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问审(2)
我伏地磕头:“王爷,妾身的爷爷,原为君将军的军医,治好他的病之后,君将军便给了个信物给爷爷,妾身原跟随爷爷四处治病之时就认识土墩,知他对君将军忠诚,因此,妾身才叫他帮妾身一个忙的。wenXUE”
他洁白的手指轻抚那枚私章,章上红印尤在,浅绿水印在灯光照射之下仿如流动华彩:“这私章听闻是他命人从蹬山上取一块墨玉制成,因其玉身有浅绿水印,因而命名绿腰,他一身追求做贤臣良将,所以命人在其上刻了‘贤良’两个字以做勉励,上刻隽字,自是由他亲自书写,听闻花美人擅书画,可自来府中,本王却从未见你动过笔,不若美人今日便为本王写下贤良两字?”
我陡地一惊,抬头望他,他却没有望我,勿自看着那枚私章,室内的烛光透过琉璃灯盏照在他的脸上,让他额前洁白如玉,更衬得眼眸深不见底,他的怀疑,竟如此之深了吗?
这次的确做得太过急进了一点,首先,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居然能将武技出众的媚蕊擒了,再次,便是那寒蚕银铠本应烧毁的,根本没有机会走出丝织房的,我穿着它出门,倒是唯一能避过他派的暗卫监视,也避过这场火灾的方法,借口虽找得好,要凑巧太多了,再好的借口也会落空。
早有人在我面前摆了案台,铺上洁白的纸张,饱蘸了墨水的笔搁在大理笔架之上,我唯有屏息静气,拿了那支笔,沉思良久,才写下‘贤良’两个字。
此过程之中,宁王并不朝我看,只拿了那枚私章反复打量,斑指有几次和那私章相击,轻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传得老远,用眼角余光打量,他的手指捏得有些发白,直至那张纸呈了上去,侍婢提醒了一句:“王爷,花美人写好了。”
他这才将那枚私章收入袖内,接过那张纸,略晃了一眼,便站了起身,淡淡地道:“银铠既未受损,几日之后便入宫交付吧。”
我伏首应道:“诺。”
他一摆宽袖,便向门外走去,迈过门槛之时,恐脚步抬得有些低了,踢在了门槛之上,听得咚的一声,便听侍婢上去相搀,道:“王爷小心。”
师从五大武圣的人会连门槛都迈不过?
只怕是因为由希望转为失望了吧?
只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有了希望?我的言行举止,还是让他以为这世上有奇迹发生?真认为这世上有借尸还魂一说?
但我更知,以后要更为小心了。
媚蕊被宁王带走,投入了私牢,宁王并没有禁止我去探她,她独坐囚牢之中,见我进来,只轻轻告诉我:“主子,除了王爷知道的,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她应该未说,如他知道媚蕊被擒经过,又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
军中要刻私章,报备朝廷,以做发号施令来往书信鉴印之用,初初刻那枚印章之时,我便写下了贤良两字,引得老父拈须含笑:“贤臣良将,不愧为我儿。”
我心想你老糊涂了吧,还‘我儿?’
回到营账,小七摸进来找我,问我晚餐吃什么,见我把玩手上私章,随手拿了过来看,我的笔迹,他自然是认得的,也认得上面两个字,未免吃惊:“这两个字,离你相当的遥远,是你未来的目标?”
我点头而笑:“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