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长他们已经在后宅的饭厅等她,这次离家时间长,去的时候是夏末,回来时已经是深秋。惊鸿记挂着他们,哪怕来迎她的只有源长和宝瑜,她心里也高兴。灿烂的笑容,眼底却是一丝焦虑,她抱着宝瑜,瞪了木安一眼,他是怎么照顾的,才几个月,宝瑜的脸色怎么差这么多,人也瘦了一圈。木安自责地低下头,不敢言语。
“还是宝宝和源长最好。”她心疼地搂着宝瑜的腰,对源长淡淡一笑。
“他们都有事忙。”源长说,略微迟疑了一下。
“别人有事忙倒还说得过去,洛君也在忙吗,我不记得家里有什么事要他做的。还有老八,平常他一定在旁边动手动脚,今天怎么连他的影也不见,是不敢来见我了吗?”她打趣道,觉得钱进因为留那女子在门口怕她说,不敢来闹她。
“他……也是一时糊涂了。”源长忙替他开脱,“其实也怪我,没办法让他们好好相处。”
“怎么相处?”惊鸿不懂他的意思,钱进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相处的,难不成他偷吃了?
“就是……”源长停下话头,看了她一眼,懊恼地皱起眉,连连摇起了手,“没什么,是我乱说。”
“是吗?”惊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看他目光闪烁,就知道他在说谎,源长最老实,一下就被她看穿了。
宝瑜见状,以为惊鸿在生源长的气,伸手拉了拉惊鸿的袖子,“悠姐姐,不要生气,和源长哥哥无关的。钱哥哥和洛君哥哥打架的时候,源长哥哥没有在。”
钱进和洛君打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惊鸿微愣了一下,安慰地对宝瑜笑笑,“我怎么会生气。”
那笑容一看就是假的,也只有宝瑜和眼神差的寻影才会被骗。
“不生气就好了。”宝瑜开心地舒了一口气,还对源长笑了笑。
如果是从前,源长也会被她的笑骗过,现在两人成亲都快三年了,他要是再不懂,只能说他不了解她。之后,惊鸿什么也没有问,和他们聊了几句后,就去看小羽。一直呆到晚饭前,她才去看洛君。如果他和钱进打起来,怎么看都是他会输。钱进从小到大哪一天不在打架,就算不用内力,洛君也伤不了他分毫。她想不明白那样淡然的一个人,怎么会跟钱进打起来。
快步进了院子,惊鸿对正要行礼的木月摆摆手,冷冷扔下一句,“等下有事情问你。”
“是,主子。”
屋内,洛君正在案前练习书法,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他知道是惊鸿来了,忙放下手上的笔微低着头走向门口。未及说什么,他就被惊鸿拉到一边。
“我看看,伤哪儿了?”她上下打量着他,没有发现他哪里像受伤的。
她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想,头垂得更低,“堡主在说什么,我没有受伤。”
“是吗?”她戏谑地托起他的下巴,看到了他眼眶的青紫,“原来伤在脸上。钱进真是的,倒会找地方,好在伤得不重。擦过药了吗?”
“擦过了。”他轻声说,瞄了一眼她的表情。听说她爱的男人容貌一定要好,他变成现在的样子,她不会怪罪钱进或者嫌弃他变丑了吗?
“好在不重。”她松开手,拉他到旁边坐下,“你也别怪钱进,他的脾气一向如此,要是他真下重手,你现在的鼻梁一定断了。”
“我知道,也是我说错了话惹火了他。”
“这次得了教训,以后就别和他多说。那是有理说不清的人,除非你打得过他,不然别想让他听你的。”她一边说一边恶作剧地戳他的青紫。
洛君被钱进打是前几天的事,乌青还没有散,碰到仍然会疼。他皱了一下眉,忍着惊鸿的捉弄。
“你这人真怪,疼就是疼,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强忍着。这里是燕家堡的后宅,没有那么多避讳。”她没意思地收回手,笑的随意,“喜欢的不喜欢的,想要的不想要的,明说就是。能说出来,就达成了一半。”
“是。”他淡笑地点头,清澈的眼底没有感情。如果世事真如她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她作为燕家堡的堡主怎么会明白他的心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