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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飞鸟的哀歌(1 / 2)

 歇斯底的第五个月,波维.情歌开始绝食,什么都不吃,慢慢地迎接自己的死亡,伤口的发炎加上抵抗力的下降让波维开始持续的高烧,人事不醒。()

虽然所有人都失去了耐性,不再期望从波维口中得到什么。但是伊凡.庞鹫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死,毕竟国王陛下经常过问此事。

发现波维.情歌奄奄一息,里奇和昆廷都吓了一跳,慌忙叫来了歇斯底监狱的医生巴斯德。

“这次又是什么人物要死了,你们竟然想起我?”

到了牢狱里的处置室,医生巴斯德放下药箱,用挖苦的口吻对昆廷和里奇说道。

巴斯德大夫年纪不小了,曾经是博湾非常有名的大夫,为人较为耿直,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最后被调到歇斯底这种常人都不愿来的鬼地方。

“见鬼!你们这些混蛋把一个孩子折磨成这个鬼样子,良心过得去吗!”

见多了歇斯底黑暗,老医生这几年脾气越来越坏。一旦到这个地方来,好像所有人都会变得不正常。

“别废话了,巴斯德,快别让他死了,不然你也不好过。”

里奇不太喜欢巴斯德——这老东西每次过来看病就絮絮叨叨个没完。

巴斯德的医术确实高明,连续的抢救和调治,几个昼夜下来,让老医生的头上多了几根白发,也终于护住了波维随时会熄灭的生命之火——可怜的波维,他的生存火焰似乎从来都没有炽热燃烧过。

但是让巴斯德不解的是——他给波维用了不少消炎药,各处伤口看上去已经不再脓肿,高烧也转低,但没有消退,这不太合乎情理。除了毒瘾发作时年轻人会定时的抽搐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每次效果快消退之前,昆廷和里奇给年轻人带上枷锁押送回地牢。虽然波维意识清醒,但是从不言语,木讷地像个死人,双眼总是直勾勾地盯着某一处位置,就像那儿有什么东西吸引他。

被救活的波维还是拒绝吃东西,每当看守打开地牢的铁门观察时,里层铁栅栏外的饭盆都被打翻,冷饭菜散落一地。

几天后波维再度陷入昏迷,负责看管的昆廷不得不再次将他抬入处置室,叫来巴斯德大夫给他灌注些糖水。

“这样下去,他活不了几天了,昆廷中尉。”

巴斯德望着枯瘦的波维,遗憾地对负责看守和审讯波维的昆廷说。

如果一个人拒绝进食一心求死,那真的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让他死了算了!为什么我们要像奴才一样去伺候一个死刑犯?”一旁的行刑官里奇为此十分恼火。

话是这么说,但是波维现在还不能死,国王派来的人在歇斯底一直没有走,每次刑讯后都要过问。波维现在的身体状况经不起拷问了,反而成了几个人需要伺候的对象。

而且波维发疯的行为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例如哀嚎着唱歌,像歌剧,歌词含糊不清。

有时候他会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地上画一些奇怪的图案,弄得自己伤痕累累。再把混着血的排泄物涂抹在自己脸上,恶心又恐怖。

昼夜不间断的发疯让国王的使者和两个看守以及巴斯德疲惫不堪。所有人都累了,心里开始祈祷,如果这个犯人要死,那就快点吧,别再折磨别人了。

这一天晚上,里奇坐在地牢外守夜,生怕里边的犯人又做出什么自虐的举动,他曾提出把波维绑死在木架上,但血液循环的不畅让波维的身体伤口开始脓肿,巴斯德不同意。

地牢里污浊的空气让里奇有些头昏,一边希望时间快些流逝,好让昆廷来换班,一边靠着墙壁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刚有些睡意,又被“当”的一声碰撞震醒。

“又怎么了?”

离奇慌忙掏出铁门的钥匙进去察看——波维倒在里层的铁栏边痛苦地翻滚,头上鲜血直流,这次波维企图自杀。

“妈的!”

里奇真想现在就结果了这个无论早晚都在找麻烦的家伙,这几天一直奔波于地牢和上层的处置室了,没完没了,治好了这里撞坏了另一处,偏偏还死不了。

里奇叫人通知巴斯德医生和国王的使者,又是一顿忙乱,把波维把抬进了地堡上层的处置室,路上这惹祸的混蛋摇晃着脑袋,血液顺着鼻尖流淌,而他还神经质地傻笑。

巴斯德提着药箱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里奇现在真的不抱希望了,就连国王的特使也有些受不了这没日没夜的折腾。

“你觉得他还能恢复正常吗?”

处置室里,特使打了一个哈气,因为这寻死寻活的疯子,他几天都没睡好,见到巴斯德医生后连忙问。

“先别说精神状况,如果继续绝食,我担心熬不过这几天,光靠灌输糖水维持不了多久。”

巴斯德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特使犹豫了一会,又看了看疯癫的波维,说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神志清醒后还不能问出什么,我会把现在的情况禀告国王,建议国王处死他。”

巴斯德和里奇都如释重负——庆幸苦难终于要结束了。

里奇按住波维,巴斯德使用了麻醉剂,卸下了犯人的枷锁后,使者离去,里奇决定小憩会等待医生手术。

头上的伤口不算严重,巴斯德止住了血,缝了几针,伸手试探了一下,犯人还在低烧。巴斯德绕着波维转了一圈,找不到发烧的原因,应该没有伤口在发炎了。

巴斯德注意到了波维的下巴,前几天还没有发现——一侧的腮有些肿大。

拿过提灯,掰开犯人的嘴,口腔内的腮侧已经糜烂,最后一颗牙齿后边隐约镶嵌着什么东西,他用镊夹费了好大力才把异物取出来。

巴斯德肯定这个犯人是个病态的偏执狂,他见过不少用各种方法藏金的罪犯。**或者耳洞,利用一切可能的部位欺骗监工或者逃避关口越境,看来国王的要犯也是这种人,难道他以为自己还能出去?

对着提灯照了照——是一枚小耳钉,上边还有一块墨紫色的宝石。

巴斯德愣了,这是女人的首饰?好像……更靠近了一些提灯,想看得仔细些。

忽然脖子一凉……

“不想死就别出声……”

犯人虚弱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如同鬼魅。

架在脖子上的是巴斯德自己的手术刀,他活了近五十岁,还从来没有过被人挟持的经历。犯人很虚弱,整个身体几乎靠在了自己的背上,握刀的手臂因为虚弱而在抖动,但不是毫无力气,巴斯德更不敢怀疑自己刀具的锋利。

**着上身的波维用刀抵着巴斯德的脖子,把巴斯德推到墙边,另一只手抓过药箱,胡乱的翻弄着。找到几瓶糖水,拧开盖子,仰头喝了下去,手的颤抖让糖水撒了不少,波维抹了一把脸,又拿起一瓶盐水,张口就饮,一边还斜眼看着巴斯德,抵着巴斯德的刀也一直没有放松,犯人的身体在颤抖,红芦花麻醉剂的药效还在。

巴斯德不敢动,看着波维补充体力。犯人很聪明,也有经验,略微懂得一些医药的知识,不让自己因为虚脱而脱水。

波维冷眼瞧着巴斯德,呼吸声很大,明显很虚弱,贴近后者喉咙的手术刀又紧了紧,波维靠着巴斯德小声说道:“我需要一些让我短时间兴奋的药,提高心跳频率,激发体能,救濒死人用的,别说你没有……”

“蓝……蓝色的瓶子。”巴斯德吓得高举双手。

波维伸手在医药箱里翻找,找到后注视着巴斯德的眼睛,打开了瓶盖后命令道:“张开你的嘴巴。”

“是……灰色的……那瓶!”

“小声!”波维的手术刀又深入了一分。

巴斯德真的吓坏了,但这次波维没再为难他,喝了一口,然后维持着相逼的姿势。

过了一会,大概是药剂生效了,波维拽着巴斯德到了处置室的铁门后,从门上的小窗向外看了看,负责看管的里奇和国王的人都不在。

“现在坐下,陪我说话,小声一些!”波维再次命令道,他要节省体力,麻醉剂的余威让他昏昏欲睡。“你身上还有吃的东西没有?”

“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这种负荷……你会死的。”

巴斯德蹲着摇头,看着不时哆嗦的波维,出于医者的习惯,又出言提醒。

波维拼命晃了晃头,企图将睡意甩出身体,小声说道:“我这些天吃过东西,但不多,感谢这些天的救治,你是个称职的大夫,一会如果按我说的做,我不会杀你。”

巴斯德听话地点头。“你应该到凌晨才会醒……”

糖水在渐渐地消化,波维感觉到身体有了力量,没理会人质的疑问,从门窗瞄一眼处置室外,里奇还没回来。

歇斯底堡的钟声敲响,处置室里听得到。

“这里是上层,白天十八个,晚上六个,每层两个守卫……一点钟换班,三点左右我会被送回地牢,二楼有很多犯人,三扇门……”

波维喃喃自语,另一支手沾着吐沫在地上划线,正是上下三层监狱的行走线路,巴斯德惊出一身冷汗——眼前这个一直装疯卖傻的年轻犯人,在一次次从地牢通往上层处置室的路上,忍受苦痛的同时,究竟在关注什么?

“你会被射成筛子的,别干傻事……”巴斯德试图劝说波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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