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苦笑道:“当然是为了青龙佩。”
华之扬哑然失笑道:“怀宝其罪,此语果非虚言。忽然间朋友都成了敌人,真是有趣。”
凌风微笑道:“像青龙佩这种宝物,唯有德者能得之,从来也不属于任何人。我才不会向权威屈服,谁有本事便放马过来,我现在手痒得很呢。”接着又哂道:“我还以为今早和你分手后,定会有人来找我算账,至少也该有诸式人来凑凑兴。岂知人影都碰不到半个,真教人失望。”
华之扬笑道:“你老哥昨晚大显身手,把雷泰和王永南迫退,谁想来惹你,都该先好好揣揣自己的斤两。”
凌风摇头道:“照我看却非是如此,而是因李玉鼎已向江湖发讯,背后更有青龙宗为他撑腰,所以谁都要卖他们面子,让他设法把青龙佩讨回来。以此推之,直至今晚子时的最后期限前,我们将会闲得发慌。”
华之扬道:“别忘了云晴是不会受任何人约束的,说不定她会先来寻我们晦气,顺便看看可否从我们身上把青龙佩迫出来。”
凌风欣然道:“那更是求之不得,只要给我们掳着她的一个党徒,便有方法知道他们的诸多秘密。问题最怕是暗夜精灵族想坐收渔人之利,待捱到今晚子时后瞧情况才向我们采取行动。”
华之扬苦思道:“现在街上全是我们的敌人,敌众我寡,单凭武力跟他们周旋乃下下之策,风兄有何妙招?”
凌风从容道:“若我所料不差,这一切都是舞芊芊在背后推动策划,目的是要使我们作贼心虚,起出贼赃离城远遁。但我们偏不如她所愿,留在这里与她周旋到底。哈!谁猜得到青龙佩根本不在我们手上,以后也不会在任何人手上。”
华之扬奇道:“在眼前这种形势下,且又刚与龙秀儿吵了一顿,为何你的心情却像比以前任何时间更好呢?”
凌风微笑道:“你可能仍未觉察到我们从青龙佩得到的好处有多大,那是在大陆的历史上从没有发生过的事。现在我们两个人,每一个正都是活生生的奇迹与见证。你不觉得真有脱胎换骨的美妙感受吗?”
华之扬愕然道:“没有你所形容的那么厉害吧?”
凌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好一会后睁开道:“我已是说得非常谦虚。正如传说所言:青龙佩乃来自天上的神物,内中藏有可怕的神秘力量,但这力量现在已归我们两人所有,不但扩充和强化了我们全身的经脉窍**,还使我们能提取天地间某种力量和精华。只要我们努力不懈,终有一天能超越其他所有人。因为青龙佩内的力量本身正是超越武功与魔法范畴的东西。我能得此妙遇,心情哪能不好?!”接着又道:“至于与龙秀儿吵架只是小事一件,和她闹翻其实还有种痛苦的快感。只要杀死赵无极和吉姆沃夫,以后我凌风再无牵挂。那时你过你欢喜的生活,我便云游大陆挑战各路高手。各自追求自己的目的和抱负,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再念到忽然间所有梦想都变成伸手可触的现实,我难道还要心情大坏吗?”
华之扬苦笑道:“那要看看我们是否过得今夜子时才说吧!”
凌风露出一丝傲气十足的微笑,淡然道:“今晚子时便让我们两人大摇大摆地找个地方喝酒作乐,看谁有本事,就来取我凌风的命好了。但谨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们都不可承认青龙佩真是我们偷的,因为那将使敌我双方均无转寰的余地。”
华之扬眉头深锁道:“我倒不是怕任何人,而是不希望因此事出现血流成河的场面。”
凌风叹了一口气道:“你当我真是欢喜杀人吗?不过你不杀人,人家却要你的命。我们亦惟有尽量看着办吧!我可以答应你,除非迫不得已,我绝不会随便弄出人命来。”
华之扬心中一阵感动。
凌风出自教廷异端审判所,一向心狠手辣,能说出这番话来,纯粹是看在自己的份上,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两人在青龙城最繁盛的天街并肩漫步。
天街的店铺均曾经刻意整饰,檐宇如一,又盛设帷帐,摆满珍宝器物,各式财货。伙计们则披锦挂彩,以作招徕,衣彩华绝。最动人处是这些售货者不乏年青女孩,更是花枝招展,令人目不暇给。连摆卖地档的小贩,亦一律铺坐龙须席,既划一又别有气派。
两人各有奇相,华之扬潇洒飘逸、凌风魁宏奇伟,走在一起,自是令路人侧目倾倒。
两人一边谈笑,一边对特别瞩目的东西指指点点,有时还驻足观看,细作评估研究。从外表的神态去猜度,谁都想不到他们正在绞尽脑汁,要与强大至不成比例的敌人周旋。
华之扬向一个坐轿子经过的年青贵妇投以令她脸红的笑容后,哈哈一笑道:“青龙城真是好地方,最妙是横看直瞧都有美女,哈!”他避过一群小孩子追逐,轻轻道:“最少有五股人在跟踪我们,他们化装成各式人等,不断替换,避免引起我们怀疑。”最后一句话是压低声音,运功收束,再送入凌风耳内去的。
凌风赞道:“我只知被很多人跟踪着,却没法分辨对方分属于五股势力,你是怎样办到的?而最令我不解的是你根本没有像我般四处查探,却竟然没有任何事能瞒过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