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雪非顾不上问雪异细情,迅速赶回家中。一进门,雪异迎了出来,脸上气呼呼的,抱怨道,“你们人类真……真不知好歹!”
这却是从何说起。我和雪非对视一眼,忙问,“慢慢说,怎么回事?”
雪非在一旁没有穴嘴,若是往常,她一定该出门嗔怪雪异维护我了。但她现在已自觉退回到了第三者的位置。这感觉让我极不舒服,但这事得从长计较,这一会儿是顾不得了。
“早知道咱们不帮那个姑娘了!”雪异性子直,一旦不开心,说起话来思路也不清晰了。
“哪个姑娘?”我耐着性子问道。
“就是咱们在赵发财家遇到的那个。就是她向警方出卖了咱们,现在警察已经怀疑是咱们对赵发财下的手。”雪异一向最讨厌恩将仇的人。
当然,雪异所说的,都是那些山斑鸠们跟踪的结果,有些话它们听不懂,有些地方它们也跟不进去,所以只知个大概,我们也是连猜再蒙地分析出了大致的情况:赵发财被杀后,警方根据目击人提供的信息,赵发财曾和兴元大学的那个女生在一起呆过,所以找到了她。而她就把我们潜入赵发财家的事也交待了出来。她不认识雪异雪非,但我是兴元大学的老师,她肯定认识我,只需说出我的名字和身份,警察到学校一查,就能找到我了。
“这不怪那女孩,她只是实话实说。”雪非道,“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两姐妹将眼光都看向我,我明白她们的意思,我们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但警方真来调查,雪异雪非不真实的身份信息,却有可能因此被发现。
“要不这样,”我想了想说道,“你们两个先躲开几天。我配合警方调查,将这事处理好后,你们再回来,免得再生事端。”
雪异雪非也正是这个意思。我打发两姐妹离开,她们去郊外游玩也好,在城市其它角落里呆几天也好,也正好让她们借机放松放松,休息一段时间。
两姐妹带足了钱,合开了一辆车离开了。她们刚走没多久,警察就来敲家门了。
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履行调查,排查每一个怀疑对象。借口我已想好,我就说我是见到赵发财在学校旁边带走了我们学校的女生,感觉情况不对劲儿,我跟踪过去解救学生的。
不想事情出乎我的意料,警察一进家门,直接出示了逮捕证。
“到底怎么回事?我犯什么罪了?”当警察将手拷往我手腕上拷的时候,我才有些慌了,大声质问道。
“到警察局你就明白了!”几名警察表情淡淡的,并不和我解释那么多。
我瞅着他们,以我的体格和本领,虽没信心制服他们,但挣脱他们跳墙逃跑,还是没一点问题的。而赛力和黑子它们也狂吠着围了过来,一旦我给它们示意,它们必会舍命救主。但我很理智,我并没有做亏心事,若一反抗,有理也说不清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安慰自己,去一趟警察局也无妨。我冲赛力和黑子摆摆手,示意它们我没事,让它们放心在家里呆着。它们这才安静下来。
“还有两个女的,去了哪里?”几个警察在楼上楼下搜了一遍,没发现人,于是下来问我道。
“我家里没别的人,一直都我一个人住。”在这一方面,我决定死扛到底。
“你一个人?那怎么家里有那么多女人衣服?”一名警察问道。
“那是以前的女友的,现在分手了,衣服我舍不得扔。”我住在这偏僻又少有人烟的别墅了,除了黄梅大姐一家,还真少有人知道雪异雪非,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难不成还真有人能找着她们?
“那先走吧!”那警察一摆手,两名警察扶我进了警车。
第一次以嫌犯的身份,坐在警车里,还真不是味。所幸每一家的别墅离得远,也没人围观,否则我这张师道尊严的老脸还真挂不住。
情况越来越出乎我的想像,一进警察局,直接把我放进了一间隐秘的审讯室里,门锁上后,便再无人管了。
一日三餐有人送饭,送饭的警察也不看我,放下饭就走。
“我吃素!”伙食还不错,但不对我的饮食习惯。
那警察也不为难我,将荤菜端走,不多时,换回素菜。
我吃了睡,睡了吃,一边等着他们提审我,一边想着雪异雪非怎么样了。如此过了三天,我再也坐不住了。
看到那年轻的警察把饭菜放下后,又要走,我叫住他,“你们什么意思!我要见你们的领导!”
那年轻警察仍不理我,径直朝门外走去。我知他这一离开,又是半天时间才能见着人,不由急了,手一挥,将桌子上的饭菜,哗一下,全推到了地上,碎碗碎盘乒乒作响,汤汤水水溅了一地。
年轻警察看我一眼,并不计较,转身回来,弯下腰收拾了起来,将破碗破盘收成一堆,端了出去,然后又拿拖把将地拖干净后,仍不理我,扭头走了。
听着“哐”一声,屋门又从外面锁住了,我急得欲发疯,要杀要罚,总得给个说法啊,这算什么情况!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门又被打开,还是那个年轻警察,又端过来一份新做的饭菜。闹了一次,见没有效果,我也懒得再和他闹了。我看也不看那饭菜,决定绝食,我就不信他们领导会眼睁睁看着我饿死。
下一顿饭送来时,年轻警察见我没吃,也不惊奇,平静地收拾走,将新做的放在我面前。我也较上了劲,坚持着不动一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