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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第六章第二天的天气不是很好,还下起稀疏的小雨,路上的行人全围着斗篷,撑着伞尽力缩小存在于雨水与寒风的体积。快到正午时,嘉丁纳先生带着新买的首饰与零散的珍珠回来,喝下两杯热红茶才真正暖和起来。虽然天恩寺街没有什么人关注他的辛劳,就连马莉也只有向她舅父笑着说声谢谢的时间。

简和嘉丁纳太太在前一天,布兰登先生离开后,关上门直接开始询问马莉他们见面的点点滴滴,连那位先生写来的两封信,都被她们传看了三遍。赞叹过那些流畅华丽的花体字后,简特地称赞了一下布兰登先生斯文的举止。而嘉丁纳太太则小声的向马莉说:“我亲爱的玛丽,就我看来,那位布兰登先生已经对你产生了爱慕之情,否则他为什么在这样重大的场合邀请你呢?他真是一位谈吐得体,正派的绅士,我真为你高兴,我想我再怎样想象你们的关系也不过分吧?”“不是的,舅母,”马莉思考了一下,决定为了稳妥起见,绝不能应下这种探问,毕竟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还不至于让她一头扎入,更何况马莉清楚她这一生怕是没有真正为爱晕头的一天了,“如您所见,那位先生是位很好的朋友,我会这样看待他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我才会改变对他的态度……请不要把我想成那些轻浮的女孩子,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要做,我还是清楚的。”

嘉丁纳太太虽然对于听到的一切表示了怀疑,但她还是很欣慰于马莉的懂事。当晚就让马莉试穿礼服,并给出一些时兴的建议。那是一件淡粉紫色的长裙,中袖方领,领口并没有像普通礼服开得很样低,只到锁骨下方三英寸,却在两肩处开得很大,恰好包住肩头的圆润,正是时下流行的高腰礼服,三层的裙摆上缀满繁复的蕾丝花边。马莉真正穿上后,认为长短还算合身,只是腰处需要收紧一点。而简也认同这个说法。

嘉丁纳太太为那些华丽的花边着迷,但马莉却觉得过多的花边使她看起来像是被金币堆积起来的木偶,而且她也没有相配的首饰。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讨论,嘉丁纳太太终于放弃全部保留花边的念头,转而同意马莉每层只留下一圈花边,并且在因拆除花边而露出的针孔处装饰上细小珍珠的办法。为了风格上的统一,马莉在腰线与袖口处同样隔半英寸钉上一颗黄豆大的小珍珠。至于腰身的问题,几个人有志一同的认可了马莉在后腰处用同裙摆一样的面料加装两条可以打成蝴蝶结的飘带的意见。

拆除掉多余的花边,嘉丁纳一家除了睡觉已经没有别的时间。她们的舅母直接指派嘉丁纳先生上午就出去为马莉准备所需珍珠(首饰在马莉的坚持下,同样是珍珠制品,只是大小适中一些的,而非裙子上的小个子们。而且马莉坚持让舅父使用她自己的零钱,她不希望为此欠下太多的人情。)

整个上午,马莉跟着简在房间内练习舞步,这是嘉丁纳太太在考查过马莉的水平后,下达的命令……好吧,其实马莉的舞步虽然不能说无可挑剔,但也过得关。只是当天嘉丁纳太太过于力求完美。

到了十二点,嘉丁纳太太终于放过腿软的姐妹俩,因为嘉丁纳先生回来了。

简得以坐在一边替马莉修整礼服,而马莉则被押着洗澡,洗头发……为了马莉的气色能更好一些,嘉丁纳夫人毫不客气地在浴盆里加入半桶牛奶。(在嘉丁纳太太难得一见的强势下,简一上午都没有空闲问马莉一些体己话。)接下来的梳头,换衣,马莉直觉得她重新回到二十一世纪的美容沙龙,你永远也不知道那些专业美容师下一秒会拿出什么东西用在你的身上。这种折磨持续到嘉丁纳夫人拿出粉盒,打算将马莉变成白面包子后终结,可怜的马莉极力表示她自己的画妆技术极好,还笑着说,“如果跳舞时,我一笑地上就满是面粉,那么布兰登先生一定非常开心的。”马莉说这句话时,自然不知道她话中的人正乘坐在一辆带着华丽纹章的四轮马车中,陪同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完成了有关他们前程的一次重大转折。最后,马莉得以保存下小笼包一样透亮的脸色,只薄薄的打了一层散粉,说实话,班纳特家的几个女儿都是白皙肤色的女孩,只要稍加打点就能完美突显出她们皮肤的光泽,马莉深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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