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苾猛然被人抱住,才将眼睛从定国公身上移到抱住自己的这个人身上,她目光惊疑的望着这个人身着的龙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上却说道:“你竟然没有死?为什么冯赫说你死了?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岑苾这才醒过神来,道:“哥,原来你真是梁国皇帝。”
梁国皇帝原来正是岑苾的表哥魏啸疆。定国公也只能是岑思远了。
这一问一答,大家都听的清楚,这才明白,这个看起来贫贱可怜的女子,竟然是皇上的妹妹,定国公的女儿,看样子,皇上还十分疼爱这个妹妹呢!
定国公这才从众人身边走了过来,抓起岑苾的手,道:“苾儿,你竟然还活着,这简直太好了,你可知道你娘为了你伤心而死?”
岑苾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颗颗滴落下来。
这时候,任鸿飞走了上来,用手搭住魏啸疆的肩膀道:“皇上,现在毕竟是满月宴,此处人多,不妨入后堂详谈吧!”
魏啸疆这才醒悟过来,道:“的确如此,小妹,咱们去后面。”说着拉着岑苾胳膊走向后堂,岑思远也跟在后面,进去前有些尴尬的望了一眼还在惊诧中没有醒来的妻子锦绣长公主。
他们几人一进去,厅中众人一下子爆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不过议论的焦点已经变成这个奇怪的女子竟然是皇上的妹妹。
余惠容也是十分惊讶,但是感觉到身边的丈夫有些不对劲,于是关心问道:“夫君,你怎么了?难道你认得她吗?”
聂振杰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眼前一片茫然。
任鸿飞倒是十分老道,马上跟管家宣布立即上菜,又说孩子要喂奶了,让锦绣长公主先回房照顾孩子,众人一边吃菜,一边还是停不住嘴的议论。
才过了一柱香功夫,突然一个内监出来宣布,让聂振杰进内堂,众人更是奇怪。连余惠容心中也是惊疑不定。聂振杰只得打起精神走进内堂。
内堂中,岑苾道:“当日我随冯赫出征到了诚州,冯赫想攻入螺城,于是带兵出征,第二日,我在诚州城中却遇到大理人劫持我,将我劫持到大理城中,后来因为大理主政王爷追杀这些人,因此他又带我逃到吐蕃,进入吐蕃后,遇到狼群袭击,误入沙漠,被驼队所救,一路将我们带到灵州,正遇到燕国摄政王围攻灵州,灵州城破,总兵夫人将十二岁的女儿托付给我,我们又送她千里迢迢去逻些,却在逻些被囚禁起来,最后逃出逻些,来到大理的腾冲府,遇到搏凌候,他杀死劫持我的人,救了我下来,却怀疑我没有守节,因此命人乱棒打死我……”
岑苾平淡如水的叙述着,那些往事在经过多次死里逃生之后,再诉说起来,她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了。因为不想扯出段奕名的事情来,因此说的很是简略,但是她说到这里,话还是被魏啸疆打断:“你说什么,冯赫那狗贼要人打死你?”
岑苾记忆中的表哥一直是个温文君子,即使当初自己被迫出嫁,他也只是淡淡的将哀愁放在心中,然后自己悄悄出去闯一番事业,但是这次,在自己的诉说中,他却愤怒的有些失态。
魏啸疆恨恨道:“冯赫这狗贼,先是说你在诚州患病去世,看来那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了要杀你的主意,还害的姨母悲伤去世。有一日,此人落在朕的手里,朕一定将他碎尸万段,给小妹和姨母报仇。”
岑苾默然,心中又何尝不恨那冯赫呢!
魏啸疆又问道:“劫持你的是什么人?”
岑苾迟疑片刻道:“他是大理世子,当初冯赫打到大理,杀他族人,他因此虏我想要挟冯赫。不过他已经死了。”岑苾说到这里,心中也不禁黯然。
魏啸疆道:“嗯,那后来呢?你在腾冲后来是怎么逃生的呢?”
岑苾道:“我被人救了,后来因此到浣花楼做杂役,因此才认识了梁国派在大理的细作聂振杰,后来我得罪了当地留守的儿子,被府尹严刑逼供,之后有发配南海,聂振杰救我出来,带我回来。”
魏啸疆听到这里,眼睛不由闪过一丝黯然,道:“浣花楼?那里是……”
岑苾苦笑道:“不错,确实是你想到的地方,可是我这个容貌,在哪里算是丑陋的,因此还算保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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