有些退缩。

拳介交叠着两手并沉思了一会儿,表情纵然是一派凶狠,却掺杂着些许犹豫。

在思考大约三十秒后,他慢慢举起右手搔了搔头发说:

「这条件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我只要现在当场攻击你们,将你们全部打倒也行喔。」

站在背后的哈密瓜,此时紧紧抓住了翔的衣服。

翔深知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过他却以从容的表情笑着说:

「这可行不通,你当这里是哪儿啊?这里是全世界的第二都市中心新宿车站喔?」

现下已经来到返家人潮涌现的时刻,周围的人多如浮云一般。虽然以舞的运动神经大可以不买车票直接越过围栏冲来,不过到时翔他们四人若分别往不同方向跑去,在目前如此混杂的状况下,这里又是一个有多线电车交会的巨大车站,即使追兵是天才控球手|乔治?贝斯特(注9),翔也有自信随机坐上某辆电车甩掉。

「真是个卑鄙家伙。」拳介察觉此事后,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声。

「麻烦你说有智慧。」翔努力挤出邪恶的笑容。「那么你决定怎样?假如让我们就此逃掉,说不定就再也不会见面罗。要嘛就两个星期后,跟我正正当当地打上一场,还是说」

接着,翔一脸像是好莱坞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大坏蛋那样,用力勾起一边的嘴角挑衅说: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在旁边看吗?」」

这是拳介之前说过的话。

不答应这要求就不是男子汉。

翔如此深信着。

但是

「说什么傻话,我为什么得做这种事。」

拳介却只是叹了口气,四两拨干金地推开事情。

「你为啥!?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敢跟我打吧!?」

「白痴,怎么可能。也不想想你之前被我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就算是和你打,对战结果根本就可想而知,在那种只为了作秀的地方打也没意思,我想要的是打从心底互相残杀的战斗。」

「唔!」他说的没错,老实说就以现下的状况面言,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不认为自己有办法赢拳介,所以翔才想将对战日期压在两星期后

「这种事,等你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时再吠吧。」

拳介不痛不痒地说道,他两手穴在口袋里转过身。

「真是可笑,根本就无聊到了极点。」

「给、给我站住!塔堂!」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去你家或学校攻击你们,反正你们就只是想逃跑嘛,我等哪天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再打。还有,哪天你真的做好觉悟打算使用空罐击倒我们,随时都可以放马过来,到时我一定奉陪。」

拳介迳自说完后,以肩膀隔开人群缓缓离去。

「站住给我站住!别想逃走!」

翔不愿放弃地吼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还以为发生什么事而纷纷将视线转向他们。

塔堂往前走到离约五公尺的地方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转过身。

翔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

「我绝对不会放弃的!我绝对会变强!你给我仔细看好,只要本大爷我认真修行,你根本就不是对手!」

「」拳介面无表情地抬起左手.一像是揉眼睛般摸了摸左眼睑。

接着彷佛自言自语似地小声说:

「对你来说太勉强了。」

「才不会勉强咧!我绝对、绝对会变强到能跟你一较高下!」

翔在剪票口旁的围栏边气得拼命探出身子嚷嚷。

「翔、翔!」

而他身后的哈密瓜,慌忙上前拉住翔的身体。

「」

拳介看着这样的翔,依然面无表情地将手盖在左眼上,轻轻地并极为压抑地叹了口气。

「随你便,假如到时你真的变强了,我会考虑考虑。」

接着他迅速转过身,这次再也没有回过头,迅速消失在人群当中。

舞在这段时间内不断来回看着双方的身影,然后她

「喂、喂!拳介!等一下啦!」

就此慌慌张张追着逐渐离去的持有者。

当对方气息完全埋没在人群之中,奈染弥和耶儿两人这才放松了警戒,她们两人因为担心对方会直接攻击过来而十分紧张。但翔的眼神却有如面对惊涛骇浪仍不断向前挺进的船长,死盯着两人身影消失的方向。

「唉也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

就在奈染弥发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叹息声时,始终像演默剧般不发一语的耶儿,紧接着开口说:

「请问翔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就像刚刚我说的那样,从明天开始就要修行,绝对要让塔堂见识见识变强后的我,让他想要跟我一决胜负绝对要让那家伙承认我的实力。」

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大家。

「如果塔堂点头同意在运动会上与您决斗请问是否有胜算?」

翔断然地大叫: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咦咦咦咦咦咦!?小翔!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啥都没想!虽然没想!但总之我一定会做到!就让我来吧!」

听见翔如此愚蠢的发言,奈染弥顿时像是要将西瓜皮吞进嘴里般瞠口结舌:耶儿则错愕到像是要啃西瓜一样嘴巴始终开开的。

「不要紧!只要从明天开始拼命练习,总觉得好像一定有办法做到!既然已经夸下海口就得拼了不是吗!对吧!?哈密瓜!嗯?喂,怎么啦?哈密瓜。」

哈密瓜仍紧紧躲在翔的背后。为啥要躲起来?明明那两个家伙都走啦!翔这么想着并回头看,然而哈密瓜却像只小老鼠般迅速躲入死角。当翔问「喂,你在搞啥鬼啊」并且想转过身看哈密瓜的脸时,哈密瓜则继续顺着翔的动作再溜入死角。翔说句「喂」转过去,哈密瓜便迅速溜到另一边。两人就这样转!溜!转!溜!转!简直就像是猫正在追自己的尾巴般,不停地在打转。

「好了,也该给我停下来了。」

当两人完成若在花式滑冰项目就可算是三圈艾克索跳的动作时,翔一把抓住哈密瓜那不断跳动的侧边马尾。

「呜!」

哈密瓜终究不得不停下脚步,却仍然将脸撇开,避免两人四目相接,而她的下巴彷佛鲛鲸鱼般用力往前凸出,表情像是因为考试不及格而被双亲责备的不良少女般别扭,还用力踢着根本不存在的小石子。

「喂,你在气什么啊?又不是已经失败了。」

「说反了啦。」

「咦?」

「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嘛!?难道对我的实力就这么不安吗!?」

「喂、喂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哈密瓜恐怕是对此举大为不满,只见她以愤怒的眼神瞪着翔。

但是翔会这个做,就是因为已经有了莫大的觉悟才会下如此的重大决定。他原本还以为这样就能改善最近与哈密瓜交恶的关系,还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她的信赖

「算了!」

面对一头雾水的翔,哈密瓜气呼呼地转过身,大踏步地走向搭乘回程电车的月台。

「这是啥态度啊,对吧?」

翔的嘴嘟到几乎能顶盘子了,他转过头望向奈染弥。

「哈哈哈」

奈染弥则看似为难地笑着。

「你们在做什么啦!?快点回去了啦!」

人在十公尺前方的哈密瓜回过头,火冒三丈地叫着。

没错,一切都发生在三个月前,那是在高二暑假的时候。

还记得那天午后阵雨如坏掉的莲蓬头般不断狂下,接着宛如香烟火苗迅速消失。

因为嫌雨伞麻烦而不想撑起,也觉得全身淋湿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年,始终是憎恨着这整个世界而活。

塔堂拳介在这天,尝到人生中最冰冷的吻。

当时真的觉得,为什么会如此无聊。

当时真的觉得,为什么会如此愚蠢。

当时觉得这世界上的所有事物,全都无聊到了极点。

前往不知为何要去的学校,念些毫无意义的书、作功课与考试。面对只能夸耀自己做过的坏事,才能维持自我存在意义的下流同学;只会躲在一角嘲笑他人的卑鄙家伙;满脑子只想脱掉内裤的愚蠢女人;不断看他人脸色奉承的老师;嫌孩子碍事而远走的双亲;只会耍大牌而无法出入头地的无能警官。

这当中让人感触最深的,就是一脸悠哉活在这白痴世界中的多数人,根本就是群感受迟钝的蠢蛋,令人看了不耐烦到想吐,有很多次甚至气到想动手杀了那些人。

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获得满足,不管吃什么、看什么、玩什么,就算是喝酒、抽烟,或是抱任何女人、和任何人打架都一样。

都只会更加心烦气躁而已。为什么会如此不愉快,其实自己心知肚名,原因就在于一年前,拳介放弃拳击的那个时候,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正因为了解到那事件是问题的核心,这样的事实更是让拳介怒从中来。

愚蠢毙了,究竟要对那件事钻牛角尖到什么时候啊。

拳介对自己产生出一阵反感,不过是放弃拳击而已,居然会变得如此欲求不满。

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论是自己或是世界,这全部的存在都让人倍感无趣。

这种世界直接毁灭算了。

既然它不会自我毁灭,干脆就由我亲自下手。

只要我有那股力量,一定会!

哗啦哗啦哗啦

还记得那天午后阵雨如坏掉的莲蓬头般不断狂下,接着宛如香烟火苗迅速消失。

因为嫌雨伞麻烦而不想撑起,也觉得全身淋湿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年,始终是憎恨着这整个世界而活。

终于,实现这愿望的机会来临了。

从以前他就习惯在自动贩卖机买蔬菜汁来喝,这是还懂得自我管理身体状况的那个时候所留下来让人不愉快的习性。

这是买完之后才有的想法,当然也已经无法退货。

拳介无奈地啐了下舌,他在拉开拉环后,将冰冷的罐口贴近嘴唇。

忽然间,一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女正与拳介接吻。

不知为何,他对那冰冷异常的嘴唇记忆极其鲜明。

少女装扮令人不可思议,她身穿以红、绿等鲜艳颜色混杂如妖精般的连身裙,头发长度只到肩膀,发色如溶化的巧克力般均匀摹丽,肤色则是彷佛经过日晒的褐色。她双眼紧闭,睫毛上还沾有些许雨滴。

少女移开嘴唇,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是你把我叫醒的啊?』

如此嚣张到极点的口气。

拳介震惊不已,因为对方忽然在大雨中现身还与他接吻,还大言不惭地说出如此莫名的话语。她的打扮奇怪,就连脑袋也很奇怪。

『你这家伙又是谁啊?』

接着,少女向上睇睨着拳介。

大雨之中,她浑身湿透地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

『我是蔬菜汁的罐子。』

拳介盯着眼前少女数秒钟后,喃喃地吐出『白痴什么啊』

然而那名少女居然一拳揍了过来。

他真的觉得是在耍什么白痴啊。

拳介在大雨中与少女大打出手后,独自回到自己一人住的公寓里。但是不知怎么搞的,那少女居然紧跟着自己回到家中。

虽然当时他心想,要是她再这么嚣张就要**她,然而在看到少女伸手拉了一下右耳上耳环的瞬间,拳介不禁想大笑出声。

他此时的第一个感想是也太蠢了吧。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自己得到了『力量』。

一股能够毁灭这个无聊世界的力量。

拳介决定将那名少女安置在家里。

少女之所以会化成人的模样,似乎因为希望人类能更重视罐子但是,这位少女完全不在意此事,无论拳介将其他罐子当成烟灰缸或是踩烂,她都不以为意。

『我以外的其他罐子变成怎样,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就是她的理由,她的个性似乎是非常自我中心。

因为此时是暑假期间无需前往学校,所以拳介和这位少女相处的时间特别长。某次那少女忽然吵着要钱,拳介就在心不甘情不愿的状况下,将双亲寄给自己的零用钱交给她,少女居然自己跑到街上去买衣服和化妆品。由于她看过前女友所留下来的时尚杂志,于是没多久她就变成那副模样出现在眼前。但是拳介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只是个罐子,所以对她完全不感兴趣。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当少女来到自己家中过了两天,拳介终于想起这件事情,但是少女却表示「我才没有名字」,无可奈何之下,拳介只好帮她想个名字。

经过一分钟的思考后,拳介决定叫她『舞』原因则非常单纯,因为拳介忽然想起自己最讨厌的某位拳击手有句格言,内容出现了蝴蝶、蜜蜂以及『舞』这几个单字。

少女被取了名字后,露出一脸怎样都无所谓的表情并发出「嗯」的声音,接着继续啃自己手上的蔬菜。

拳介常常和舞发生争执,由于双方基本上都非常自我中心,内心完全没有尊重他人的精神,所以会这样可说是有其道理。

虽然是有稍微动手互相殴打,舞却没有采取其他更强烈的行动。至于所谓其他更强烈的行动,就好比像是离开拳介的公寓或是动手杀了拳介等等。

虽然想动手就的确做得到,然而舞符合拳介的期望,拥有常识无法理解的特殊能力,只要有这些,几乎可轻轻松松杀掉大部分的人类。无论两人打得有多激烈,舞却从来不会对拳介这么做。

这也是必然的,因为舞若杀了拳介,对舞来说也是有许多麻烦。除了拳介以外,没有其他人有办法让舞少女化:当拳介察觉到此事时,内心可是不断狂笑。

两人之间确实存在着肉眼看不见的主仆关系,只要好好利用这点,想办法让舞的力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正当自己作此打算时,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从天而降。

在舞来到家中一个星期过后,一对男女前来造访。

他们是某个不知叫什么鬼的政府机构公务员,忽然擅自跑来说了一大堆事情,最后提出要求两人参加一个名叫空罐选拔赛的战斗。

当事情说完后,舞出手揍了那名男子,似乎是因为不满对方的态度。然而拳介没有出面制止,老实说对方那狗眼看人低的笑容实在是非常碍眼。

然而,拳介对话题的内容却是十分感兴趣。这世界上还存在着其他像舞一样的『空罐』,并且是分成铁罐和铝罐两种。这个公务员为了统一罐子的材质而举办如此活动,只要战胜的那方,该种罐子材质就会被采用。

那是个非常可疑,并且愚蠢至极的理由,老实说,他非常怀疑这群家伙的脑袋是否正常。

但是那理由是否具真实性,根本就一点都不重要。

因为这下子,拳介终于能

『没问题。』

拳介以撕牙裂嘴的笑容向对方允诺。

『重点就是,能在政府挂保证的状况下,让人随心所欲到处破坏吧?』

这根本是正如我意,而且没有比这更适合的了。

这是个能彻底毁灭毫无价值的世界,并且获得救赎的福音。

听闻此话的男子一面流着鼻血,一面露出有些怔楞的表情说:

『喔真难得,居然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参加选拔赛,不过那边的空罐觉得如何呢?有打算参加吗?』

『正合我意。』

舞也是爽快答应了。

『意思就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罗?这很有趣嘛,刚好最近觉得过得太闲了,正想好好大闹一番啊。』

舞露出好战的笑容,一拳击向另一只手的手心。

『呵呵!得到了个好答案,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男子一边将可发现敌人的铁罐雷达拿出来,一边开口说:

『假如战败的话,这个空罐会有什么下场』

『由于怕有个闪失,所以让我再确认一次。』

拳介的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他无畏地开口反问:

『杀掉敌人的空罐真的不会有问题吧?』

听见此话,男子浮出令人不快的笑容说:

『像在这种情况,其实算是正义。』

所以反过来说,如果被杀的话也算是正义就对了!

男子在发出沉重的笑声后,便与秘书两人一同离去。

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谁管舞会变成怎样,甚至空罐们的命运会怎样,拳介对那些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种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态度,就连对自己也是一样。

会变成怎样都无所谓。

管他是会就这样死去,还是有办法生存下来。

至少比这有如粪土的人生好多了。

夏夜中,猎人开始踏出舞步。

『等、等一下!我们没有打算要战斗啊!』

在毫无星光的夜空之下,一位男子正位在十层楼高的屋顶上低头求饶。他的年纪约二十岁左右,穿着西装俨然是一副上班族的模样。

战斗已经宣告结束,舞的脚边有个破烂空罐正滚动着。

在开始搜索敌人的一个月后,这是他们发现到的第二组敌人,但是先前发现的那组却溜掉了。

所以这次他们慎重地展开搜索,就在三十分钟前发现了这组敌人。

舞发动强袭,漂亮地将对方赶往屋顶。这次和先前不同,在人烟稀少的深夜出动可说是极为有利,因此能够不管他人眼光,随心所欲地展开行动。

『拜托!至少、至少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黑暗包围四周,男子在空无一人的屋顶上拼命磕头求饶,舞却有如踢足球般,一脚用力将罐子踢飞。

『不行喔,因为这家伙太卑鄙了,明明没办法打赢我,居然还想伸手拉我耳朵上的拉环,这可说是无法饶恕吧?这么弱,根本就没有任何生存价值。』

舞放肆大笑后,将罐子踢向拳介。

拳介一脚踩住,接着用手指将铁罐立在男子面前。

『真是可惜。』

毫无情感的声音淡淡地如此说道。

接着,他抬起脚。

忽然衍生出一阵刺激的快感,拳介的背脊为之一颤。

这感觉,过去也曾体验过。

就是在拳击比赛的时候。

要给予已经站不稳的对手致命一击时的感觉。

原以为已经无法再体验到这种快感。

无论是努力或是汗水,那些全在体内狂涌暴动,犹如胜利的美酒般令人陶醉。

『住住手!拜托你们放过她啊!!』

察觉拳介意图的男子,一脸苍白地大声狂吼。

然而拳介的嘴角因喜悦而扭曲,简直是太过美好的疯狂瞬间。

拳介仰望天空,同时彷佛要撑破肚皮般激烈狂笑着。

『去死吧。』

对准罐子,拳介将那犹如断头台的脚重重踩下。

「你怎么还在想啊。」

当回神过来时,他注意到舞的脸遮住了黯淡的日光灯出现在眼前。她就站在床旁边,低头看着自己。

此时,拳介两手枕着头仰躺在床铺上。

他目前身处于自家公寓,现在是午夜十二点,车站那事件至今已过了七个小时。

夜晚已经十分寒冷了,再加上这间破旧的公寓墙面单薄,更是让情况越显恶劣。拳介此时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舞也好像对酷寒没辄,夜晚外出时都会加件毛衣。

舞现在就是如此的打扮,也就是说她外出后刚回来不久。

「你跑哪去了?」

「出门时不是有说要去寻找敌人啦。」

「你去大地住的公寓啊。」

「不是啦,虽然可以的话是想这么做,但是那也得拳介没有做过那种约定才行啊,明明好不容易才查到他家在哪,居然还说不会在那袭击他们。」

因为有被敌人脱逃的经验,所以在发现翔等人时,他们没有马上攻击,而是先尾随在后寻找对方住处。

结果可说是非常成功,漂亮地将对方追到无处可逃。纵然对方躲到其他不知道的住处,但只要掌握住对方的生活圈,即使陷入持久战也对己方较有利。而且当拳介上学这段期间,舞去监视对方的住处与学校,翔等人就可说是无计可施,只能坐以待毙而已。

但是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出这招。

「喂,拳介,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说啊?」

舞一屁股坐在床铺上,弹簧同时发出一阵刺耳金属声。

「不晓得,就是想这样说。」

他也只能这样回答而已,因为当拳介注意到时,这些话已经脱口而出。

而已经和对方定下此约定,所以他们不能爽约发动突袭。因为要自己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他实在也难以苟同。

说出那句话实在失策,根本只对敌人有利而已,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

拳介忽然觉得,或许是那个名叫大地翔的眼神促使自己这么做的。

「决胜负吗」

老实说,他吓了一大跳。因为拳介根本没有想过由双方持有者对战来决定胜负,或许是因为大地翔不想让空罐战斗才这么做吧!

拳介稍稍拾起头瞄了舞一眼。

舞像熊掌一样将手指曲起,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指甲彩绘。

这家伙不就只是个罐子而已啊。

即使拥有人的外表,不过本质只是个无机物,绝对不是人类,而且也是持有者的所有物,只是个会动的物体,根本毫无人权可言。但是那家伙居然想自己出面战斗来保护空罐,根本是个无药可救的大傻瓜,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坦一白说自己完全无法理解。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他这么做吧。

就因为对方那股勇往直前的傻劲,让他不禁稍微想手下留情也说不定。

「可是」

拳介的视线离开了舞,再次望向天花板。照明光源将眼前化成一片花白,拳介不由自主地举起手覆上左眼皮。

当他触碰左眼皮时,总觉得一年前的剧痛似乎随之再次复苏,让人不禁全身一颤。

在此同时,拳介又想起车站所发生的事情。

那时,我对大地所提出的打斗

为什么要拒绝?

是因为对方太不成熟了?因为觉得持有者为了保护空罐而战太愚蠢?还是只因为觉得麻烦而已?

总觉得这每个理由都是答案,却又觉得这每个理由都不正确。

总让人没来由地浑身发颤。

不是因为透过眼皮挤压眼球的关系,不是如此显而易见的伤口所致,不能再碰了,总觉得有某种可怕的东西将袭向自己。

不行。

拳介本能地将挤压左眼的手指迅速移开。

遭受压迫的左眼,在经过短时间如拉下黑幕般的昏暗后,又马上接收到日光灯的刺眼光芒。

此举让脑中忽然闪出的危险预感瞬间消失。

别在那胡思乱想,我没有做错。

不对,即使有错也无所谓。

从现在开始要找出更多敌人,并且将其击倒。

就去毁灭一切吧。

这样就好了。

「舞。」

拳介撑起躺在床铺的上半身,同时望着舞。

「啊?」

「将那两个家伙揍得遍体鳞伤倒地不起,知道吗?」

舞好一段时间沉默不语,她面无表情地望向拳介。

「了解,主人。」

舞眯起双眼,再次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指甲上。

隔一天没来的学校,完全如自己所料那样,让人不禁露出苦笑。

同班同学果然还是一样无意义地继续浪费青春,教室内和平的气息多如沸水般不断涌出。就算翔等人遭遇致命危机,或是下了会左右人生的重大决定也一样,这群家伙绝对还是会像个笨蛋般继续露出笑容。

上课一如往常顺利进行,没有发生任何突发状况就结束了。先前所发生的事情宛如白日梦般,让人顿时感到一阵无力,即便自己深知和平就是如此。

午休时,翔独自一人走出教室往教职员室走去。

人称『战火美术老师』的八坂老师,依然如同往常那样热血沸腾到令人不知所措,因此对翔而言,就连抱持着宛如老师爱用的狐蒙画笔尖头那样一丁点的操心都不需要,但是他仍然有必要去聊几句。

「老师,在这种季节只穿件背心和运动长裤不觉得冷吗?」

「反正只要画画就会忘记冷啦!嘎哈哈哈哈哈!」

「嘎哈哈哈哈哈!肚子不要紧吗?」

「要是这种程度的寒冷就拉肚子,那就没办法画画啦!哇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这样啊,不要紧就好。」

翔点点头行过礼后,迅速转身准备走出教职员室。

这时

「只有三年的时间,老师究竟能教授多少东西给学生啊,大地。」

背后忽然传来不知该说是阳刚或是阴沉的声音。

「对于误入歧途的孩子,我们老师会用言语和教育拼命将他们导入正途,但假使这么做无法奏效时,我认为老师们能做到的,只有代替他人让那些孩子打到气消为止。只要让孩子们尽情地打,他们必定会在某天察觉到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不正确的,所以啊」

战火美术老师如此说着。

翔没有回过头,依然维持着将手放在门把上的姿势,仔细聆听老师说话。

「所以没什么好在意的,大地。」老师只是木讷地说着。

明明表现得如此朴实,听起来却又相当温柔。

「只是大人卷入了小鬼们打架而已,别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你是男孩子吧!既然这样就别在那边穷担心!」

「老师,谢谢。」

真是喜欢老师这一点。

翔步出教职员室。毕竟肚子饿是没有办法打仗的,为了放学后的修行,他得趁现在赶紧填饱肚子才行,那要吃什么好呢?

话说回来,刚刚那位仁兄真的是选错指导科目了耶。明明比起拿画笔,他还比较适合去拿扩音器。真是的,这是哪个年代的故事啊。

「实在是拿他没辄。」

大批学生前往福利社,就像是一群蚂蚁冲向落在地上的方糖般来回穿梭。翔兀自呼吸了几次稀薄的空气,再轻轻用手按住自己发热的眼角。

该选哪里作为修行地点是个问题,就像是假如迈克?泰森没遇上库斯?达马托这位名教练,他能否成为世界冠军也教人存疑。所以,有办法将本大爷我的潜力发挥到极致的人才,可说是不可或缺的关键。

已经没时间了,要是不赶紧加强实力让塔堂点头答应参加决斗,就赶不上两个星期后的运动会。虽然是没什么必要坚持参加运动会所举办的格斗大赛,但如果是在众人环视的地方对战,总觉得会比较安全。

一放学,翔马上开始寻找他理想的修行地点。

「我也要一起去。」

忽然间,始终在翔隔壁座位上,像是正在泡温泉的水豚般将下巴顶在书桌上的哈密瓜,迅速拾起头用那睡眼惺忪的双眼望着他。

「没关系啦,你就继续睡吧。」

「为什么?难道我不能一起去吗?」

「谁叫你」

自从昨天回家后,哈密瓜对翔的态度就一直没有改善。虽然开口搭话是有回应,不过却总是避开翔的眼神。因此可以感觉得出来,她似乎对翔采取的行动极为不满。

「算了,总之要记得安分点喔。」

「小翔!!你打算去找练习的地方吧?既然这样,奈染弥也要一起去!」

「既然主人想与同行,我也将陪伴左右。」

奈染弥和耶儿两人一副像是想吃菠菜的小白兔般跟了过来。

「真是的,到最后还是变成这么大阵仗。」

真是没办法,翔原本还希望能像小拳王矢吹丈那样孑然一身地展开修行呢。于是,翔便带着三位少女一同走出教室。

由于弓月是私立学校,因此这类的社团活动可说琳琅满目。

就翔所知当中,包含没有得到预算的小团体同好会在内,有摔角、相扑、弓道、空手道、搏克、截拳道、剑道、合气道、柔道等等。附带一提,与其说是截拳道同好会这种以格斗技为主的社团,倒不如说只是一群李小龙迷聚集在一起而已。

翔决定先前往有认真进行社团活动的柔道社。

该处因为是柔道社与剑道社共同使用的练习地点而被称为柔剑道场,是一间采平房式架构的大规模建筑物。当翔等人到达时,已有许多社员发出气势壮大的吼声勤奋练习中,加上那有如火药爆炸声的竹剑打击声不绝于耳,还有柔道社员被趁机摔出去撞击在杨杨米上那如大炮轰炸的声响,因而地板总是不断上下震动。

四人就这样站在敞开的大门前,因眼前的景象过于震撼而呆愣。

「大家都是很认真地在练习耶。」奈染弥小声地呢喃着。

「真的要参加吗?」耶儿显得有些担心。

「你一下去根本就马上被宰了嘛。」哈密瓜似乎有些瞧不起人。

「说、说啥鬼话!只不过是这种程度有啥好怕的!」

翔像孩子王一样甩掉脚上的鞋子,并且以有如要脱下内裤的气势般一把将袜子扯下丢开,威风凛凛地跨过门槛。

「打扰啦!」

翔发出豪迈的吼声并大摇大摆地往前迈进。由于道场中一半是木制地板,另一半是榻榻米地板,因此进去的时候一定得要光脚。由于翔擅自闯了进去,紧跟在后的哈密瓜等人便慌慌张张脱下鞋子与袜子进入里头。

「听好啦听好啦!我是一年C班的大地翔!有一事想请教柔道社的主将大人!希望能尽快出来见上一面也!有没有听到!」

原本喧嚣吵杂的道场,顿时陷入一片沉静。

接着武道家们皆露出锐利眼神,一口气全集中过来。

「听好啦听好啦!听好啦听好啦!听好听好啦」

翔一开始只管拼命出声威吓,却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在搞笑的世界中,这便是所谓的出落(注10)。

「喂,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一位顶着光头、身材强健,五官有如花岗岩,外表看起来极为强悍的人走了过来。看他身穿柔道服的模样,只要他不是什么角色扮演狂热者,应该就是一位柔道社社员吧。

「你、你、你就是柔道社的社长吗!?」

「是又如何?」五官如岩石,表情果然也如石头般刚硬。

翔此时已相当害怕,不过他仍硬着头皮强装镇定。

为了不输给对方的压力,翔气势惊人地大喊:

「喂!跟我一决胜负!」

此话一出,岩石表情不禁震了一下,同一时间哈密瓜差点滑倒在地。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啊,不知不觉就顺势说出口算了!总之跟我决斗!我要看看你是否够资格成为我的指导对象!」

「意思是打算来踢馆的啊。」

「正是!是男人的话就给我接受挑战!」

「你会不会格斗技?」

社长稍稍摆出架势,宛如岩石的轮廓逐渐加深。

「稍微会一些自我流派的巴西战舞。」

「巴西战舞?」

「波!**!波!波!**波!波!波!**波!波!波呜!」

翔倒立后,双脚随着节拍开始不断扭动。

「」

咻咻咻!踢!

「啊喔呜!?」怎么忽然间就动手啊!

「喂,我说你们,这家伙似乎想玩玩,就疼爱他一下吧。」

是!一股血气方刚的回应传来,接着柔道社员们如排山倒海般涌向倒地的翔。

「等、你、你们要做啥啊!我只想找那家伙一个人而已耶!喂!喂!」

翔有如岸和田花车祭的神轿般,被数名强壮的男社员给用力抓起带往榻榻米区。至于哈密瓜、耶儿以及奈染弥,没有一人愿意出面相救。

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实在难以用笔墨形容。

只有一点,就是翔多少能了解吉葛罗的心情了。

要做牡丹饼时,将米捣碎一半可改变口感,假如以和叶子用语来形容,正是『半杀』。

此时的翔,似乎能了解牡丹饼的心情。

真是的,练柔道的那群家伙各个都太粗暴且难以沟通,果然是男人的话,就得学空手道才对。

翔重新振作后,便直接冲进空手道社。

「打扰啦!听好啦听好啦!我是」

二十分钟后。

要做牡丹饼时,将米完全捣碎称为『全杀』。真没想到牡丹饼居然是走在如此的人生之中啊以上乃是翔一步一脚印,几乎快飘出泪来所体验到的共鸣。

接下来无论是合气道、相扑,就连摔角翔也都勇往直前地冲了进去,结果全都光荣战死。

「可恶不管是哪个家伙,通通都无法了解我的热血壮志!」

翔拿着一罐哈密瓜汽水,冰敷那被打得凄惨无比的脸,口中还不断碎碎念地抱怨着。从绕行社团开始至今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此时已是下午六点左右。

四人因为疲惫而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走向校门口。现在周围已一片漆黑,而且相当地寒冷。非常怕冷的奈染弥,此时已缩得像只仓鼠般弯曲着身体,身上还披着耶儿脱下来给她的制服外套。

「明明就是小翔不对~谁叫你老是一副要去打架的模样。」

奈染弥驼着背又披着耶儿的外套,假如她再叼根烟管的话,简直就像是村民想去花街逍遥一样:她抬起头,以责难的眼神望向翔。

「吵死了,是对方的度量太小啦。」

「不过里面也有愿意听你说话的人啊。」

宛如在打双人桌球般跟在翔斜后方的哈密瓜,穴嘴进来说道。当中确实也有这种人,不过当翔开口说想在短时间内有效率地变强的瞬间,全都被对方拎着脖子轰出去。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吧?赶快放弃啦。」

「吵、吵死了!才没这回事哩!」

「你明明就只是个门外汉,即使现在临时抱佛脚也只会受伤而已啦。」

「给我闭嘴!我说要打就是要打!」

的确,这又不是哪来的军队式减肥特训课程,依常理判断,想在两个星期内变强可说是比登天还难。即使翔平常有在做运动,对自己的体能有一定的自信,但格斗技和运动是两回事。

哈密瓜现在一脸想冲上去咬人的表情,并带着攻击性的语气开口说:

「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战斗,只要我打赢舞就可以了嘛,你只要乖乖躲在一旁看就好。」

「喂,这啥意思啊,你果然反对我和塔堂决斗啊。」

「这是当然的啊!」

哈密瓜忽然激动地大叫出声。

「我不是就一直在说吗!交给我就好!你却傻呼呼的随着男屋的话起舞!难道你是笨蛋吗?」

「你、你这家伙说什么!?」

翔不禁气得火冒三丈,对挑衅的话也同样回敬。

「你就这么想战斗吗!?这样就跟塔堂他们一模一样了耶!」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没必要让你出面战斗!我有战斗的力量!我能成为你的力量!所以就交给我嘛!」

「什么就交给你,我说你啊!」

「好了,你们两位。」

奈染弥介入正在校门口前争吵不休的两人。

「明明都是同伴,这样争吵也不是办法唷。总之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就得专心寻找练习地点不是吗?其他事情等之后再来想吧?」

「奈染弥你赞成翔去战斗吗?」

哈密瓜锐利的眼神一扫过来,奈染弥伸出食指抵在嘴唇上,发出「嗯!!」的声音思考

一会儿后说:

「开始的确是吓一跳而且一想到假如小翔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非常害怕不过这是小翔自己所做的决定,再加上小翔是个只要一说出口,没有发生非常严重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决定的那种人嘛。」

「为什么你能这么简单就想开啊。」

面对一脸困惑的哈密瓜,奈染弥露出了开朗的笑容说:

「因为奈染弥相信小翔呀。」

「!」

奈染弥微笑着,同时因为害羞而不断摆动披在身上的外套。

「如果是小翔就可以做得到,因为小翔从以前就总是有办法解决所有的事情呀!而且奈染弥一直在身边看着,所以才会相信小翔唷。」

「」哈密瓜失神地陷入沉默。

翔有点害臊地擦擦鼻子说:

「呃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

「而且」奈染弥俏皮地吐吐舌头。「说实话,我也希望小翔能帮耶儿出一口气。

「主人。」

「喂,别说那么阴险的台词啦。」

「耶嘿嘿,不过小翔,假如真的太勉强的话就算了唷?」

「嗯,我也没打算去打一场毫无胜算的仗,可是我一定要变强,让塔堂同意参加比赛才行!」

「加油唷!小翔!奈染弥会一直帮你加油的!」

「没问题!放心交给本大爷吧!」

翔向着夜空挥拳,奈染弥露出笑容拍手哄闹着。耶儿见到此状,也面无表情地仿效主人拍起手来。

只有哈密瓜独自站在较远处,像是闹脾气般不悦地低着头。

「什么嘛,都只听奈染弥说的话。」

「喂,哈密瓜,还想说什么吗?」

「没有!」

哈密瓜气呼呼地转过头,用力鼓起脸颊,嘴唇也嘟得跟啄木鸟没两样。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算了,比较重要的是修行地点该怎么办?毕竟已经将社团全走过一遍了」

就像奈染弥所说的,他当然不可能去打场毫无胜算的仗。

得找个确实能变强的地方才行而且塔堂很明显有学过某种武术,虽然只交手过一次,不过他确实非常强。与他正面对打应该是很勉强,要是没办法好好利用拳介战斗方式上的弱点,想赢实在是不太可能。

塔堂的战斗方式看那架势应该是拳击才对,而且打倒我的那招就是反击出拳,至于舞的手上也绑着拳击手才会使用的拳带。

「拳击手啊弓月又没有拳击社等等?」

拳击?

脑中怱然闪过什么,总觉得过去好像有某个跟自己走得很近的家伙说过这单字

「唔嗯?」

翔一副黑猩猩的表情眺望着星空沉思,总觉得只差一点就会想起记得他是

就在此时,一道不识好歹的引擎声忽然传来,扰乱了最为重要的集中力。

那个引擎声就像是一只斗牛被麻药打中却还开口唱诗歌般,在南校舍通往大门的直线道路上,似曾相识的车灯发出耀眼光芒,慢慢往这里靠近。

接着,摩托车在来到翔等人旁边后停下。

「嗨。」

骑士在推开护目镜后,送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嗨吉葛罗同学,足球社的活动结束了?」

「嗯,大家正准备回家吗?」

「罗唆,别露出一副自以为是同伴的表情啦,我可是正在想事情耶。真是的,居然还给我耍帅骑车上学,你这样根本就不可能会受欢迎的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呀!」

哈密瓜因为近距离接收到翔的惨叫声,此刻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咪般吓得跳了起来。

「你、你、你忽然大叫个什么劲啦!吓死人了!」

「我想起来了!喂!配角!记得你之前说过,为了能受女孩子欢迎,国中的时候有去培训场学过拳击吧!?」

「又、又不是为了受女孩子欢迎才学的!」

吉葛罗眼神飘移不定地拼命否认,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谎!

「明明你这家伙就是为了受欢迎才加入足球社,并且还骑车上学不是吗!?拳击也是这样对吧!根本就是明显到不行!你浑身散发出这种意念喔!」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这种事我不想听!」

吉葛罗隔着安全帽抱头,似乎被人碰触到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心痛秘密。

「反正像我这种人根本就不会受欢迎,抱歉呐,我居然是这种个性,真的是嘟嘟囔囔」

「这种事现在怎样都无所谓,重点是拳击!培训场离你家很近吧?快带我去那里!」

翔用力揪住吉葛罗的肩膀前后摇晃,让他从忧郁的深渊中复活。

「反正、反正咦?去培训场?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变强啦!难道培训场会开烹饪教室吗!我有个非打不可的对手啦!」

「」吉葛罗的脸色瞬间完全变了。

「翔,你是指先前跟你打架的那个人吗?」

由于吉葛罗的表情太过于认真,让翔不禁有些却步。

「是、是啊,没错,运动会有格斗技比赛吧?我非得要和他在那里对战并且获胜。」

「不行。」

吉葛罗马上开口拒绝,并且不容辩驳地开口说:

「翔是绝对无法打赢塔堂前辈的。」

「你!」

面对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打击,翔如同遭人殴打头部般冲击瞬间传遍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你!」

会说出那个名字

「你说塔堂前辈?吉葛罗,难道你认识塔堂!?」

「」

吉葛罗默不吭声,只是以宛如寒冬般的冰冷表情望着翔。

不光是翔,就连其他三人也同样错愕,因为从没想过会从吉葛罗口中听到这名字。

翔认为吉葛罗可算是和平的象征,对于已将一只脚跨入那满是战火与鲜血混杂交错世界的四人来说,他是个可用一条线完全隔离分开的人,是世界另一头的人民,然而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边世界的人难道、该不会是、这怎么可能

忽然间,翔的脑中浮现出最让自己害怕的某个想像。

「吉葛罗难道说,你也有参加选拔赛」

「选拔赛?」

吉葛罗莫名其妙地扬起眉毛,看来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塔堂前辈是培训场的人,比我大一岁。」

「原来是这样啊」

翔如释重负般地开口:「啊,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那个时候才」

现在回想起来,当吉葛罗和拳介在垃圾集中场对峙时,两人的模样都有些奇怪,原来是彼此认识对方啊。

「什么嘛,这种事就早点说啊,为什么你故意不提呢?」

「因为总觉得这样好像背叛了塔堂前辈」

「真是的,你这个死脑筋嗯?等等,这么说,现在塔堂也还在那个拳击场吗?」

「没有,塔堂前辈已经不去那里了,大概有超过一年的时间了吧。我国中三年级暑假时,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就没有再去培训场了不对,已经完全放弃拳击了。」

「放弃拳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吉葛罗为难地撇开眼神。「我不能说,因为这关系到个人**。」

老实说,翔真的是非常在意这件事,总觉得那里面藏着拳介的秘密,不过翔非常了解吉葛罗在这方面很有原则。

「我知道了,现在我就不问这件事了,但是你得带我去培训场。」

「不行啦,如果是要在运动会上对打,那不就只剩下两个星期而已吗?这样根本不可能有办法打赢真正的拳击手嘛,我有实际体验过,所以很清楚而且就连塔堂前辈其实也不愿做这种事」

吉葛罗顿时闭上嘴,脸上的表情仿佛想咬牙将痛苦回忆啃碎一般。看来过去发生过很严重的事情,但翔现在实在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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