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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二章 压制(1 / 2)

 1

黑川先生,你打算做什么?

老人们面露难色,将黑川包围。没有一人显露出友好的表情。就如同前几日伊达审问会的再现。

是不是做的太过头了啊?

给你兵力,可不是为了挑起内乱

我可没记的下达过行使武力的许可

偏偏还在与国联安全保障理事会交涉ADEM的海外派遣的问题的时候

真是太轻率的举动了

统一艰涩风格的老人们,坐在正中的一位,严肃地开口。

看来你也有必要整顿一下了?

全场鸦雀无声。对于黑川的处置方针已是不言自喻,为了让黑川充分理解话中的含义而给予思考的时间。

但是黑川的态度仍是闲庭自若。无视周围的压力,向前迈出一步。

的确是做的过火了点。但是那时候的我、海星只有那样做

威风凛凛的口气。

报告书也提出了,NCT研究所拒绝审查。而且,首先开火的是ADEM的最高司令官伊达真治。首先诉之不当武力的是ADEM一方。我们采取的行动只是防卫手段

具有诚意的说话方式。缠绕于黑川的黑色流言,却与此时的状况背道而驰。黑色流言就是指为了掩盖自己过于清廉的性格而使用的卑劣手段。而现在的态度,却是将黑色的思维潜藏于表层之下。

到了这时候为什么还要拒绝调查?答案很明了了。NCT研究所中有不可见人的东西。ADEM虽然是个小规模组织,却有它的有利之处。行动便捷。作为组织的行动与其成绩相比,本应有着比现在更高评价的很大一块空间

暗示老人们对ADEM的评价过低了。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说。理解ADEM组织的生存是如何艰难的人实在太少。黑川抱有着这种矛盾的感情。这一点绝对不会使自己的计划朝好的方向发展,但黑川还是说了出来。

所以我没有请示上层就行动了。如果作为组织的行动力迟缓了,ADEM就一定会将不利证据湮灭了吧。现在ADEM本部一定以上阶级的人员失踪,数据被删除。虽然将LC部队捕获成功,但在NCT研究所现在仍聚集着许多相关人员。ADEM是必须要提高警惕的对手。我会接受处罚,但能否等这件事终了后呢

老人面色僵硬地互相对视。黑川的见解中不少观点值得肯定。

峰岛由宇的搜索如何了?

一位老人改变了话题。或者说想要从另一方面观察黑川的行动。黑川沉着对应。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冷静了。

虽然还在搜索中,但个人有一个推测。希望能在这里发表一下

说说看

要从如此多的警察与自卫队的盘问中逃脱是极为困难的。很有可能峰岛由宇早已被NCT研究所抓获。作为放走峰岛由宇的条件,独占遗产技术。这不是很有可能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NCT研究所为什么要如此强硬地拒绝调查也可以解释了

把自己计划的一部分,替换成了ADEM。

恩,有道理

另一老人以貌似随意的口气提问。

有情报说,你似乎在使用来历不明的兵器啊

那是误会

黑川的态度没有丝毫的动摇。

如果真有此事,我会毫不在乎地跑到这里来吗?

你说的我们明白了。但是不要做的太过了。处分之后会通知你

2

麻耶小姐。黑川谦的处置有结果了。对于这次违背上层意思的行为,以及对于ADEM的嫌疑……

说简单点

似乎并没有遭到责难

轻呼了一口气,怜简洁地报告。

这样啊

单手拖腮的麻耶露出无聊的姿态。

我们若是施加压力的话,应该是可以改变判决的

能改变多少呢?过度的越权行为只会让自己将来处于被动

一时间嘛耶紧锁双眉,

怜,这种状况,你认为是谁在背后操控?

不是黑川谦吗?

恩。他以外的

可以想到的答案也只有几个。一个是不坐老爷。另一个是胜司先生。但是对比以前的事件,还有一人让人无法释怀。列举真目家人员名单的话,还有北斗先生。要是把七宗罪的事情考虑进去,也不是毫无可能

是啊。不过不象是沉不住气的北斗兄长的行事作风。对于所做的事,虽说是以玩乐的心态可能不太确切,但的确是以快乐为本。这一点,说不定与父亲是最接近的。但是,更相似的另有人

峰岛勇次郎对吧

怜脱口而出。

恩。峰岛勇次郎。这个男人终于开始行动了。虽然这样想,但是……

尽管如此还是无法理解,吗?

怜以稍带以外的语气问道。

恩。不,峰岛勇次郎的可能性十分高。一开始就很确信。但……总觉得什么地方想错了

怜静静地等待着麻耶继续。这之后的思考,是只有被真目家选中的人才有资格的领域了。

搞错的……大概是,范围

一字一字,麻耶慎重地从口中吐出。

范围?峰岛勇次郎所能涉及到的范围吗?

恩。大概,比我们所考虑到的要更广。那个疯狂科学家的手所及之处是从哪里到哪里呢?

麻耶的声音带着怯懦。

峰岛勇次郎正干涉着某一出乎意料的巨大事件。而且,一切都正朝着他的意思推进着。世界的动向,我与黑川,甚至是父亲,不,连真目家全体都不过是在他掌中跳舞吧?

怎么可能

就算是怜,对于这种想法也不禁提出质疑。掌握世界最大的情报网,监视各国动向,以他人无法模仿的精度进行预测的真目家。要是连如此强大的真目家的动象都能预测,实在是无法想象。

但是怜的反论,仅仅一句话就被终止了。连怜也被未知的不安所笼罩。

有什么,非常不好的预感

麻耶心中的某处踩下了紧急刹车。勇次郎的思考中,有什么自己不能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事情。

毫无根据的预感,但是麻耶缩起了身体。坚毅的她强打精神,对怜下达指示。

那么,继续进行调查

在平常立即接受任务的怜,此时并没有动。

追加一件报告。对麻耶小姐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恩,恩。什么?

怜要说出什么,应该早已了然。带着紧张的表情,等待怜的继续。

斗真先生的行踪,现在还没有判明。不过,走出比良见特别禁止区的可能性为零,现在仍在区域内

这样啊……

是否还要继续抽查?虽然危险,但对比良见特别禁止区域直接……

不,没必要做到那样!

麻耶以激动的声音打断怜的话语。

斗真是按自己的意志在行动。对于自己的行动……应该要负起责任吧

咬着嘴唇,麻耶强压心头的感情。不管做了何种觉悟,心中的痛感丝毫无法消减。

3

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

还没好吗?

回应斗真焦急声音的,依然是风间的沉默。从连上网luo后,风间始终保持沉默。

喂?

等。现在等下

总是这种论调。终于想要发作,却在下一瞬间泄气了。斗真别无他法,寻找除了被堵住的门外是否还有其他逃出的手段。但是不管怎么搜寻,出口只有一个,没有其他能通向外界的路径。

这个也太窄了吧

窥视通风口后,不禁叹了口气。对人来说太窄了,而且据风间说通风口也被堵起来了。就算能让人通行,怕也是无法出去的吧。

想要推开唯一的大门,结果也是一样。不管花多大力气,依然是纹丝不动。

没时间了啊!

这是……果然

焦虑的斗真与风间的低语重合起来。

诶,什么?怎么拉?

这样吗?难道是这么回事吗?

疑惑的声音。

所以说,怎么了啊?快点说明啊。还要等多久啊!?

明白了。从结论说起。刚才找到的接口无法连到外面。以前虽然能连,但现在断线了

诶、那刚才?

搞错了。被迷惑了。不,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的话,并不是故意要扰乱我们。总之是错了

斗真越听越糊涂。但是接下来的话,让斗真为之一震。

这并不是连到外面。而是LAFI四号机

诶,诶?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LAFI四号机又跑出来了!

似乎是为了告诫追问的斗真,风间的回答十分冷静。

虽然能做出几种推测,但依然无法逃出这里

那也没关系,告诉我啊。总有些想法啊分析什么的,做了吧?

这之后说的是与LAFI四号机直接接触后的解析结果,加上自己的推论。首先是LAFI四号机,看来与当初所想的是大相径庭。虽然打着LAFI四号机的名号,但或许并不确切

呜,恩

似懂非懂,斗真的反应显得不太可靠。

不管懂没懂,听着。理论及理由你都没必要理解

明白了

说重点。听好,根据我的推测,四号机是基于完全不同的理论被制造出来的。首先说到底是谁在使用它,恐怕没人在用

哎?但是?难道说是存在像风间这样的人格,自我独立运作吗?

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自我这词,让我吃惊,但可惜答案是NO。这并不是自我。推测是条件反射。从那十年前由宇的影象所做的推测

十年前的大爆炸是由宇发射了核导弹……

斗真直到现在都无法相信。造成三万以上牺牲者的事件的主犯是由宇,实在是难以想像。

十年前也发射过核弹,而且也实行了黑川所追求的放射能无效化。虽然不知道十年前怎么样,但五小时前我们所体验的是毫无意义的。感觉不到必要性。不觉得那只是在重复十年前的事情吗

房间再次亮起。

又来了

这是我干的。不,正确来说是LAFI四号机——为了方便我就这么称呼了,让四号机动作,故意形成的

五岁左右的由宇犹豫地发问。

为什么我没有妈妈呢?

似乎在害怕什么似的,幼儿缩起了身体。被骂了,斗真可以感到……对,对不起

快要哭出来的幼儿身形渐淡,房间再次回归黑暗。

一切都是过去记忆的再生。核弹以及让其无力化,可以说都是如此吧

是的。LAFI四号机就是将记忆再生

那么,由宇所见到的峰岛勇次郎也是LAFI四号机再生的罗

或许吧……但是总觉得无法释怀

怎么?

为什么在这里再生的影象看不到峰岛勇次郎呢?

这也是一直困扰在斗真心中的问题。地下室中在与谁交谈的由宇。但是交谈方的空间始终是黑暗着的。

无论怎么搜索LAFI四号机的记忆,都找不到勇次郎的身影。完全被抹消了

那怎样将映像放出来呢?

关于这点,知道巴克斯特效应吗?(注:巴克斯特效,1966年巴克斯在植物上接上测谎仪记录植物发出的电信号,当他在脑中思考要点燃植物时,植物竟然发出类似恐惧的电信号。经过多次重复试验,证明植物能感知其它生物的意识,并作出反应的效应。)

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虽然古人云:忍耻一时,免耻一世,但是像你这样连一时之耻都没有的人不觉得有点问题吗?

为什么?比起这个,知道的话就赶快告诉我。还是说对救助由宇没有作用?

风间一时沉默。

不,这之后的推论很危险。而且依据这之后的行动,或许是不允许失败的。现在的问题是,至今仍无法连接到外网

早说啊!那不得不找别的地方了

没用的。这房间虽然还存在两个接口,但一个已经断了,另一个LAFI四号机连着。这是通过四号机的记忆了解到的。我们现在依然是孤立无援的状态

4

呼啊啊啊啊啊~~~~

萩原夸张地打了个呼吸,揉揉眼睛继续拿起望远镜。作为监视人员看起来稍许有些不认真,但是却能获得游戏的成果,萩原诚就是这样的男人。

望远镜正关注着一点。选择正确的地点,因此不会徒劳。这正是正确把握了状况后所采取的行动。他所获得的情报十分有限。能在如此少的情报下,还能正确地分析、行动,并转化为成果,这也是八代将其看作至宝的理由之一。但,八代对他最高的评价,却是另外一点。

已经四小时了?赶快报告吧

到了向八代定时报告的时间。取出通讯机正打算呼叫八代。但是,手在中途停了下来。

真是。今天是危机状况大*会吗?

不是像之前那种茫然的危机感。而是更局限性的。说的更明白点,萩原感到身边有什么在靠近。作为八代至宝的最大长处,就是总能让自己逃过大劫的危机感知能力。

不是吧。喂?

就算集中五感,所能听到的只有五月中旬凉爽的冷风,以及披上新绿摇曳不停地树叶婆娑声。虽然有时可以听到远处海星部队嘈杂的声音,但并不是与萩原所感到的危机来源。

怎么回事?

感觉自己中身冰凉,危机感不断加剧。从枪套中拔出,打开安全装置。

最近,都没做射击训练那

轻松的口吻,正是萩原流精神集中的方式。集中力提高的同时,逐渐隐藏气息——

是星海的巡逻吗。还是?

保持安静,专心环视四周。

风停了。树木之声回归静寂。就像突然间在空气中张开了空洞。如此静寂感袭上全身。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心脏的跳动及呼吸。

如同切开这片静寂般,一阵强风猛烈吹过。视线在一瞬间被夺走。

混帐

微微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未曾见过的物体。几乎如同晕光般的白色,深深映入视网膜。

不知何时,一名少女站立眼前。年龄约在十二、三岁。如同瓷器般硬质的白色肌肤以及雪白的褶边连衣裙。标致的面容中不带有任何感情。绿色的瞳孔凝视着萩原。

啊,那个

萩原已是第三次见到这名少女了。每回都是上天恩赐的偶遇。要是少女再大个五岁,就可以说是命运的红线相连了吧。

但是现在的萩原却没有那么从容。少女——可丽儿所怀抱的不是可爱的人偶,而是质朴打造的日本刀。

凝视了萩原一段时间的可丽儿,突然像是失去了兴趣,将视线移开,从萩原的旁边擦身而过。又前进了二、三步,停了下来。与其说是停下脚步,到不如说是突然静止来的更贴切。

那,那个……小妹妹,还记得我吗?

被无视总觉得有点凄凉的萩原,不禁多嘴地提问。可丽儿再次倾首看了看萩原,左右摇头——

啊啊,对了。这个孩子有相貌失认症来着。

想起少女患相貌失认症,无法记住人的相貌。在第一次电车中相遇的时候,直接从少女口中得知的。

要是说少女是敌是友,应该更接近于敌吧。但是对于提问能坦率地回答,而且又长得那么可爱,使身为敌人的认知变的暧昧起来。不过危机感却并未减轻。

可丽儿马上又对萩原失去了兴趣,直直地盯着旧峰岛研究所。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张照片。因为无法记住长相,只能以照片来辨认对方,想起这点,萩原偷瞄了一眼,照片上是熟悉的面影——

斗真,小由宇……恩,啊,这个大叔谁来着?

无法认出最后一人,萩原苦恼起来。

少女来此的目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样只是来监视,但感觉到绝不是什么好事。虽说如此,要从使自己产生怪物级危机感的可丽儿手中夺下照片这种粗暴的行动,是绝对做不到的。现在在这里,只是保住小命,就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可丽儿盯着在旧峰岛研究所搜索着什么的海星部队看了一会儿,稍微困惑地歪起脖子。然后将视线收回地面,发现了萩原使用的望远镜。

啊,那是我的!

正确来说是ADEM的装备,并不是考虑那么琐碎的事情的场合。可丽儿完全无视萩原的喊声,用拾起的望远镜观察监视对象。

我的,东西啊……

稍有节制的kang议。贸然行动的话,怕是当场就会被一斩为二吧。

啊啊,是是

萩原以放弃的心境,暧昧地点了点头。可丽儿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在萩原旁边轻轻坐下,然后又拿起望远镜直直地盯着旧峰岛研究所开始监视。萩原毫无办法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少女以及旧峰岛研究所。

这算什么啊,这种状况?

萩原放弃定时联络,继续监视。旧峰岛研究所也好,这个少女也好,都无法放着不管。有这样的预感。在这里要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说回来,还要五年啊

望着可丽儿,带着九成本音的自言自语,脱口而出。

5

奇怪啊

八代确认了时间,感到不解。到了说好的时间,却没有收到萩原的联络。虽然让人感到意外,不过萩原一贯做事严谨,不会毫无意义地疏于联络。

虽然可以肯定萩原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估计还没有死,八代的推论比较乐观,他对于萩原的危机回避能力有着很高的评价。

小八。手别偷懒啊

正在作业的晶一眼就看到正在发呆的八代,提出kang议。

啊啊,抱歉。萩原那里还没联络过来。只是有点担心

那家伙的话,是不是派给他寻找可爱的女孩子然后进行监视的活啊?

随口一说的晶其实猜对了一半。

说不定就是这样呢

说着,八代环顾整个房间。

虽说被搁置了七年,但看来没问题呢

屋内布满电子仪器。大小与一个小小的讲堂茶不多。墙壁的一面嵌入了一块巨大的显示屏。

八代他们聚集的地点是在深山山坳的一角。是作为E-001发动时的临时集he场所。只有ADEM内部人员知道的极为秘密的场所。

从E-001指令发出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从各地收到E-001指令的ADEM成员在此集he。

在这期间,先到的八代他们整理好了把这里作为紧急司令部的各种设备。司令室的启用、储备品的点检、武器的装备。

聚集到的人还不足一百人。其中有战斗力的单位,只是其中的三分之一。要与一万以上兵力的海星对抗的话,人数实在是太惨了点。加上无法得到政府的援助。甚至还可能反过来被追捕。

尽管如此,虽然微不足道,但对抗海星的设施正在一点点的整理出来。八代的微笑正诉说着这一点。装出来的精神总比没有要强。

下面基本搞定了。竟然让女士做体力活,这个组织还真不象话呢

不平的声音传了进来。与她老土的眼镜不匹配的,阿莉西亚的金发以及日本人无法比拟的压迫着衬衫胸口的性感曲线,就算在充满尘埃的房间也丝毫无损其形象。不管谁见了,都会认为她是美丽国国防谍报局的人吧。

武器的状况如何?

到手的量足够了,放心吧。很小心地用油纸包着,箱子又是特制的。就七年时间,不会有任何问题吧

武器方面这么简单,真好啊。这边可是忙得不可开交啊

放置了七年的电子仪器为什么还能用呢?

对于阿莉西亚的提问,八代只能抱以苦笑。忙碌的技术者们,正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机器搏斗着。就算是最新型的机器,也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脚步,在这点上电子设备意外地不能通融。七年的真空期实在是太长了。

现在,集中兵力版本升级中。要追回七年的差距,还需要点时间

哦。啊,这是你要的箱子,里面是什么?真的是相当重啊

阿莉西亚吃力地抱起收纳箱放置在桌上。

不是因为胸口垂着两颗巨大的东西吗

阿莉西亚向嘿嘿嘿地发出大叔般笑声的晶投射出冷竣的目光。

真是羡慕一身轻松的你呢

啊,突然火大起来

为什么?是你先调侃我的吧?

我是在夸奖你哎!姑且算是

啊拉,我也是在夸奖你哟。身材苗条还认为不好,这是哪国的价值观啊?

不对,你根本不是真心的在夸奖!面对心灵受到创伤的我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这就是证据!

嘛,搞不明白你那细小的心胸里的想法

细小的胸部,刚才你说了吧!?竟然说细小的胸部!

是细小的心胸哦。你的内心真的就那么一点点啊,只是这么想而已。顺便,这也是赞美的话哦。对你那毫无保留的将心理想法直接表现在言语中的性格并不讨厌呢。虽然也不羡慕……在这里再来一场前两天的比赛也没问题哦,我一定会一雪前耻的

停,停!现在可不是因为胸部什么的起争端的时候吧!

突然闯入的八代,遭到日美两重冷眼的扫射。

等下,开车的,刚才说的可不能听过就算了呢

什么叫胸部什么的啊?实在难以相信地没大脑呢。我们只不过互相开开玩笑而已啊

就是。在日本这叫什么来着?

不解风情

那,说回来,里面是什么来着?

阿莉西亚敲着收纳箱问到。、

没看吗?挺正直呢

只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jiu纷罢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可是有着相同的厉害关系啊。与其说是正直,不如说是理智

阿莉西亚的态度无论何时都透露出冷竣。

也是,说明就在外面进行吧。是时候去迎接他们了

迎接,是指小萌和越塚吗?

恩。马上就到了

八代他们带着几个需要做体力活的职员匆匆来到外面。临时总部的出口隐蔽在山的斜面上。出到外面就是一片深邃的森林。

那么,阿莉西亚小姐。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是什么呢?

虽然是带有你必须协助我们的条件的

我的目的是夺回自由号,如果无法实现的时候就将其破坏。如果在这范围内的话没问题

够充分了

八代打开了阿莉西亚搬上来的收纳箱。其中收纳着一把枪和子弹。虽然看上去是把普通的枪,但阿莉西亚十分感兴趣地眯起双眼。晶也兴致勃勃地从旁边探头端详。

没见过的型号呢

ADEM特制型枪。子弹的造价高的离谱,所以还无法达到实用化的水平,但除此以外没有问题

子弹?不是枪本身?

是的,子弹。虽然这有点表里不一。有听说过反坦克吗?

阿莉西亚拿起枪和子弹,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德国国防军制造的枪吧。子弹的发射不是靠传统的火药的爆炸力,而是像火箭那样靠燃烧推进器的枪支。不过因为精度问题,听说几乎没有投入实用

没错。将其小型化到极致,就是它了。看上去只是把普通的,发射出来的却是小型化的火箭炮。搭载高精度平衡器的枪管,靠着无视成本的理念总算将其开发成功。射程可以达到2200米,媲美狙击步枪。发射方式有两种。除了与普通的一样的使用方法外,还可以使中弹后剩余的燃料爆炸。根据燃料残余量的不同,甚至可以在装甲车上开个大洞

虽然德国国防军的反坦克造得好象信号弹枪一样难看,这把看起来到是真的很普通呢

阿莉西亚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把枪好一会儿,但很快将其收入枪套,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细部检查。

全新的枪因为使起来不顺手,所以不太喜欢。但权衡下来,似乎还是比较有利的

将瞄准八代的头部。虽然明知还没装弹,八代依然是冷汗直流。

之后如果不还我的话会有很多麻烦……

是要我将格利夫和才人从我的收藏里割舍出来吗?

如果你答应归还的话,那就不必了

扳机再想轻500克。明明没有反作用力,却把重心靠前,怎么想的啊。技术先行,却没有考虑反坦克的特性。我能改造下吗?

本身就是试作品,请尽情改造。只要能还我

我中意

在手指间打了个转,突然消失。子弹也在不知何时失去踪影。早已收纳于身体某处。

6

应该快要到了

八代确认着时间。

越塚和小萌?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伴随着地鸣的爆音。回荡在山间的引擎声,就如同喷射引擎般轰鸣。

啊啊,隔音处理还是再考虑下好了。之后还必须加装消音装置

挠着头,八代望向林道的远端。E-001命令发出以来,许久未见的从容的微笑终于再次浮现在八代的脸上。

晶也追随着视线望向山谷间。爆音越来越近。受到惊吓的野鸟群,振羽飞向天空。

有什么在动。在树木的遮蔽下若隐若现,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动。

什么啊,那是?

当看清那是什么后,过于惊讶的晶以愕然的口吻指着那东西大喊。当那东西进入眼帘,甚至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在林道上奔来的是一台卡车。然而所看到的并不是在林间穿越,因为卡车的上部已经高出了树木顶端。

巨大的铁块飞驰着。拥有着比普通大型货车大出数倍的另人难以置信的外观。

驾驶席上坐着的是先进LC部队的一员,越塚。正坐在比普通建筑物的二楼还高驾驶席上。在座位边上甚至有供人上下的梯子。不管怎么想都太荒谬了,晶不禁语塞。

久等了

车在八代等人前停下后,越塚从驾驶席上下来。停在眼前的车,就如同一堵铜墙铁壁。

Terex公司在一九七四年开发的,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自动卸货卡车。全长20米。高有17米吧。披露时可是让不少人吓破胆呢。可以说是卡车版的自由号。后面的货柜甚至可以装下好几台大型卡车。在日本的土木业界内就只有一家公司在使用,不过听说正要退役,就让他们转手给我了

不等人提问,八代就擅自说明起来。

能有用吗,这东西?三十年前的东西了吧?

虽然被那巨大的气势压倒,但晶还是用疑神疑鬼的眼神望向卡车。只是抬头仰望就让脖子酸痛不已。

我们的人作过修复作业,我想应该没问题。在越塚热情地推荐下,被他的执着折服了吧

那家伙,说不定是交通工具宅男呢

就因为这样降到民用水平?ADEM吗?

筹措预算方面,我们这边也很吃紧啊。现还没奢侈到敢说出不要下降到民用等级呢。说回来,乘坐感觉如何,越塚君?

虽然外表破旧不堪,但在我们的技术下,已经脱胎换骨了。时速与强度强化后,性能提高了不止一个量级。让这个大家伙只用后轮试跑时,那些土木业的工作人员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据整备师说,抗几发对战车用导弹都没问题。绝对是信心之作

晶只是站在比自己高数倍的轮胎前,楞楞地发呆。但是放在海星的军队面前,能成为多少的战力呢,不安的心情并没有从心中抹去。

7

怜,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怜的感情稍稍有所动摇。但是就算长期相处的麻耶也没能读出其中的变化。

你一直在从各方面调查坂上斗真,我是知道的。已经有一年以上了。我一直在等着你什么时候向我报告

麻耶目光严肃。但怜没有动摇。没有一丝怯懦的感情。认为有必要才这么做的。认为现在还不到报告的时机。仅作了以上的报告。从态度中渗透出的确如此的想法。但是读不到感情。或者说不让感情被读到。

是报告还是不报告,其实我在犹豫

两人互相对视沉默了约有一分钟,怜终于沉重地开口了。

调查的内容是与斗真有关吧?

是的。如您明查。考虑到对将来一定有必要,个人独断进行了调查

为什么没有马上汇报?

十分抱歉,以麻耶小姐当时的精神状态,我认为要接受当时事件的内容很困难

麻耶一时语塞。怜所说的极之有理。但这不能成为隐瞒了一年的理由。

那么现在的我,难道也无法听取?

不,当时正想更早一点报告的。但是在对斗真先生调查的时候,了解到一年半前的、那事件的全貌,对于事件的真相应不应该报告,我犹豫了……一年半前的事件

斗真第一次使用鸣神尊的那天。为了从暗杀者手中保护麻耶而行动。但是斗真败给了祸神之血,重复着无差别的杀戮,最终这股冲动让刀尖指向了麻耶。

麻耶重新想起这一切还不到一个月。那时斗真的身影再次复苏,麻耶身体开始发抖。现在的哥哥已经与当时不同了,抱着不断发抖的自己的身体,不断地低声重复。

直到麻耶恢复冷静,怜一直默默等待着。

没问题,没问题。我已经没问题了

咬着青白的嘴唇,麻耶坚毅地望向怜。

怜保持沉默的理由,是这个吧

也有这个原因。但不仅如此。因为我调查到了,那事件的真相

一年半前的事件。就算是幕后有父亲在操纵,我也不会惊讶的

但是怜摇了摇头。

不是。如果事实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我早就向您报告了。但是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事件的根源非常深。事件的本质不仅与斗真先生的出生有所关联,而且与真木家的存在形式也有着重大关联

竟然是这么严重?

麻耶在惊讶的同时,一点疑惑浮上心头。

但是,怜。获取如此程度的情报就靠你一个人?

不是。对于这点是不是向您汇报也是非常犹豫……当时胜司先生对那件事情抱有非常浓厚的兴趣。我只是从旁窃听了汇总到胜司先生那里的情报,之后再通过自己的情报网加以补足而已

胜司兄长吗?

麻耶的表情蒙上一层阴影。在那事件的背后一定有着什么出人意料的真相。

我想,就将这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沉淀于记忆的底层也不错吧。麻耶小姐有着充分的资质。就算什么都不知道,有资格成为真目家当家的逸材这点是不变的

读到了麻耶不安的表情,怜温柔地安慰。

但是麻耶小姐不是那样就能安心的人,我是充分了解的

怜拿出一张记忆软体交到麻耶手上。为了随时能够报告,而随身携带的吧。

全部都在里面了。阅读密码是Cursedblood

Cursedblood……被诅咒的血缘。真是低级趣味的密码呢

麻耶犹豫了片刻,从怜手中接过了记忆软体。

怜一如往常端正的身姿更加挺拔,发出宣言。

麻耶小姐,我不管发生什么都是站在麻耶小姐这边的。唯此一点,请您勿忘

怜深鞠一躬,退出房间。麻耶望着怜消失的身影有一会儿,然后将记忆软体穴入自己的电脑,输入秘密。

有种预感。

看了一定会后悔。

但是无法抑制想看的冲动。

8

右肩隐约觉得变暖。

由宇用还未清醒的头脑思考着,终于从黑川故意打开的小窗中射入的光线模糊地了解到了。温暖的阳光因为落日改变角度,不知何时落到了由宇的右肩——

真暖和。

视线虽然被眼罩遮蔽,但和绚阳光的温暖却是不容置否的。十年来一直渴望的温暖。在地底魂牵梦饶的温暖。

然而,现在的这种温暖却是如此疏远。

逃出NCT研究所虽然过了好几天,但由宇在阳光下出没的时间却惊人的少。希望市时在麻耶的保护下,成天闭锁在阳光无法到达的KIBOU大楼中。之后的逃亡生活应该是沐浴阳光最多的期间了吧。但作为被追捕的两人的行动时间,主要都是在晚上。接下来受横田家的照顾躲了起来,但为了避人耳目,始终拉着窗帘待在房中。

由宇能沐浴到阳光的时间,少的可怜。要满足十年来的渴望,无论如何是不够的。温暖阳光的诱惑,应该是无法隐藏地动摇着由宇的心的。就算身处何种状况,渴求的心都会要去追逐。

然而,现实感到的温暖却是如此疏远。

心中如同被掏空,情绪好似从中脱落。感情变的稀薄。

剩下的时间还有二十四小时,整一日。二十四小时后在强心剂中的毒药就会发作,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一瞬间在脑中回响起口哨的旋律。过去,经常吹的旋律。最后一次吹是在什么时候呢。

寂寞的口哨声在持续,但是动听。遥远的记忆被唤醒,有一种怀念的感觉。但是飘扬而出的优美旋律却与这个场所实在不相称。由宇的周围,数人持枪看守着。

那口哨,很怀念呢

老人的声音从屋子的一角传来。口哨停止。换而之的是屏息。不仅是由宇。在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惊讶的屏住呼吸。

一直在那里吗?

从叫醒你开始吧

和黑川说话的时候吗

不错。一直在房间的角落安静地听着

由于朝着气息与声音的方向转头,看守与医师也望向相同的方向。路西华正盘腿坐在角落。

不管是否就在眼前,谁都将其的存在遗忘了。并不是视觉上的,而是从意识上隐形了。隐形之法——隐匿行踪的方法自古以来就作为武术及修行的一环,具有悠久的历史。心如止水,归之于然。

别说是看守和医师了,就连由宇都没有发现。路西华卓越的隐形之术让人不禁乍舌。

不过由于很快停止惊讶。老人不仅历经百年,而且还打开了[脑内黑点]。已是身处世界法则的半步之外的人物了。

停止对存在的兴趣,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说是怀念吧

恩,很怀念。已经许多年没有听到这口哨的旋律了

由宇的表情中混杂着一丝愤怒。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几乎是让人产生错觉的一个刹那。

原来如此……你的话,就算知道也不足为奇啊

老人哈哈地笑了。

是不是经常吹呢?

被老人问及,本以为吹奏这旋律是在很久以前的事情,然而由宇突然想起,其实意外地是在最近——

在弧石岛,斗真昏厥之时吧。

嘴角不禁泛起微笑。

门被打开。进来的是黑川。瞥了由宇一眼,望向医师。

怎么样?快好了吧?

医师读取了连结在由于身上的医疗设备数值,沉思低吟。

刚到底限

底限啊。但是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黑川走近由宇,最后提问。

有没有打算协助我们?

拒绝

这样啊。可惜

黑川向医师使了个眼色后,冷冷地俯视由宇。

到现在还不肯合作的话,只有使用下个手段了

由宇昏昏沉沉地抬起头。

要使用药了,自白剂。不用担心。搞坏了我也很困扰,会细心地调整用量的

医师将自白剂的针管扎进由宇的手臂,注入其中的液体。

老人的气息,不知何时已然消失。

9

寂寞的口哨响起。

与被黑暗支配的的房间不相称的旋律。

吹奏的人是斗真。但是并不是悠闲地吹着。斗真依然是匆忙地在房间内来回奔走,四处探察,搜寻逃出的方法。但并不盲目,而是有方向地,寻找可能之处。

为了抑制焦躁的情绪,斗真故意地吹起了口哨。之前,在弧石岛机动兵器Leptoa暴走事件时,从由宇那里听到的旋律,那时就觉得很怀念。刺激着心底沉睡的记忆。

斗真回想着沉睡的记忆,吹奏出旋律。口哨之声意外地流畅,就好象是从口哨达人口中吹出一般。

到底是什么曲子呢?旋律虽然印象深刻,但就是想不起曲名

风间没有回答。就算到现在,风间仍是经常无视斗真的发言。对于不感兴趣的话题,风间每每采取这样的态度。并不奇怪。但是斗真却有点在意。风间的沉默,与之前的总觉得有点不一样。

怎么了?

不是从由宇那里学来的吗?

什么时候?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时间啊

那我问你,斗真。你是在以前就知道这旋律了吗?

恩,恩

被风间蕴涵怒气的声音压倒,斗真重重地点了点头。只不过是一段口哨,风间为什么反应那么强烈呢。

10

寂寞的口哨响起。

与荒凉的大地十分相称的旋律。要说到不相称的话,恐怕是吹着口哨的人吧。

高个的男子。如果只是这点绝对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他那身打扮。全白的西服配上崭新纯白的帽子。左手将帽子压在头上,嘴角扬起露出微笑。总让人有种装模做样的感觉。但又却让人感到十分相配。

从外表要再获得更多的情报很困难。虽然看上去像四十来岁,但要说是二十多岁也能够接受。

右手就这么穴在口袋里,悠闲地迈着步子。实在是与着一片荒芜的大地极不相称。口哨的旋律时而高亢时而低回,行云流水。

比良见特别禁止区内有着数千的海星士兵。为了调查留下的他们正对如此广阔的大地做着缜密的搜查。

喂!

一名士兵发现了白西装男子。注意到是理所当然的。就算在深夜也能注意到吧。到不如说现在才注意到,已经是太迟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士兵怕是也感到如此醒目的男人,直到来到近前都没注意到,实在是可疑。为了表示警戒,将枪的安全栓打开,准备随时射击。

你这家伙。别吹那刺耳的口哨,快回答

口哨突然停止。

竟然说我的主旋律刺耳?

微微低头,从帽子下如同审视一般,西装男子望向士兵。

拔出一直穴在口袋里的右手。与走路时相同,摆出一副夸张而又做作的动作。

别动!

手指加力,扣下扳机到快要发射的状态。但是西装男子的右手中什么也没有。即使如此,士兵仍没有放松警惕。

从口袋中掏出的右拳,朝着士兵打出。警戒心达到最高点,豪不犹豫扣下扳机。目标是右肩。虽然不至于死,但却能让其丧失行动能力。

发生了两件奇妙的事情。

枪声响起。在毫无遮蔽的荒野,响声可以传到很远。在荒野中的其他数千名士兵,以及周遍在林中警戒的士兵,应该几乎都能听到。但是没人做出反应。甚至没人望向这里。

而射出的子弹在白西装男子的面前停了下来。子弹就这样停在空中,只有因为枪膛造成的子弹回转持续着。但是这也是短暂的时间。子弹如同渗入大气中般开始消失。就好象在水中滴入一滴银色涂料,逐渐于水相融,渗入,变淡,扩散,最后消失。

啊,啊

在过度惊吓的士兵面前,伸出的右手打了个响指。啪地清脆一声。听到声音的同时,士兵脸上惊愕的表情消失了。然后就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岗位。

在行走的方向上,可进入视线范围的有数百名士兵。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西装男子。迈着悠闲的步子,时而穿过密集的士兵群,却没有与任何人发生冲突。

途中,西装男子忽然想起什么,停止脚步望向地面。轻轻踢了下地面,扬起尘土。

睡了十年,还没睡醒啊?

究竟是对谁说的呢,男子再次迈开步子。前方就是旧峰岛研究所。寂寞的口哨再次向起。

11

矗立不动的可丽儿,再加上端正的容姿,让人有种人体模型的错觉。

呐,小妹妹。几岁了?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啊,我不挑食。只要是女孩子亲手做的料理不管什么我都超喜欢的

不管萩原说什么,可丽儿都没有表示出感兴趣。被完全无视的寂寞涌上心头。萩原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向旧峰岛研究所。

夕阳没入地平线,夜晚开始降临。但是比良见特别禁止区丝毫没有夜晚的迹象。数台大型探照灯射出强光,将此地照如白昼。搜索不分昼夜地进行着。

都已经晚上了,真勤奋呢。啊,我也是呢。性格认真还真痛苦啊。对了,小妹妹的爸爸妈妈或者雇主知道劳动基准法吗?竟然让你这么个小孩一直工作到晚上

完全被无视……呼

萩原只得放弃,集中精神监视海星的动向——

诶,什么来着?

有什么不自然。虽然无法说出有什么不自然,但海星士兵的行动总觉得有种不协调感。但是不管如何仔细观察,始终不得其解。

发现了

年幼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正在迷惑中的萩原吓了一跳。花费了数秒终于明白到那声音是来自于近在身边的少女。

可丽儿从怀中取出某个机器,按下按钮。那是报警器的一种。正在给某处的某人发出信号。

可丽儿将望远镜放在地上,朝前走去。换言之,就是朝着海星士兵,或者旧峰岛研究所的方向。

啊,等一下啊

萩原的制止自然不能奏效,可丽儿的背影渐行渐远。想要追上去,但脚却像生了根似的一步都迈不开。

到底会发生什么啊?

可丽儿的前方有着无法想象的危险在等待着。那是从少女身上发出的还是别的什么,无从得知。但是,与从海星士兵身上感到的不协调应该有某种联系吧。

对了,联络!

匆忙开始与八代进行通信。这种状况,到底该怎么说明呢。

12

那口哨是在哪里学来的?

风间的声音与往日不同,十分严肃。斗真感到纳闷。只不过是一段口哨而已,风间为什么如此不爽。

到底怎么了?这个,虽然不记得是在哪里听到的了,但不过是段口哨……

如果这段口哨是某个地方流传下来的,自然没问题。但这是某个男人随心创作的音乐。如果不知道那个男人,就不会知道这段旋律

斗真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答案其实很明显了。但是混乱的大脑却想要否定这一事实。

哎,但是……我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

房间被亮光笼罩。已经是第几次了呢。

响起口哨声。斗真一惊,望向那里。年幼的由宇。正撅着醉,不熟练地吹出旋律。走到楞在原地的斗真身旁,抬头望向斗真的脸。口哨声不知何时停止了。

望着斗真只是偶然。这只不过是十年前由宇做过的动作。但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鲜明的幻影,让斗真产生一种就在眼前的错觉。

爸爸,教我后面的

斗真反射性地回头望去。但是那里没有父亲的身影。在看到的这么多次的影象中,勇次郎的身影一次都没出现过。

侧耳倾听的由于,终于再次吹起口哨。谁正在教由宇吹这首旋律。

不,不知道啊。我没有见过啊

斗真拼命地否定。一定有什么搞错了。虽然这样想。但不管怎么绞尽脑汁,却什么也想不起。看着混乱中的斗真,风间的沉默让空气更加凝重。

坂上斗真。再问你一次。你是在什么时候是么地方学到这个口哨旋律的?

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或许只是偶然的旋律相似……

光在瞬间切换场景。比刚才稍微成长的由宇坐在房间中央的床沿,双脚来回摇晃着。吹出的口哨已经变得十分熟练。

不久一遍吹完,从床上跳了下来,小跑到房间一角问道。

怎么样,吹得很好了吧?

由宇骄傲地抬头望向勇次郎。

啊……

怎么会?

不仅是斗真,就连风间都惊讶不已。由宇抬头看着的空间。以往都是空白的空间,这次却有所不同。

一个人站在那里。穿着白色的西装,戴着白色的帽子,在下面可看到虚无的笑容。单手轻轻地压着帽子,另一只手摸着由宇的头。笑容在孩子脸上绽放……我不认识。那样的人,不认识。那曲子只是偶然。只是偶然

斗真摇着头向后退去。

男人的脸看向斗真。出乎意料,是一双温柔的眼睛。

并不是偶然。如果不正确面对事实,总有一天真相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男人的幻影开口说到。时机准确地就如同回应斗真的言行一般。

斗真,不对。那是

男人打了下响指。风间屏幕的亮光突然消失,声音中断。同时由宇的幻影也消失了。周围陷入黑暗。只有那个男人依然站在那里。

啊……

想说些什么,但嗓子里发不出声音。男子一步一步靠近僵硬在那里的斗真。脚步声回响在房内。男子在斗真眼前停下脚步。

迟迟没有自我介绍十分抱歉。我叫做峰岛勇次郎。女儿受你照顾了

峰岛勇次郎脱下帽子,恭敬地行了一礼。

13

斗真哑然。

由宇的父亲,希世的疯狂科学家。世界混沌的元凶。十年前失踪。ADEM追寻的,世界上众多国家及组织想要得到的人才。峰岛勇次郎。

那……那……个?

就算开口,却只能哼出声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解的只有自己已经完全混乱了。

勇次郎扶起倒在墙角的椅子,扫去尘埃坐了下来。实在是过于普通的动作,反而让人感到异常。

干嘛一直站着。你也坐下吧

斗真没有动。不,是无法动弹。脑中的混乱逐渐平静下来。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不过就是这样的事情吗,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冷静下来后,有一件事情让斗真烦恼不已……风间?

为了寻求安心呼叫风间,但LAFI三号机的电源仍然保持关闭。

为了能和你慢慢地聊,让它休息了。给你添麻烦了吗?

勇次郎若无其事地回答,并不时望向斗真。斗真的目光也盯着勇次郎。比想像中要年轻许多。可以感到自己心底黑暗的感情蠢蠢欲动。斗真将这感情拼命压抑。

现在就用鸣神尊把我杀了,是在这么想吗?

勇次郎以轻松的口吻直接命中核心。

没有

立刻否定。并不是想要杀。只是如果在这里抓住勇次郎的话,由宇将得到解放。就算不做到如此地步,她所抱有的大多数痛苦都将消除吧。但是真是如此吗。真的能说一点杀意都没有吗。

要试试吗?

勇次郎向压抑的情绪发出挑衅。牙关紧咬——

对了。只要抓住这个人。只要将他交给ADEM。

脑中浮现出由宇的面容。笑也好怒也好,就算是平静的表情,总是蒙着一层阴影。这是来自心底的黑暗。而这份黑暗现在就在眼前。

想到这里,身体瞬间行动。拔出穴在腰后的鸣神尊,流水般地挥动在黑暗中留下一道闪亮的弧光。

勇次郎纹丝不动。但是鸣神尊的刀刃并没有触及到黑暗。两者之间的空气如同稠密的焦油阻隔着刀刃。尽管如此,斗真仍不断注力。但是焦油的重量不断增加,终于连一毫米都无法推进。

决断迅速呢,你啊

勇次郎送出掌声,摆出赞赏的姿态。

别把我当笨蛋!

没有把你当笨蛋啊。对你的直觉性的行动力纯粹的表示钦佩。试着想一下吧。智谋上能胜的了我吗?无法获胜的要素就算年轻人再怎么努力或许也没有办法吧。所以无视就好。但是无法轻易抛弃也是事实。所以才称赞你

虽然能理解所要表达的意思,但斗真仍不觉得那是在赞扬自己。要说起来,总有种被当成傻瓜的感觉。不过从勇次郎的眼神中能明白那是真心话。和善的瞳孔中不带一丝阴霾。

说回来,不打算把刀收起来吗?

犹豫片刻,斗真将鸣神尊从凝结的空气中抽回。

我不喜欢暴力。与那孩子不同,体术方面并不在行呢

充满安稳笑容的勇次郎与自己之间毫无隔阂。刚才的现象究竟是什么,斗真无法理解。

你来做什么?

勇次郎摇了摇食指,发出啧啧之声。这个动作与其穿着莫名地相称。

顺序错了。最开始的问题不应该是这个吧

很快理解勇次郎的所指,斗真惊讶不已。现在才注意到这点,的确是太迟钝了。

怎,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唯一的出入口被海星完全封闭。门也完全没发出开闭之声。本应没有办法出入房间才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一开始在这房间里了。

那时因为我是峰岛勇次郎啊

不像回答的回答,却有着奇妙的说服力。

安东尼奥萨利埃里知道吗?

是,是的

那么莫扎特呢?沃尔夫冈阿玛迪亚斯莫扎特的名字总该听过吧。他的音乐也应该听过

我知道。虽然沃尔夫那什么的前半段名字是第一次听到

究竟想说什么,到现在仍未抓到要点。

萨利埃里是与莫扎特同一时代的宫廷作曲家。如果说莫扎特是天才的话,很不幸地萨利埃里就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所作的曲目远不及与天才的莫扎特,从而对他的才能感到嫉妒而又羡慕的可悲男人。有一部比较早期的电影[阿玛迪亚斯],可以去看一下。或许就能对他有所了解吧

哈?

斗真所抱有的峰岛勇次郎的印象与眼前这位人物实在是相差太远了。是位能够和蔼可亲地交谈,具有知性而稳重的人物。

但是,嘛,关于萨利埃里杀害莫扎特一说,却难以认同。作为具有同样立场的人来说,他的心境感同身受。所以敢肯定萨利埃里没有杀莫扎特

普通的话题,普通的说话方式。但是有一点决定性的不协调感。

那个,为什么是和萨利埃里有着相同的立场呢?

世界最高的头脑为什么会与凡庸的宫廷作曲家相提并论,难以理解。

为什么我叫做勇次郎知道吗?顺便说一下,我是出生在一个平凡家庭的长男。啊啊,不用担心。这与你的疑问有所关联

恩恩?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名字里有个字包含有两重意思。我以前的名字是峰岛勇。但是当我知道自己是世界第二,自己只不过是萨利埃里时,将自己的名字改了。而真正的天才,继承了勇的名字。因为勇这个字不适合女孩子,我将字面改了

话停了下来。究竟在说什么啊。

那孩子很温顺。所以将她与世界隔绝。怕她被世界的污秽所污染,对她毫无自觉的天才性感到恐惧。但是,嘛

沮丧地叹了口气,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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