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壮着胆儿挣扎着到教室里面看了看,悻悻然走回来。
“益民哥……”小婵痛苦地摇了摇头,眼中噙出了眼泪。
“小婵,我们去看个遍,最后就是结果。”齐益民使自己尽可能镇静些。
小婵滚下两滴泪珠,瞳孔放大,望着齐益民柔顺地点点头。
他们一前一后从这间到那间搜遍了整个庙堂,除了**的老鼠恐惧地迎接他们外,什么也没有。
结果是使齐益民的精神完全崩溃:“难道这真是另一个太阳照耀的世界?别的地方早已天学了,这儿竟没有一个人影。”
齐益民再一次被现实无情戏弄了,疯狂奔出来,望着行李发呆发愣。
他后悔,后悔没听姐夫的话。他痛苦,眼前的一切使他痛苦。
“轰”的一声,捆着书的包儿踢烂了,书飞满一地,再无反应。
“益民哥……”小婵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却又想不出用什么言语来安慰他。
“滚开……”齐益民怒吼。在他疯狂的眼中,她就是罪恶的牵路人。
他怔怔地望着无限的苍穹,闪现着地球刚产生时那种没有生命的荒凉。暮雾向这个四周被高山包围着的锥底压下来,那一片片裸露的石头经受一天的暴晒后,此时正把热气释放出来,没一丝风儿,空气凝固了。树木丝纹不动,人也木然般丝纹不动,只有心中的沉闷苦楚正在激剧膨胀、扩散,空中的燥热正在下沉、浓缩,向身上压来。齐益民咬牙切齿抓住一棵小树以免身体倒下去……
面对齐益民的怒吼,小婵没有回敬,没有哀怨,弯下身去,像海边拾贝壳的女孩,把书捡起扎好捆牢。并飘出异常温柔的声音:“益民哥,我们面对现实吧。”
“当然,”他凄然,“如果一个人从山崖上摔下来一命乌乎,我们也就把他的尸体埋了,最多假惺惺地烧几堆黄纸。”
“益民哥……还是去我舅舅那儿宿一夜吧。”小婵的声音很轻很轻,你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齐益民没有点头,但他认了。进入了一个黑匣子世界,任何挣扎都是徒劳无效的。
“哎哟……”小婵踩着松动的石头摔倒了,东西乒乒乓乓散了一地,在热水瓶破碎、脸盆叮叮当当滚下的声音中,小婵哎哟一声扑在了地上。
齐益民慌地扔下箱子和被子,急切地抱起小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