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眉深眸、挺鼻厚唇,双目之中略带狂意的视线、脸上文着的一只下上猛虎和键硕无匹的身躯,让他显得异常彪悍。就在久安帝打量着段虎的时候,段虎也在观察着久安帝,虽然久安帝才不过五十多岁,但是繁重的国事已经使得岁月的纹路提早爬到了他的脸上,肩上的重担压得他身子微微有些佝偻,这些让他看上去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然而段虎却一点也不敢轻视他,从久安帝眼中段虎看到了一种天下在手的威势,也就是这股威势让段虎感到有些压力。
久安帝点点头,高声吩咐道:“来人,赐座。”
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两名小黄门走了进来,从小殿一侧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段虎身旁,段虎也不推托,拱手道:“谢皇上恩赐。”
才刚刚坐下,段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的体型异于常人,普通的椅子对他来说显得有些挤点,而这张椅子就像是量身为他订做似的非常舒适,他有点不解的看着久安帝。
“呵呵!朕知道你的体型异于常人,所以找来专人为你量身订做了这张椅子,”久安帝和颜悦色,温声说道:“怎么样?这张椅子还舒适吧?”
“禀皇上,这张椅子非常舒适。”段虎虽然脸上面带笑容,心中早就将久安帝骂了个透,什么量身订做椅子,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就连身高体宽也知道。
“嗯!舒适就好,舒适就好!”久安帝抚须大笑,而后脸色正了正,问道:“若朕记得没错的话,蒙公给你起了个字,叫做怀远吧!”
“禀皇上是的。”段虎微微起身,朝殿外蒙府的方向抱了抱拳,说道:“承蒙蒙公看得起微臣这个粗人,为微臣起了个字。”
“蒙公能够看得起的人无一不是国柱之才,你能够得到蒙公的赏识是你的荣幸,不过……”久安帝顿了顿,锐利的双目紧紧盯着段虎,说道,“不过你又有什么可以取得朕的赏识呢?”
“臣的忠心!”段虎现在已经豁出去了,什么肉麻的话都讲得出,一脸诚恳的说道:“若说臣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并取得陛下的赏识的话,臣的忠心是唯一选择,因为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昭。”
“日月可昭?好个日月可昭!”久安帝忽然怒发冲冠,用力的一拍椅把,呵斥道:“段虎段怀远,你可知罪!”
听到久安帝突入起来的问罪,段虎愣住了,脑中念头急转,难道是贾渊的身份暴露了,还是自己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又或是自己杀死赤斧军统领赵叔长的事情已经被他知晓了。虽然思绪连连,但总是抓不住要害,此时他又感觉到了门外,逐渐集结了不少的高手,看样子是等待机会动手。
“臣一向忠心耿耿,不知陛下所说的罪是什么?还望陛下明示。”形势如此危机,段虎很快冷静下来,把心一横,起身跪附在了久安帝脚下,力贯全身,等会儿稍有不对,便挟持久安帝为人质,先离开这里再说。
“明示?你还有胆子叫朕明示!”久安帝怒喝一声,站了起来,抓起桌案上的镇纸狠狠的扔在了段虎身上,吼道:“你今日入城可是威风尽摆,不但气走了朕派过去授印的兵部尚书,还在我大秦京师的城门口烙面焚尸,这难道不是在示威吗?还有清晨的那一声兽吼,你在向谁示威呀?在向朕示威,向朕这个大秦皇帝示威!”
段虎一听到久安帝生气是因为这件事,立刻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幸好刚才镇纸打过来时,没有出手,否则现在他只怕已经成了大秦的头号罪犯了。
“陛下息怒,微臣之所以那样做是有原因的,请容臣详禀。”刻意令语气显得真诚可靠,道。
“说,”久安帝深呼吸了几下,坐回到椅子上,冷冷的说道:“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今天就让你人头落地。”
段虎跪在地上,低着头,眼中闪过意思凶光,心中暗道:“人头落地?到时还指不定谁人头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