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绩一直有腹痛的病症，和雒阳使者秦嵩见面之后。聂绩退一步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越想越气。</p>
然后，腹痛病症又犯了，疼的他死去活来。</p>
聂嗣和宋圭站在院落外边，看着进进出出的医工，听着屋子里面聂绩一阵阵的哀鸣声，心中不由得纠了起来。</p>
“大兄，舅父大人没事吧？”宋圭有点担心。这次他们过来可不是简单的问安，而是商量一件大事情。</p>
目前聂氏能做主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女君聂祁氏，一个就是聂绩。</p>
聂祁氏那边，聂嗣有信心搞定。所以聂绩这边非常重要，再加上聂绩又是郡丞，训练私兵的事情要是不和聂绩通气，到时候难免会有麻烦。</p>
“应该......没事吧。”聂嗣自己也不确定。</p>
因为聂绩的喊疼声就没停过，加上目前的医疗条件，聂嗣还真不敢说什么‘一定会没事’这种话。</p>
万一......</p>
呸呸！</p>
没有万一。</p>
“可是，舅父大人好像很痛苦。”宋圭摸着下巴，脸上难掩担忧之色。</p>
废话，不用你说我也能听得见。</p>
聂嗣悄悄翻了翻白眼，“没事的，仲父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p>
除了安慰，聂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p>
毕竟，他上辈子又不是医生。</p>
由于聂绩实在疼的厉害，聂嗣便打算先回去，等明日聂绩恢复一点精神再过来，临走时他派人前往杜城通知聂垣和聂桓回来看望仲父。</p>
次日，聂绩经过一夜休息，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p>
“仲父，你还好吧。”聂嗣看着聂绩苍白的脸颊，心下不由得担忧，这明显都疼的脱力了。</p>
聂绩呵呵一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p>
“腹痛，老毛病了。”</p>
“舅父大人，这是野参，您让人炖了鸡汤，吃些吧。”宋圭在一旁奉上两株山参。</p>
“唔，季玉有心了。”聂绩让人将山参拿下去。</p>
聂嗣问道：“仲父，听医工说，您一直是在右下腹痛，还有呕吐，恶心等症状？”</p>
“嗯。”</p>
见此，聂嗣心里面一惊，该不会是阑尾炎吧。</p>
这玩意在这个时代可是绝症啊。</p>
这时候，聂绩喝了一口热汤，看向聂嗣，“听奴婢们说，你和季玉昨日就过来了，有什么急事吗？”</p>
聂嗣回过神，暂时将阑尾炎的事情忘掉，整理措辞，言道：“是这样的仲父，我听说荆州那边乱了？”</p>
“你怎么知道的？”聂绩放下陶碗，没有立刻否认。</p>
宋圭解释道：“是这样的舅父大人，荆州的事情都是商队的人回来告诉我的。”</p>
宋氏是行商的，天南海北的跑，知道荆州的事情也不奇怪，哪怕朝廷掩耳盗铃，封闭消息，但是对于宋氏这样的商贾来说，想要打探消息还是有门路的。</p>
“仲父，义阳王真的叛乱了？”聂嗣问道。</p>
闻言，聂绩也不隐瞒，淡定的点了点头。</p>
聂嗣吸了口气，言道：“仲父，朝廷那边什么意思？”</p>
“朝廷么......”聂绩想起秦嵩，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p>
算了，不想那个混蛋了。</p>
他深吸口气，说道：“放心吧，义阳王在荆州，咱们这边是安全的。”</p>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p>
见状，聂嗣给宋圭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朝着聂绩拱手一礼，“舅父大人，我先下去了。”</p>
聂绩有些愕然，不明白这个外甥怎么突然就要走，但还是点了点头，放他离去。</p>
待宋圭走后，聂嗣又屏蔽了室内奴婢。</p>
“伯继，好端端的，为何要屏蔽左右啊，你是有什么事吗？”聂绩问道。</p>
聂嗣颔首，解释道：“不瞒仲父，孩儿确实有事。”</p>
“说说看。”聂绩撑起身子，靠在软枕上。</p>
聂嗣道：“仲父，孩儿在丹水之时，眼见朝廷抛弃灾民，放纵义阳王兵侵荆州。眼下白狄和肃慎未退，义阳王又在内造反。届时义阳王取下荆州，调兵攻打雍州，我们该怎么办？”</p>
聂绩呼吸一停，这小子怎么把他心里话说出来了。</p>
“不会的，朝廷绝不会放纵义阳王继续攻城略地。伯继啊，你不知道，昨日雒阳使者已经抵达栎阳。此番，朝廷派遣使者出使白狄，就是为了稳住白狄人，将边疆的兵力调回来，对付义阳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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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嗣一怔，这个消息他倒是不太清楚。</p>
“仲父觉得，此番我们与白狄和谈，能有几成把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