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洒脱,无故惹兵戈。
加秦关上的硝烟早已随风散去,步云霜站在城墙上眺望这埋葬了无数枯骨的平原,鲜血浸染过的大地早已经闻不出血腥味,但是曾经的峥嵘却已经铭刻于心。
突然,她猛觉身后有一股气流袭来,心下大惊,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她连忙转过身去,却见齐浅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正负手而立。
“在看什么呢?整理一下吧!很快就要启程了。”齐浅的神色明显有点不太自然。
步云霜心中浮现起一股疑惑,刚才她明明感觉到有人想袭击她,虽然没有了武功,反应没以前迅速,可是这种征战沙场多年所养成的敏锐神经是错不了了。难道……
现在阮封已经被逼退,自己和她缔结的盟约也算是到了尽头。一想到自己和他之间不可撼动的对立,步云霜便暗暗警惕。
“哦!好的。多谢齐帅提醒。”步云霜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对着齐浅礼节性地笑了笑,随后便径直下了城墙。
齐浅看着这个女人离开,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了,他才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给拿了出来,而他手上赫然是一支羽箭。他看了眼这支箭,然后抬头看向左方的箭楼,将那支羽箭折断抛下了加秦关,颇有警告意味,然后便也下了城墙。
没过多久,从箭楼里闪出一个人影,那人左手提了把弓箭。他看着齐浅的背影,狠狠地咬了咬牙……
加秦关告捷的消息不胫而走,当齐浅的军队经过惠都的时候,城里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虽然城里大部分居民已经逃难去了,不过还余留下来的城民们就会全都出来迎接这支勇武的军队。就连西门耀也亲自出来迎接。
齐浅的军队才刚进城,西门耀便腆着他肥胖的肚子,小跑了出来:“齐帅真是辛苦啦!请到寒舍歇息一番,下官已经备好了庆功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不过,他在看到齐浅旁边的步云霜时,却是显得有点惶恐。他在这丫头手下吃了大亏,知道她的厉害,是故不敢怎么招惹她。
齐浅和步云霜面面相觑,这加秦关距离惠都不到二十里路,这接风洗尘好像不怎么搭边吧!
虽然齐浅不太想在此处停留,可是人家毕竟是一城之主,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也不好拒绝,暗道这老小子好狡猾。于是,在齐浅的示意下,副将们只好下了马。
齐浅朝西门耀一抱拳道:“上次多亏了西门城主慷慨解囊才使得我军不缺乏粮草,我也一直想感谢你,可是没找到好机会。”
“哪里!哪里!那是下官分内之事,咱们都是琅先的子民,那咱们就是兄弟,兄弟之间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说得多见外啊!今天正好有机会可以喝齐帅喝两杯,齐帅和各位将军移驾寒舍!”西门耀本来很小的眼睛,此时笑得都成一条线了。
齐浅不由得在心里骂道:这老小子可真会顺杆子往上爬,谁跟他兄弟了!自己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还没追究他私自屯粮的事情呢!
他可以预想到这小子以后收红包的时候肯定会跟谁谁谁说:放心吧!齐帅认识不?他是我兄弟!
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骂罢了,口头上还是很客气地说道:“有劳西门城主了。”
“是啊!也正好,我也很想跟西门城主叙叙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