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就等着,我就不信你现在能给我弄本金刚经来。刘佩等待片刻,不见动静,便开门探头查看,孰料安胜急急火火地赶着进来,“嘣”地一声,两人额头相撞。
刘佩抬头见是安胜,气道:“你个猪头做什么,是不是上完厕所进错门了,这是我的房间!”
安胜揉着额头道:“哦,我知道这是你的房间,其实是,是云姨刚才在门外告诉我,让我把这本书给你,这是傍晚时候云姨交代我买的。”
刘佩接书一看,登时一凛,书的封皮赫然印着三个楷字——金刚经。
老老实实铺纸研磨,翻开经书,密密麻麻尽是拗口佛文。抄上两行,只觉头晕脑胀,目眩神昏。反正一时抄写不完,索性顺手甩书,明日再想计策。
解衣熄灯,静卧床S上,刘佩叹道:“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红颜知己,有多少人都梦寐以求,可是,为什么我这么讨厌知己呢?”
翌日醒来,天色大亮,屋外鸟语啾啾,芳草花香淡淡,隐隐闻见前院客栈人声喧阗,纱窗缝中,金光投射而入。
刘佩伸展懒腰,余光扫到桌上放着的金刚经,心中一凛,想起昨晚的事,连忙翻身下床。走到门边一拉,果然被锁,再去开窗,竟也钉死了一般。不觉灰心丧气,走到桌边,抓起经书,心道:难道真的要亲自动手,自力更生了。
“咕噜”腹中饥肠辘辘,屋漏偏逢连阴雨,竟也唱起了空城计。
忽然一阵“梆梆!”的敲门声,接着嘎然而止。
刘佩心中一喜,跳到门口,扒着门缝一看,门外一只肥头大耳的脑袋正要凑上门缝。“胜子,你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安胜一楞,道:“我是想看看你起床没有。云姨让我送吃的给你。”
刘佩嘿嘿笑道:“那云姨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安胜环视四周,凑上门缝,神秘兮兮地用那肥大的手掌遮住嘴巴,小声道:“老大,恐怕你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云姨说,要关你几天禁闭,让你长长记性。”
“紧闭?!她这是滥用私刑,非要拘留!我要去告她!”刘佩气愤地说。
“老大,知府大人是不管这种事的,就算能管,也不会管云姨的,云姨跟知府大人的关系好像也蛮好的,我们客栈的各种税务都不用交的,嘘!云姨说这是咱们客栈的秘密,不能说,不能说的。”安胜摇晃着脑袋说道。
“算她狠!”刘佩一咬牙,一瞪眼,冲安胜道:“那你把吃的给我吧!”
安胜哦了一声,从门缝中塞进一块烙饼。刘佩一看,眉头直皱,“为甚么每次都是这个,能不能换个新样儿?我不想吃这个。”
安胜道:“云姨说,你体质好,就算饿你三天也没有问题,如果你不吃,就让我把吃的拿走,饿你三天你自然就吃了。老大,这可是你一天的口粮,你确定不吃吗?”
刘佩暗骂:好个狠心的婆娘。但是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噜直叫,只好接过几张烙饼和一袋水。听着安胜脚步声渐行渐远,便撕起烙饼大口嚼食起来。
他极少生病,只有八岁那年一次骨折。想起那次事故,不禁莞尔。那时与邻居张大叔的儿子张明天在城外玩耍,还有怡姐,胜子,小梅。明天发现老槐树上有只鸟窝,刘佩兴趣盎然、自告奋勇地爬树去掏雏鸟,答应下来每人一只,看谁以后养的好。
其他人在树下,兴致高昂地为他呐喊加油。眼看够到鸟巢,不料失足从七八丈高的树上跌落,顿时昏厥过去。怡姐年龄稍大,慌得匆忙过去查看,胜子傻得不知所措,小梅吓得大哭流涕,明天惊得叫着喊人。云姨来了,检查是左腿骨折,被大骂一顿后,休养多日,也渐渐康复。
正忆想童年趣事,忽听屋外两阵风声,像是有人越墙而入,接着听到脚踩落叶发出的沙沙声音,正向门边走来。
刘佩凑到门缝一瞧,是两个戴着灰帽的中年汉子,一个高大黑胖,一个较瘦面黄,奇怪的是,两人脸上都有烧伤的灼痕。
那较瘦面黄的道:“应该是在这里,现下那妖女不知所踪,找到昨晚那小子,或许能找到线索。”
那魁梧面黑的道:“昨晚那小子出现得突兀异常,而那妖女又对他手下留情,或许他们真有关系,根据打听到的情况,那小子就住在此处。”
刘佩适才只觉面熟,这会儿听他们口音,猛然想起他们就是昨晚在华恒巷、与那白衣少女打斗的、什么雁山派的弟子。
既然他们两个会法术,那就能帮我出去,于是心中喜悦,暗道:真乃天助我也,他们口中那个妖女,应该就是昨晚那个法力高强的白衣少女,嘿嘿,我与她哪有什么关系,早说了昨晚之事都是碰巧,偏都不信,看我怎么耍你们。先出了这房门再说。
于是喊道:“两位雁山派的高人,我就是你们说的昨晚那个小子,差点丧命在那妖女剑下的那个,现在我又被她困在此处,你们快救我出去!我告诉你们她在什么地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