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什么玩意召来了……
我吓了一跳,他不会以为我要毒杀他而招人把我下大狱吧,哎呀妈呀,冤枉啊。
只听清脆的铃声由远及近,我扒着窗框一看,咦,一个煤球正往这边滚来,滚啊滚啊,飞过门槛,一直滚到黄蜂脚边,随身携着一股沉香木的味道。
然后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小眼如豆,肥硕滚圆的东东……是一只猪。
“猪、猪脚?”我脱口而出。
他主人还没吱声,猪脚听到召唤,抬眼看我,那湿漉漉的小眼神……和我家猪头如出一辙。
行了,他就是猪脚,证据确凿。
“猪脚乖哈,闻闻。”我摸摸猪脚的大脑袋,然后伸手凑到猪脚的嘴边,希望他嗅觉够灵敏,能嗅出同类的气息,哈,我对猪头的终身大事很上心的,牵线搭桥拉皮条,一个都不能少。
猪脚闻得不亦乐乎,兴奋地直摇尾巴,嘴里的热气喷在手上,酥酥痒痒的,我一边忍一边笑,不过笑着笑着就有点笑不出来了,他怎么闻起来没完没了啊,而且范围从手逐渐蔓延到胳膊,方式也不再局限于闻,而开始舔……小眼精光炯炯,神采奕奕。
啊,这头猪怎么这么色啊,跟他主人一副德性,教我怎么放心把猪头托付给他,我肚里嚎啕。
被晾在一边的他主人不耐烦了,猿臂一长,牵着猪脚脖子上的皮环拽到一边,“给我老实点。”说完凶刀刀瞪我一眼,我迷惑了,他的主语是……我和猪脚天堑两端,相对茫然。
黄蜂吼完就不再搭理我了,拿起筷子在碗里胡乱搅和了几下,然后挑起两根丢到猪脚跟前,言简意赅道,“吃。”
我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了。
猪脚不明所以,哼哼着吞了进去,吃完抬头,视线越过千山万水,落在那只青花大海碗上,口水横流,意犹未尽。
黄蜂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猪脚的反应,见到这种情况,happy了,二话不说俯身捞起猪脚,嗖的一声,顺着窗口扔了出去。
窗外惨叫响起,听得我那叫一个揪心,哆嗦着指着黄蜂,他居然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
“你你你……”怎么能过河拆桥。
“我怎么了。”黄蜂眼皮都不抬,一边拌面一边嗤笑道,“吃了你做的面条还能活蹦乱跳的,摔一下又算得了什么,再说,我早想收拾他了,哼,不像话。”黄蜂瞟了一眼我口水还没干的胳膊,桃花眼寒光闪闪。
我哭笑不得,吃猪的干醋,这孩子没救了,“快吃吧,要凉了。”
黄蜂点点头,慢条斯理地送了一筷子入口,我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小心肝提到了嗓子眼,别喷,求你了,别喷,我的处女面。
惨剧没有发生,黄蜂只是微微顿了顿,极快的瞟我一眼,然后便闷下头开始风卷残云。
胡噜胡噜,一碗面条见底了,那神速,让我目瞪口呆。
这厮一贯的斯文优雅都哪去了?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像从难民营出来的一样,难不成面条太美味?我沾沾自喜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