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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宵难测(四)(1 / 2)

 )不知是因为房中的烛火太过繁密,还是对面人的眼睛太过犀利,楚楚只觉得面皮都开始发烫起来,不免又是干笑一声,结结巴巴道:“这个——些许鸡毛蒜皮之事,就不必在此地讨论了——”刚要别转话题,已听宫九大笑连声,懒懒饮下一盏,道:“慕容姑娘从来是爽快人,从来实话实说。89文学网既是这么说话,想来是师尊说得对,对姑娘来说,男人自然算不得什么,谁和谁都没什么差别。哎呀,我原担心姑娘留在此地,难免会对某些人事割舍不下,看来,却是本王多虑了。”

楚楚吓了一大跳,连连摇手道:“我当然不能留在此间。”宫九眉宇一挑,道:“姑娘并非人间女子,今生父母皆是虚妄,所难勘破者无非情关。既无人挂在姑娘心间,姑娘再耽搁修行,只怕穷其一生,都难以寻回真我,在此灵境修炼,足可事半功倍,姑娘莫要错失良机才是。”转头吩咐澹台广文道:“还需收拾个灵塔出来,供姑娘修炼。”

楚楚连忙喝止道:“且慢!”踌躇了下,想了又想,才慢慢答道:“容颜不过一副皮囊,正所谓春兰秋菊,各有风采,又何必非要分个等次?”她话还没说完,澹台广文已撇嘴道:“既如此,为何牡丹才是花王?法王,虽说是食色性也,仙子也算阅尽人间春色,但她对你一直怀有戒心,不愿与你为伍,岂会真情吐露?我看,法王,只怕仙子嫌弃你容色粗陋,你还是莫再白费苦心了。”

宫九默然无语,楚楚将澹台广文瞪了又瞪,分辩道:“法王容如水上清渠,自然是人间殊色,我家中亦不过如此而已。但你才不懂呢,世间一山还比一山高,哪有何人称得上最?是以——”澹台广文拊掌道:“仙子不用再解释了,广文已经听明白了。仙子的意思是,桃李虽好,红杏更在红墙外,这世间春色,你将军府也确实称不上独占鳌头,别的不说,但说我朝——”

宫九使了个眼色过去,笑着接道:“姑娘若嫌不够,本王亦可代为寻芳。”楚楚顿足道:“你们两人,越说越岔了!我的意思是,选婿自然是以德为先,再是人间绝色,又与我何干?当然,我家夫婿自然都是才貌双全,但容颜都将老去,最要紧的,却是赤子之心!”

宫九拍手笑道:“姑娘一言惊醒梦中之人!”侧头想了想,问澹台广文道:“难道我记岔了?广文,你这几日也看过案卷,可曾记得将军府还有选婿一说?”后者将头摇得像拨郎鼓,脆声道:“只看到逼婚,没见着选婿。”宫九拖长语调,意味深长道:“原来逼婚才是传统。”

楚楚心里不由格登一下,抢口道:“逼婚都是个幌子,做给别人看的,好叫将军府面子足些。其实么,自然都是内定了的,暗里过了路,再上个名堂罢了。”澹台广文立即应道:“对,听说都是既成事实的。”

宫九啊了一声,楚楚又羞又怒,喝道:“我夫婿自然个个都合我心意,那个,对,这叫两情相悦。”澹台广文立即拱手道:“法王明鉴,所谓两情相悦,自然说的是两个人。慕容姑娘娶了六个,依属下看,怎么都拆不成个两情相悦!”宫九拍拍他肩膀道:“广文,这却是你断章取义了。五个指头尚有长短,姑娘既说了两情相悦,自然是有所侧重。”摸了自己下巴,点头道:“那日看了楚门主,果然秀色倾世,难怪他手段再狠,姑娘也是甘之如饴。”以手比划道:“这鲜血淋漓,实在叫本王看得不忍——”

澹台广文点头又摇头,问道:“鞭子?”楚楚只觉露在外面的肌肤无一处不烫,窘迫万分,忙打断他道:“天行生得虽好,性情从来偏执,我最是不喜。”宫九连连点头,澹台广文又穴嘴道:“听闻单国公杀人如麻,是以难得人心。张掌门终年修仙,不见影踪,想来早已看破男女之情。而杜太傅并无美色可言,且其心在朝野,杜家野心勃勃,并非一个将军府所能桎梏的。这么数下来,仙子府中,实在乏善可陈,难怪仙子支支吾吾,说不上什么人来。倒是我家法王,其容姑娘也是称赞过的,虽经大变,大节不夺,待姑娘始终如一,这份赤胆忠心,倒最符合姑娘的条件!”

宫九取杯自饮,只是含笑不语。楚楚连饮数杯,亦有了几分酒意,拍手笑道:“你又错了,我不敢指望长卿,但少华待我,才是忠贞不渝!”

镜前之人,皆面色木然,唯有欧阳霏一圈看下来,笑嘻嘻向萧宁远道:“我说萧盟主,三年心血,原来不过如此。”突听镜中楚楚朗声道:“对了,我尚有萧萧,俊美犹如天神,轩昂有丈夫本色。正所谓以心换心,承蒙法王抬爱,只是,恨不相逢未娶时!来,以酒致我谢意!”举起杯来。

欧阳霏连连咋舌,萧宁远凤眼连闪,笑容刚现,看向面如土色的楚天行,又自敛了。但见里面宫九微微一笑,一饮而尽,澹台广文在旁哼了声,闲闲道:“仙子莫非以为男女之情是做生意不成,还需要等价交换?祖奶奶乃是我族情种,你白得了她半点神通,竟至今未曾开悟。法王,师尊说得不错,仙子不解人间情爱,你再问也是白搭,何必多此一举?”

宫九笑着摇头,举手示意他退下。楚楚怒道:“你倒是懂了,哼,把自己的女人推给别人亵玩,这种懂法,楚楚虽然愚昧,倒觉得还是不懂更好!”

澹台广文面上血色褪尽,一张俊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丝,登时变得狰狞无比,两只眼睛红丝毕露,宛如鬼魅,嘴角隐隐可见獠牙,向她瞪视过来。楚楚一声骇叫,死死抓住了宫九的衣袖。后者略略提高了声音,平平叫了声:“广文!”宽袖一挥,澹台广文身形连晃,面色渐渐如常,沉了脸,躬身道:“法王,此女伶牙利齿,言语难以动之,以法王之神通,何不开了天眼,唤出水镜,给她看个明白,岂不干脆?”

宫九略略沉吟,点头道:“也好。”楚楚惊魂未定,还躲在他身后,怎么都不肯放手。他拍了拍她手道:“广文初经换血,尚未适应,你却莫怕。水镜能知你前世今生,但启动不异,我且问你,可想看个明白?”

楚楚脱口道:“自然想明白。”想想又是怀疑,向宫九看了又看,问道:“可我怎么知道它是真的还是假的?”宫九笑道:“姑娘自己便是天人,是否真假,姑娘一看便知,还用问宫九么?”

楚楚手点在自己鼻子上,将信将疑,起身道:“那就过去看罢。”澹台广文躬身道:“属下便去准备。”宫九摇手道:“广文,我**既成,何处不是水镜?”站起身来,向着西面墙身缓缓走了过去,突然张开口来,一股酒泉喷流而出,尽数洒在了那面墙上。

本来乌黑的墙身,中间渐渐形成一个白圈,最后变成一片光幕。但见星空浩瀚,天似乎无穷无尽,中间漩涡状的星系在团团星云包围之中,不断变幻着奇异的光芒。有奇怪的声音传来,语言闻所未闻,而她却偏偏听得明白,说的是:“大爆炸了!褒曼,你身上有母核,不能给暗星吞噬了,快走!”

一只圆盘样的东西,蓦地从星云中直冲出来,底下火焰熊熊燃烧,带起一片光带。空中四处都有藤蔓样的黑线缠绕过来,瞬间已组成了一张密密的天网。楚楚不知不觉以手指了它,喃喃道:“我的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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