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自己闯下大祸了。”
见到海晶长老都对这男子一副唯唯诺诺的态度,就算是不知这男子的真实身份,朱管事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自己这回真是惹了个不能惹的主了。
“先生请用茶!”
朱管事赶紧收拾好这杂乱的大厅,摆出一张柔软的椅子出来,请对方上座,点头哈腰,奉承讨好。
先前自己那般行径,要说对方不怪罪是假,但这也不能把罪责都怪罪到自己头上吧?
现在迎合也不求对方原谅,就此揭过此事,只希望他不要记恨自己下死手才好。
刘贤也不客气,坐下捧起茶细细品茗,说道:
“好茶,七百年的绿铁,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味甘略涩,对修为大有裨益。”
“大人好见识!”
朱管事见他连连称赞,内心的不安也缓和不少。
这绿铁虽然名贵,也是一位好友相赠,自己才得这么一小罐。
平日里朱管事自己都舍不得沏上一壶,不过只要能够讨得大人欢心,化解矛盾,值了!
丹阁内院肖然阁主房中,
衣服散落一地,春意盎然,大有小别胜新婚之样。
“大人,怎么样?”
一番风雨,肖然和唐婉两人并排相拥,紧紧贴着,意兴阑珊。
“你真是个小妖精,几天没见功夫都生疏不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调教你的。”
抱着美人,肖然补充说道:
“对了,朱管事那家伙,最近没来欺负你吧?”
“讨厌了大人,奴家就只属于你一个人,难道你对人家还不放心吗?”
唐婉也充分发挥其魅功,细语娇嗔,酥人骨,醉人心,略微有些责备之意。
“你这么迷人,我怎么能放心?乖宝贝,别生气了哦。”肖然轻吻她额间。
就在两人尽情调情享受之时,房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久久未停。
“阁主,是我,海晶,请问你在吗?”
“咚咚”
见没人回答,海晶长老继续敲着房门。
“是谁?不知道本阁主正在炼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来打搅我?”
自己正在兴头上却被人打搅,肖然原本心情挺好的,一下子全没了,怒火冲天直骂人:
“有什么事,说!”
“好,上面派人下来了,来人说他叫刘贤,正在大厅里等您。”
“刘贤!”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事,想着骂他一顿也就罢了,现在一听到刘贤这名字,肖然立马来了精神,怒气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惊惧不安。
不是说他过几天才会来的吗?
对方怎么来得这么快,还是挑在自己毫无准备的这个时候!
“你先等一下,我收拾好东西就来!”简单应付几句,肖然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拾掇地上的衣物,赶紧穿了起来。
“宝贝乖,我先去办点事,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舍不得这香风美人可也没办法,肖然轻吻仍躺在床上的唐婉,便和海晶长老一同小跑到大厅。
大厅内,
肖然和海晶长老赶到之时,刘贤还在细细品茗杯中茶水,朱管事半弯腰陪在一旁。
“师弟好久不见,怎么来之前也不通知师兄我一下,好让我亲自去接你啊?
你看师兄我这刚刚炼着丹,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肖然笑脸相迎,如久别重逢的老友再次相聚,热情、怀念。
刘贤细嘬一口茶水,没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一遍肖然全身——衣物凌乱,神情慌张,哪还猜不到他在干嘛。
他心里暗暗腹诽,肖然这人就这般德性,还真是到哪儿都不变啊!
“师兄言重了,倒是师弟我这般唐突,没通知你,给你增添不少麻烦。请恕小弟我不能给你请安了。”
“师弟你这说的哪里话,见外了不是?对了,师尊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
简单寒暄了几句,刘贤这才起身随着肖然等人来到内堂,不过他们那几句对话却是让围观群众大吃一惊,
师兄弟?
听闻现在的丹阁阁主肖然出身于一个庞大的势力,而那男子又是他师弟?
没想到来人的身份这么强悍,而且看这人的态度,怕是来者不善。
这丹阁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人群里不乏有王家的人,见此赶紧跑回去禀报。
丹阁内堂,
在刘贤走进内堂这段时间,丹阁内的长老、管事,就连分铺的主要负责人都聚集在此。
刘贤进入其中,便直接在主座上坐了下来,
“我这人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接说了,上面对你们这儿的情况极为不满。
我丹阁入驻这源晶城许久,以前的情况就不说什么了,但这半年以来,成绩之差令人发指!”
半年,不正是肖然来这担任阁主的日子吗?
刘贤虽没直接点破,但这番话的意思也够明显了,明摆着就是冲着肖然而来。
“上边怀疑有人吃里扒外,勾结外人,坑害我丹阁,故派我下来调查此事。
现在我就给你们一个自首的机会,坦白从宽。”
听此,内堂中的人都不禁把头深埋了起来,生怕对方注意到自己,把罪责揽到自己头上。
“师弟啊,丹阁的业绩不好,这我是难逃其咎的。
但我敢肯定,这只是单纯的商业竞争的结果,绝不会有人敢做出任何背叛丹阁的行为来。”
商业竞争?
在炼药师实力雄厚,丹方、资金等各方面都几乎能碾压对方的情况下,竟然还被对方压制到这样的地步?
如若说不是其中有人贪污,那看来这王家实力还真是可怕,若是让他走出源晶城,那还有丹塔什么事?
叫人拿来账本,刘贤没一会儿就把账本给翻完了,偌大的丹阁,这几个月来的流水还真是清薄,账本干净得很。
“你们这是谁管灵药收购这一块的?”
“是我,大人!”朱管事站了起来回答道。
丹阁之中最高权力是阁主以及长老等炼药师,但到收购灵草宝药等具体操作,还是得要朱管事负责,他们就是头脑,自己则扮演着双手的角色。
“好,那我就要好好地问上一问了,你们平时这灵草的收购价格多少?”
“三株灵草一颗下品真元石。”
“那市场上一般价格多少,王家开出的价格是多少?”
“三株灵草一颗半下品真元石左右,王家开出的价格要更高一些,通常是在两颗真元石这样子。”
“那你解释一下呗,你们把价格开得这么低,是明摆着不想做人家的生意的,是不是?”
刘贤的话说着,其中讥讽滋味更重。
灵草收购作为丹药生意重要的一环,也是最开始、最重要的一步。
从账本上的情况来看,在灵草收获的日子,你开出这么低的一个价格,这不明摆着把生意都让给别人了吗?
没了灵草,也就等同于没了炼丹的材料,就是任你炼药师功夫再好,又能咋办?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也是一时失误啊,原本是想压低收购灵草的价格,来降低我们丹阁的成本。
只是没想到后来出现那般惨状,我们反应过来时已是有些晚了一步,错过大好时机。
又想提高一下收购价——评估一下价格,发觉这样我们的利润率会降低不少,而且也错过大好时光,想要弥补也挽回不了颓势,得不偿失…”朱管事说道,条理清晰,做事精明与他这外表倒是不一样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什么是利润?
无非是两头夺利,压低原料,降低成本,提高售价,让自己分得的这份蛋糕尽可能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