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端着酒杯,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闪烁的说道:“两位大人好酒量,胡烈佩服,下官有一事相求,还望两位大人能够答应。”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什么求不求的,有事情尽管说。”瘦高些的汉子说道。
“石大人果然爽快,那梁大人呢。”胡烈的酒杯转向胖子。
姓梁的胖子,笑眯眯的将眼神从舞娘身上移开,对着胡烈眨眨眼说道:“胡兄有什么事情呀,能帮到的一定帮,可别是违反大明律例的事啊。”
胡烈摆摆手,让歌女和其他闲杂人等都推出去,才吩咐两个心腹,从内室抬过来一个大箱子,放在屋子中央,打开箱子,里面码放整齐的一排排白花花的银子。
“胡大人,这是……”梁胖子有些惊讶,地方官孝敬京官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这银子有点太多了。
“哦,这是白银三千两,孝敬两位大人的。”
“有什么事情,还请胡大人明示。”
“是这样,这次两位押送的钦犯胡四儿,是下官宗亲,下官本不想管这些事,无奈族中长辈百般求情,下官只能冒险出此下策,如果胡四儿被押赴到京,通倭罪名之下,再无逃脱机会。”
“胡大人意思,是让途中放掉胡四儿?”
“实不相瞒,正是此意。”
“此时断不可为,我俩可吃罪不起,胡兄不是想用我俩的脑袋换取胡四儿的脑袋吧。”
“当官也是为财,两位大人的俸禄一年也就四五十两银子吧,想想这三千两银子要辛苦多少年才能得来,事成之后,胡四儿家中还备有五千两银子相赠,请两位大人三思。”
两个人嘀咕了一下,看着银子的眼睛终于冒出绿光,“这样,看在胡大人的份上,虽不能做出什么承诺,我俩见机行事,好吧?”
胡烈吐出一口气,心说这那是看在我的份上,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吧,“如此,就拜托两位大人了,胡四儿全家亲人已经把两位名字刻到长生牌位上,天天磕头祈福,盼两位长生不老。”
“胡大人不要取笑了,晚上知府李大人做东,我俩还要应酬一番,这就告辞了。”
“银两我会差人封到囚车底部,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两位大人切不可泄露。”
“明白,明白,告辞,告辞!”
胡烈将两名锦衣卫送走后回到书房,一干人等在那里,胡烈一眼瞅见那个驿丞胡惟,沉着脸斥道:“你怎么来了,好容易给你办了个猝死狱中才脱身出来,再让人看见又生出多少祸端。”
“小人进到院中带着斗笠,出门就乘轿子,不会让人认出的,小儿胡四的事情可有着落?”
“大约成了一半,这种掉脑袋的事情,谁也不敢担保。”
一个精瘦的老头手拄拐杖咳嗽一声,开口说道:“胡烈总算没忘了本,为家族办了点好事。”
胡烈咧咧嘴:“此事凶险呀,唉!”
……
海岸边一处隐秘地方泊着一条小船,村上宅男坐在船舱中,气急败坏的嚷嚷着,站着的两个人,都是黑衣忍者打扮,边听边答应着。
……
夜里,知府李德才宴请两位锦衣卫,送银一百两。
……
胡烈府上,一个小厮从后门领着十几个人进来,这十几个人鬼鬼祟祟,抬着数个大木箱,领头两人与胡烈在书房相见,灯光映照之下,来人摘下斗笠,又是胡惟,带着一名中年妇人,两人扑通一声跪下,中年妇人顿足捶胸,连哭带闹,胡烈搀扶几次都没有成功。
胡惟讲道:“孩子他娘寻死觅活,非要救出这个不肖子胡四,还请胡大人再想个万全之策,这次卖房子卖地倾尽家产又凑了一万两银子,已经带来了。”
“唉,我迟早会被你们害死,你们俩先起来说话。”
“胡大人不答应,我就跪死在这里了……”中年妇人哭道。
“你们容我想想,”守备胡烈蹙着眉头说道:“我有主意了,我立即飞鸽传书,让我的两个在青州经商的师弟,在途中截击……”
“劫囚车!”胡惟夫妇喜出望外,“多亏有胡大人呀,小儿若蒙解救,这一万两白银权补胡大人劳心劳力之苦。”
胡烈微笑不语,胡惟夫妇千恩万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