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一轮月亮挂在了天边,月色将银辉又洒到了这座古城中,街道上行人少了许多,音乐和肉香伴随了欢笑飘了过来。
“啊,”令狐楚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月亮,“月亮出来了,总是能引起人的很多回忆,玉儿,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还记得吗?”
“我刚到凉州,你那个时候也刚开始作护卫没多长时间,我记得你还没有和马大哥作搭档呢,有点银子就去望月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我从来没看到这么小的护卫,好象那个时候还没有人愿意雇你呢。”
令狐楚挠了挠头,“是啊,刚出道的时候,没什么经验,商队都需要有名气和身手厉害的。记得一次护送一个商队,半路上住店时被偷了,商队首领还把我骂哭了呢,那个时候就对小偷特别憎恨。”
“跟你差不多,我在刚开始表演胡旋舞的时候,也是经常出麻烦,被当时的师傅又打又骂的,可是每次能看到你,就觉得很开心,一段时间,只要有你在下面看,我就特别卖力,就好像那舞是跳给你一个人看的。”
“嘿嘿,玉儿,其实有件事情你还不知道,那年我花了身上所有的钱,给你买了一块真正的于阗白玉,装在一个锦盒里,准备到凉州的时候送给你,可惜啊,还没到凉州呢,就被一个贼给偷走了,我找了好多年,直到现在都没找回来。”
“是那个红蝎子偷的吗?”白笑玉小心翼翼地问。
令狐楚一惊,“你怎么知道?”
笑玉笑得很迷人,“当我是聋子啊,你和红蝎子的那点事,河西的人都传遍了,谁不知道人家喜欢你,你不搭理人家,她偷你的那块玉,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我的傻公子,我早知道了,你的心意啊,比那块玉可珍贵多了,我这里清楚着呢。”
令狐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哎,这纸里包不住火啊,幸亏没做什么缺德事,不然整个丝路上的又全都知道了。”
白笑玉的笑有些凝滞,“六郎,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一直没敢告诉你,”看白笑玉这么严肃,令狐楚心里有些没底,脸色有点变,“怎么了?什么事?”说着就把她的两只手攥住了。
“哎呀,你快放手,疼啊,”白笑玉赶紧往回抽自己的手,看令狐楚这么紧张,不禁“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看把你吓得,没什么了,就是我从望月楼白文池那里恢复自由的时候,是借助了你的名义,我看得出来,他有些害怕你们,当时你认识凉州刺史,也打败了好几次响马,和马大哥的名号一天天响亮了起来,我就告诉白掌柜,说我是你的人了,恢复自由需要多少钱,让他开价。他当时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拒绝,只是担心我不再在他的酒楼跳舞。我告诉他我继续跳胡旋,并且每天都跳,他就答应了,而且要的价钱也不高,我就给自己恢复了自由。不过当时是借了下你的名头,嘿嘿。”
令狐楚一脑门子冷汗,“你把我吓死了,我还当什么事呢,这种狐假虎威的事你做得还少啊。”
两个人边说边走,突然令狐楚一把将白笑玉拉到了一条黑暗的胡同里,白笑玉背靠在土墙上,刚想说什么,双唇就被令狐楚的嘴巴堵上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渐渐地由远到近。同时,另一个方向也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微,不是特别留意根本听不到,很象是一个轻功很高的人。
脚步声就在附近消失了,有人向胡同里看了两眼,令狐楚带着笑玉躲在了一堆木桶后面,没有被发现。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很深沉的男声,用突厥话说道,“你雇用我们,却又下了埋伏,害得我们死了一个人,两个被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女子也用突厥话说,“实在对不起,这事出了点意外,是他们有发觉了,我的人提前不知道那两个姐妹是我派去的。”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红霞!是她,没错的,笑玉差点喊出来,被令狐楚一把捂住了嘴巴。
“意外?你让我们去商队里偷一样东西,却派你们的骑兵去保护商队,还说有安排,结果我的人差点就全死了。是突厥人开弓射死的我的兄弟,也是突厥人鞭打折磨我的人,好像那个唐人的商队提前有准备,我看也是你们的人告诉的。”
“不,你不要误会,这个商队的首领很狡猾,我的人提前不知道,我只告诉了其中的一个人,所以其他骑兵才会开弓射箭的,你放心,下次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我想办法请他们去碎叶,你们可以到那里再下手。”
“不行!这次损失你们必须包赔,不然我就不干了,我们口里齐皮匠家族不害怕你们突厥人,”那人火气很大。
“好的,好的,答应你,损失包赔!事成后,我还大大有赏。”
“那在伊逻卢城还动手吗?”
“不,千万不要,不要在这里动手,你们等我通知吧,反正这几天先不要动手,他们防范很严,不过告诉你的人,不管如何,也不能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