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干出来?!我没那么大的决心和野心。当班主任,跟生产队长一样是称不上的‘官’。我也觉得费了很大的劲才捞上,您提拔我吧,让我当校长,当县长,当省长,当联合国秘书长,当宇宙长。”
“嘿嘿,真会开玩笑。”程又廷校长笑呵呵,“玩笑很好,能缓解精神的紧张,我知道你近来很累,开学工作非常繁忙。多亏你带头打开了局面。哦抽根烟吧。”
却是齐益民老师递上一支,火也送过去了。
“小齐,恽老师是不是有很多优点?比如工作扎实,为人和善,热爱生活,不怕困难……”
“那当然,我还觉得她美丽朴素纯洁,是一位难得的好女孩。”
“娶上她是不是非常有福气?”
“那还用说?!”
“你非常喜爱她?”程又廷校长笑着打量齐益民老师,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似的。他心中有一个小九九:如果有一个女孩子粘上他,跟他结婚,他就是半个西山乡的人,就可能在这里安根扎寨。岂不是西山乡人民的一件大喜事。得在这方面动动脑筋。看今天这样子,恽老师在他心中很有份量,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何不费番口舌,替他们缠根红线,一箭双雕。哼,你还瞒得住我,看你急的,如同自己的心上人出了问题一样。我这个领导当得不错,有水平,把他们教书揉搓在一起,做家访捆绑在一起。程又廷校长自沾自喜起来,如同将军调好了兵,遣好了将,只待一声令下,便可一鼓作气夺取胜利一样。
“校长,喜爱谈不上,也不能这么说。”齐益民老师脸红,也警惕起来,“感情是有,不过是深厚的同志之谊。”
“是的,是的,感情是基础,是粘合剂,有了感情,什么都好办。”程又廷校长现在是醉翁之意,见米汤就灌米汤,见酒就灌酒,见流水就推舟。
“她救过我的命,医过我的病,在我最凄迷最忧伤最暗淡的时候,给过我友谊,送过关切和温馨。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又伸出援助之手。现在她有困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是的,谁碰到这样温情的女孩子谁就是最幸福的人。齐老师,世界上最美好最绚丽最动人的是爱情,最使人幸福,最给人力量,促人以智慧的也是爱情,纯洁美丽的爱情能跨越世界上的一切壕沟,一切门户和一切等级。”程又廷校长撒开了网,就只等着鲜美活蹦的鱼儿往里钻。
“那当然。”齐益民老师来了兴趣,这样美好的话题拉近了他们的心理距离,也忘了上下级关系,“您是爱情专家,年青时一定有不少姑娘疯狂地追求过您,或被您疯狂地追求过。”
“哎呀,别说我,我老了。”程又廷校长想不到这会引火烧身。
“老有老来骚嘛!”齐益民老师笑了。
“一切都属于你们年青人。齐老师,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包你满意。”程又廷校长神秘兮兮地咬住齐益民老师的耳朵,“我看你和恽老师倒是天造一双地配一对。”
“哎呀!”齐益民老师急了,不断地抓耳挠腮,这一句戳中了他的要害,“校长,别调侃我,我哪有资格,无基无业,也没有那样的福份。而且现在我根本不敢找对象。”他不敢说恽湘萍老师的半个不字,只是不停地贬低自己,结果什么问题也没说清楚,倒使程又廷校长觉得自己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老头子多管闲事了,现在的年青人很会处理的,只是我提醒你一句,这里的乡风民俗在这方面很棘手的,弄不好,鸡飞蛋打,吃不了兜着走。”程又廷校长大笑。
齐益民老师找不到言语来反击这种好心好意的猜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