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请仔细,此章为后来情节的重要铺垫。(.k6uK.co)
第二日一早,戚禄将一个钱袋交给老妖,老妖看了下里面有几个银锭和一些散碎银子,问道:“这些银两从哪里来的?”戚禄回道:“老爷让卖了老家鲁桥镇的一座宅子,因卖的急,只得到八十两银子,给少爷当做赴京路资。”
“唉~”老妖轻叹一声。
戚禄知道老妖感慨家里贫困,急忙岔开话题:“上京路途遥远,戚禄这就去军营为少爷借一匹好马。”
“我同你一起去吧。”老妖心中苦闷,怎么说也是武将世家,老爹戚景通做到神机营副将,家中竟然连一批好马都没有,为官清廉,嘿嘿,也有其不利之处。戚禄也觉惭愧,讲到借马也跟戚家拮据有关,还不如不说。
老妖和戚禄来到胡烈府上,门人识得两人,说话很是客气,却连门都不让进,说是胡守备正在接待贵客。两人无功而返,老妖更加恼怒。
回到家里,老妖在练武场拼命练武打拳,让胸中闷气随汗水流出。
中午时分,戚福来报,知府李德才差人来请少爷到府上一叙。
登州府衙书房,李德才脸上还是万年不变的得体的笑容,让人觉得亲切安全。
“听说戚少将军要去京城?”
“李大人怎么知道?”
“戚少将军不是到胡烈那里去借马了吗?”
“唉,惭愧,家父催在下去兵部办理袭职手续,可家中却无良马代步。”
“戚老将军一生忧国忧民,从不为己,真乃我辈为官者之楷模。李某敬重老将军为人,而且手中还有点小小权势,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戚少将军不必忧虑,一会我叫人带你去马厩挑一匹好马。”
“多谢知府大人……”老妖低头作揖,眼睛却瞟到案几上的一个瓷罐,罐上图画是一头气势汹汹的牛拉着一个简陋的单轴小车,车上坐着一个秃顶老头。这不是在倭寇船上藏宝室里放的,怎么到知府桌案上了。
“戚少将军对瓷器也有研究?”李德才看到老妖望着瓷罐面有异色,不禁问道。
“没有,只不过瞧着精致,似乎不是凡品。”
“这个瓷罐是元代后期官窑所制的青花瓷,图案为鬼谷下山,说的是鬼谷子,得知徒弟孙膑有难,下山相救的故事,器身色白致密,釉色透明白中闪青,青花颜色浓艳鲜亮,且做工精良,纹饰层次多,画像饱满,但繁而不乱,是罕见的稀世珍品。”指着瓷罐,李德才克制不住欢喜,得意的炫耀着,后来自知失态,干笑了两声说道:“此物是由本府老友前两日相赠,得之甚喜,让戚少将军见笑了。”
“不敢,宝物自有德高者据之,鬼谷下山瓷罐能到李大人手中,也是瓷罐之幸!”
“好一个宝物自有德高者据之,本府甚为赞同,不过本府自知才德不足以将这件瓷器据为己有,因此想送交朝廷,劳烦戚少将军相助。”
老妖可不想带着这个宝贝上京,万一被人惦记,招来个谋财害命可划不来,再说万一磕碰摔碎,自己哪能担当的起,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李德才笑道:“皇上派了两名锦衣卫来拿通倭钦犯胡四儿,即刻就要回京,现在正在胡烈府上,启程时将这件瓷器藏于囚车下,由犬子李功成护送,加上两名锦衣卫大人,再添上戚少将军,这样一来敢保万无一失。”
老妖想这种情况下,即使把宝物弄丢了也怪不到自己头上,这才答应下来。李德才告诉老妖明日一早启程,让老妖回去准备一下。
戚家厢房内,老妖坐在案几前,望着如莹将世袭登州卫指挥佥事的金印文书、换洗衣服、和一小包银两一一放到一个包裹里,慢慢的系上。结婚不几日,丈夫便要出远门,如莹有些不舍,幽幽的说道:“相公路上小心些,这里还有二十两银子,你贴身装在身上,应个不时之需。”说着从衣柜里又掏出一个小袋子。
“这是……”
“我娘给我的零花银子,你先拿去用吧。”
“可家里还要花销。”
“我再想办法,俗话说穷家富路嘛,你在路上打尖吃饭都要花钱,缺了银两岂不得挨饿受冻,出门究竟比不上在家里挪借方便。”
“如莹,我戚继光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真是我戚家之福。”老妖动情的看着如莹说道,心中却在想,当时在倭寇船上为何不多拿点银子回来。如莹被话语所感,坐过来把头靠在老妖肩膀上。
……
知府书房内,师爷刘能说道:“让戚继光知道这个鬼谷下山瓷器是要送给严嵩严首辅的,恐怕不妥吧。”
“现在严大人就是朝廷,朝廷就是严大人,有何不妥?”
“既然如此,还有必要让公子与戚继光一起去京城吗?”
“功成这个小子,整日价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只因我在登州这块地皮上还算是个人物,到京城卧虎藏龙之地才能知道自己有多么微小,让他历练一下长长见识也好,另外丢失朝廷重犯这个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要有个自己人去打点,严首辅高兴了,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
守备胡烈府上,鼓乐齐鸣,几个漂亮舞娘衣着裸露摇头摆臀,做出各种风骚模样,案几上山珍海味堆积如同小山,两名锦衣卫大人,已经脸红脖子粗,端着酒杯望着舞娘,哈喇子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