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其余三姐妹，中野一花已经趴在茶几上睡着了，作业本空空如也。</p>
中野三玖低着脸，唇片微抿，苦涩地看着课本。</p>
中野五月虽然有模有样的做起来，但二十分钟停留在第三题的速度让他不敢恭维。</p>
“喂，家教时间结束了，你还不回去？要留在女孩子的家里住吗？”</p>
二楼传来冷冷的声音，中野二乃站在扶栏前，俯视高杉原。</p>
高杉原坐在坐垫上，眼睛闪过一丝犹豫，再看了看四人的状态，默默点头。</p>
他晚上还要出门寻找能量，身体也陷入疲倦状态了，没精力再管四个笨蛋了。</p>
未来几天得先想出正确的对策，把五人的学习热情提上来。</p>
收拾好书包，他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走出中野家。</p>
走在灯光漫满的走廊上，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身心疲倦。</p>
身后慢慢传来弱弱的地板响声。</p>
转头一看，他发现中野三玖穿着室内拖鞋跟了上来，抱歉地看着他。</p>
“衫原同学……”</p>
高杉原停下脚步，身后的中野三玖也停下脚步，双手放在腰侧，担心地看着他。</p>
高杉原环视眼前女孩一圈，沉默两三秒后，试探一声。</p>
“你是三玖？”</p>
眼前的中野三玖嘟起嘴巴，两个粉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两个粉拳举在胸前。</p>
“都换回来了，衫原同学还认不出来。”</p>
“有罪！切腹！”</p>
“……抱，抱歉。”</p>
高杉原尴尬地挠挠脸，一晚下来，他对中野三玖的模样产生了一种下意识的警惕感。</p>
“有什么事吗？”</p>
他微微低头，看向眼前的女孩。</p>
中野三玖稍稍将眼睛别到一边，躲开他的视线。</p>
“真的抱歉，衫原同学来当我们五人的老师，还用五胞胎游戏捉弄你……”</p>
“这是二乃的主意吧。”</p>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高杉原问。</p>
中野三玖点点头，“二乃不喜欢外来的人……”</p>
“家教老师也算外来人吗？”高杉原抬起头，自问一声。</p>
“衫原同学，可以的话，你可以辞去这份工作吗？”</p>
忽然，中野三玖咬咬嘴唇，紧张地说。</p>
“为什么？”高杉原放慢脚步，奇怪地看向中野三玖。</p>
“……我也不知道……”</p>
中野三玖低下脸，手慢慢捋着垂到肩部的咖啡色长发。</p>
高杉原心里漫上一丝寒意，默默走着。</p>
“……不想让衫原同学见到五姐妹差的一面，五姐妹都是笨蛋，之前在学校就是很差的差生，我是最笨的那个……”</p>
少顷，中野三玖缓缓说，眸子里满是失落。</p>
高杉原安静地看向身边的女孩，许久，点点头，“我知道了。”</p>
中野三玖缓缓抬起头，有些惋惜，“衫原同学辞去工作，也可以在校园见到我们的。”</p>
“不，我不辞。”高杉原认真地看向中野三玖，摇摇头。</p>
“为，为什么？”</p>
“因为你们爸爸给的钱太多了。我需要钱。”</p>
“……”</p>
中野三玖诧异地张开小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p>
“而且，把差的变成好的，这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去掩饰差的东西呢？”</p>
高杉原按下电梯按钮，平静地看向中野三玖。</p>
看着她，他有点看到自己高一的影子……</p>
“衫原同学……”</p>
中野三玖眼眸泛起淡淡的涟漪，小脸有些动容。</p>
就当高杉原以为她要说一些感谢的话时，她白皙脸颊两侧又鼓起了粉腮，活像把栗子藏在嘴里的松鼠。</p>
“在客厅认错我三次！有罪！切腹！”</p>
高杉原尴尬一笑。</p>
电梯缓缓上升，他忽然想起什么，迟疑片刻后，余光留意住身边的人。</p>
“刚才…浴间…是你吗？”</p>
中野三玖抬起俏脸，疑惑地张开小嘴：“衫原同学在说什么呢？”</p>
“叮。”</p>
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里空无一人。</p>
“没事。”高杉原走进电梯里，“我先走了。”</p>
“嗯，再见，衫原同学。”</p>
中野三玖微微颔首，挥挥手。</p>
电梯门慢慢关上，糟糕的一晚就这样子随着电梯门合上而结束。</p>
高杉原站在电梯里，眼睛疲倦地耸拉下垂。</p>
那个时候的，不是三玖……</p>
走廊上，中野三玖淡淡笑着，脸上泛起一抹红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