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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秋风落叶(1 / 2)

 过了几日,阿双见母亲闭口不提询问路飞之事,心中便凉了下来,认定必是路飞已变了心肠,不由暗暗伤心。()路飞也是心中盼望能与阿双和好,但见阿双对自己还是不理不睬,只道是她终究不肯原谅自己成亲之事,暗道她气量狭窄,无容人之量,也是怅然神伤。程残秋每日督促几人练功,丝毫不肯懈怠。几人各怀心事,但一练起功来,便将烦心之事抛之脑后,一心钻到剑法内功里面,再也无暇思虑那些杂乱如麻的烦事。眼见各人武功长进神速,程玉珠心中颇感喜欢。

这日,程残秋在正在木屋打坐,程玉珠手拄双拐走进门来。程残秋睁开双眼,问道:“珠儿,有事么?”程玉珠道:“女儿有件事要给爹爹商量。”程残秋见女儿脸色郑重,心中已明白几分,问道:“莫非是为了报仇之事么?”程玉珠道:“爹爹果然猜透女儿心事。近来,双儿几人武功日渐成熟,是不是该让他们到紫寿山庄去试试身手?”程残秋怔了一下,道:“这些时日以来,你四人武功虽说是长进不少,可那奴才毕竟是几十年的功力。便算是你能敌住他,可三个小娃儿却又如何能敌得过那钟氏四雄,况且还有香儿、芸儿。”

程玉珠道:“那依爹爹之言,我这仇是永世也报不了啦。”程残秋道:“话也不可那样说。那钟氏四雄若是布不成阵法,三个小娃儿自是能应付得来,便算是再加上香儿与芸儿,也可战成平局。到时,敌明你暗,还是你们占了机先,只要将钟氏四雄各个击破,让他们联不了手,那便是胜了一半。”程玉珠叹了口气,默然不语。程残秋道:“此事急也无用,还需耐心等些时日。我知道是那奴才对你不起,没能亲手为你报仇,于你不公。只是------唉------”

程玉珠见父亲又露悲苦之色,忙道:“报仇这等大事,也不急在一时,女儿再等些时日便是。”程残秋手摸女儿鬓发,道:“我的好孩子,都是爹爹对你不起。”他顿了一顿,问道:“这几日孩子们还都顺心么?”程玉珠道:“我也正为此事伤透了脑筋。双儿这孩子她偏偏看中了飞儿,可我总觉对这孩子有些不放心。女儿经此一劫,实在是怕了。”程残秋道:“这事还得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思,半点勉强不得。当初我若是问问那奴才是不是真心喜欢你,那可能便不会有今日之事。这事撒手不管,顺其自然吧。”

这几日,周若飞也是心绪不宁。他知师父未死,还要传功于阿双、路飞与洪英伦,不免心中七上八下。程残秋神通广大,三个小娃儿经他*教,自然是勇不可挡。自己住在这紫寿山庄之中,说不定哪一夜便会遭到三个小娃儿暗杀。柳奇香平日里自觉胸怀奇谋,此时却也是苦无良策,也是与丈夫一样,日夜担心。

这日晚饭之后,周若飞又感一阵烦闷,便独自一人走出大厅,径到园中散步。他穿过福禧园,进入紫竹园,又来到玉寒园。望着玉寒园中奇形怪状的石头,周若飞心中突生一念:“这些大石不是一门绝世阵法么,我何不用这大阵将这三个小娃儿捉住。”可又一想,双儿知道这园中大阵的厉害,怎会轻易到这园中来?他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到一个好计策。回到双栖居,他坐在床上,痴痴发怔。

柳奇香见他进门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发怔,问道:“你到哪里去了?”周若飞竟没听见她的话语,仍旧两眼呆呆出神。柳奇香心中一怕,上前摇动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啦?”周若飞忽地清醒过来,见柳奇香正一脸惶恐望着自己,忙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柳奇香问道:“你在想什么?”周若飞道:“咱们如若能将三个小娃儿引入玉寒园那座石阵就好了。”

柳奇香闻言也是一阵沉思,良久才道:“有了。”周若飞知她想到了妙计,心中一喜,问道:“怎么?”柳奇香拉过他手,在他掌中写了一个字。周若飞顿时醒悟,叫道:“还是娘子计高一筹!”柳奇香问道:“这石阵真的是非常厉害么?”周若飞道:“那是当然。便算是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阵,也比不过咱们园中的奇方破圆阵。明日咱们便带同芸儿与四大神剑学演阵法。”柳奇香笑道:“这次管叫他们穴翅难逃。”

次日,周若飞将女儿周芸及钟氏四雄召入厅中,道:“近来,我这紫寿山庄屡起事端,多有仇家上门滋事。自今日始,咱们便在玉寒园中演练奇方破圆阵,以防不测。”周芸道:“爹爹,我紫寿山庄真的要与天下为敌么?”周若飞道:“你小小女孩儿家,懂得什么?这些找上门来的仇家,又有哪一个能算得是好人?”周芸道:“那上次来的张总舵主与马帮主、法空长老,他们都不是好人么?那马姑娘被花六玷wu清白,爹爹竟然护短,这又是从何说起?”

周若飞道:“那花六虽说品行不端,可要真的处置他,也轮不到他们。如今我已将花六赐死,难道这还不够么?”周芸道:“那日在庄门前,有一残腿女子手拄双拐,目光之中尽是仇恨,不知她因何也要找咱们报仇?”钟定英也问道:“这残腿女子究竟何许人也,竟也会使残秋剑法,她又是如何与庄主结下这等生死怨仇?”周若飞心中一横,狠狠道:“她这贼婆娘生性狠毒,又会做出什么好事来?”

钟定雄道:“看那女子虽面带仇恨,内中却暗含温柔贤惠,难道竟也是邪恶毒辣之人么?”钟定杰道:“许是这内中有什么误会吧?”周若飞道:“世上再歹毒的恶人也不会在脸上刻字,你们又如何看得出来?”钟氏四雄与周芸齐声问道:“怎么?”周若飞道:“那贼妇本是我紫寿山庄附近的一位民妇,因被夫家休出家门,无颜再回娘家,便欲上吊寻死。多亏我岳父大人救她一命,她才幸免一死。岳父大人见她无家可归,便让她在山庄内做了一名女仆。谁知,那贼妇竟然野心不小,竟挂念偷学紫寿山庄的武功。她平日里常常讨好院公管家,求他们传授个一招半式。前夫人也曾传她一些武功。可她万万不该偷了岳父的残秋剑法图谱。岳父向她百般查问,她始终不肯讲出图谱所在。我一时性急,打了她一掌,将她关在后山石洞之中。她夜晚逃出石洞,却因慌张跌下山崖,摔断双腿。不料,今日ta竟将剑法练成,而且又多出一个女儿,来找我报仇。”

钟定豪道:“想不到那女子如此恶毒,竟然偷了老庄主的剑法图谱。可那日在庄门外,那位神通广大的怪人也相助于她,难道是她又另投名师?”周若飞道:“正是因为有那位怪人相助,咱们才不得不演练玉寒园中这座石阵。想她一位农妇,毫无武功根基,便算是得了剑法图谱,也不会练成这绝世剑法。必定是她拿了图谱,另求高人指教,才练成今日武功。想她一位农妇便练成这等武功,那位怪人更是武功高得出奇,除了园中这座石阵,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柳奇香道:“你们弟兄四人都是聪明透顶之人,于布阵之术更具独到之处。还望你们能鼎力相助,保咱山庄平安。”钟定雄道:“既是庄主有难,我弟兄四人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庄主周全。”周若飞道:“有你们这一句话,我姓周的便感放心了。”当下取出阵图,与钟氏四雄一起参研。玉寒园中这座大阵,可分为三人阵、五人阵、七人阵、十人阵、六十人阵、百人阵,也可多阵相通相连,变化繁复,实是一门罕见的绝世阵法。周柳夫妇与钟氏四雄加上周芸正好是七个人,于是便演练了一套七人阵。七人都是聪明颖悟之人,只用月余,便将一套奇方破圆阵练得精熟。

程残秋也将奇方破圆阵破阵之术传于了阿双、路飞洪英伦三人。这日,程玉珠又来到程残秋木屋之中,对程残秋道:“爹爹,你看三个孩儿的武功日渐长进,是不是该让他们闯庄了?”程残秋知道女儿日夜思虑报仇之事,长叹一声道:“其实三个小娃儿的武功还未到火候,既是你如此性急,我便让他们去试一试吧。”从床上下来,走到林中将阿双、路飞与洪英伦唤到屋中。

三人见程玉珠也坐在屋中,心中便已明白几分。阿双问道:“母亲,可是让我三人去报仇么?”程玉珠点点头道:“正是。”程残秋手捻胡须,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近来武功长进不少,可周若飞也是我的亲传弟子,他的武功如何,我还会不知道么?今夜,你们前去闯庄,能战则战,不能战,一定快退。还有,玉寒园中那座石阵,千万不可进入。我虽将破阵之法说给你们,但石阵威力极大,你们纵然通晓阵理,也抵挡不住各阵位的攻击。”

洪英伦道:“我们不去玉寒园就是。”程残秋眼望洪英伦道:“好,伦儿。三人中数你岁数最大,你要多照应一些。”程玉珠道:“爹爹且请放心,我会将他三个孩儿照顾好。”程残秋一惊,问道:“怎么,你也要去?”程玉珠道:“万事都是由我而起,我不去怎么能行?”程残秋道:“此次只是让三个小娃儿去探个路子,你就不要去了。”阿双也道:“母亲,我们这次是暗中行刺,并不一定得手,您双腿不便,先不要去了。待我们除去几个劲敌,再正大光明的跟那奸贼较量。”

程玉珠双目通红,切齿道:“你们三人千万记住,为我将奸贼人头取下,以泄我心头之恨!”阿双道:“母亲尽可放心,女儿时刻不忘母亲大仇。”洪英伦道:“何劳程姨费心,我师兄弟二人恨不得立时将那奸贼除去!”程残秋听四人只将周若飞恨到骨里,缓步出屋,面向长空,心中念道:“雅兰,我实在是别无他路,也万万没有料到若飞会成为此等恶人。我虽没有亲手取他性命,而取他性命之人却是我亲传武功,我对你不起,你------你能原谅我么?”一阵冷风卷来,程残秋一阵战栗。

是夜,月色清明。阿双、路飞、洪英伦悄悄进到紫寿山庄。阿双低声道:“我们上双栖居。”路飞、洪英伦各自点头,向前而去。三个人来到双栖居前,见楼内亮着灯光,纵身上到楼台。阿双站在窗边,正想向里观望,却见一名侍女伸出头来,向窗外张望,差点与阿双的脸面碰个正着。三人急忙缩身,隐在廊柱之后,才不致被那侍女发现。

那侍女见外面无人,轻轻走到屋角衣柜前面,低声道:“桂郎,你可以出来了。”只听柜门呀的一开,从内走出一位青年男仆。那男仆道:“阿秀,你都安排好了么?”侍女道:“冰儿在内屋已被我迷倒了,你放心好了。”男仆内心激动难以抑制,颤声道:“阿秀,今夜我们终于如愿以偿了。”侍女道:“我又何尝不盼望这一天。”两个人拥在一起,倒在床上。

三人在外见到此景,心中都是怦怦乱跳,面颊通红,心道:“这双栖居怎么成了婢仆们幽会的地方,这对男女真是大胆。”阿双抬起头来去望路飞,不料路飞也抬起头来,正要看她。两人目光一对,更是羞涩不已,各自低下头来。

此时楼内灯光已灭,只听侍女道:“若不是庄主和夫人都到演武厅闭关练功,我们这一生怕是也难以相聚了。”那男仆道:“那当然了。你日夜陪伴夫人,咱们哪有这样机会?”侍女道:“这么说来,咱们倒应该感谢庄主的仇家,要不是他们来找庄主寻仇,庄主和夫人怎会到演武厅闭关练功?”沉了一会儿,侍女又问道:“桂郎,你说来找庄主寻仇的是些什么人呢?”

男仆道:“反正都是一些武功绝顶的人物。前几天,我在紫竹园浇花的时候,听见庄主和夫人、小姐,还有钟家四兄弟都在玉寒园里试演阵法。瞧这气势,这大阵便是对付那几位仇家的。”侍女道:“听说园里那座大阵厉害得紧呢!如今庄主和夫人又到演武功厅闭关练功,真不知那些仇家究竟有多厉害。”阿双、路飞、洪英伦心中均想:“周贼果然在练习奇方破圆阵,我们偏不上当,任你怎样引诱,我们也不去玉寒园。”

只听男仆又道:“也不知庄主和夫人还要闭关多久?”侍女道:“那谁知道。你怕他们出关以后我们便不能在一起么?桂郎,只要你真心待我好,我甘愿随你浪迹天涯。”男仆道:“你说的是真心话么,那可委屈你了。”楼内又重亮灯光,两个人在屋内翻箱倒柜,搜索金银,准备私奔。

阿双悄声道:“我们到演武厅去。”三人离开双栖居,直向山庄东北角上演武厅而来。一路上巡逻庄丁来回走动,三人纵跃趋避,避开庄丁耳目,来到演武厅前。门前石阶下,钟氏四雄与周芸正为周若飞、柳奇香守关。阿双亲眼见到过钟氏四雄风雨雷电阵的厉害,悄声道:“咱们每人拖住他弟兄其中一个,使他们不能相顾相连,他们那阵法便起不了作用。”路飞、洪英伦各自点头,分奔东西两角,又各**了两下手掌。

钟氏四雄与周芸见东西两方同时出现敌人,不由都是吃了一惊。他们知道周若飞与柳奇香此刻闭关练功正在紧要关头,如是敌人闯进演武厅,令周若飞、柳奇香略一分神,真气走错经脉,那他二人立时便有性命之忧。钟定雄与钟定豪二人相对一望,各奔东西两方纵出。阿双却是躲到假山石后,一声大叫。钟定英果然中计,喝道:“什么人?”身躯飞出,长剑指向假山石后。阿双现身出来,急使一招风击枯草,将钟定雄剑招拦住。

钟定杰与周芸站在演武厅门前,唯恐是敌人调虎离山之计,不敢离开半步。路飞向东跑出数十丈,见钟定雄紧跟追出,猛地止住脚步,回过头来,一招孤雁南归,向钟定雄当胸刺到。钟定雄一招踏浪吹xiao,长剑一横,向上平举,将路飞长剑架住。哪知路飞长剑就势一划,已化作一招风击枯草,径斩他右手。钟定雄心中大骇,急忙变招,还了一招钟离挥扇。又过数招,路飞渐已占到上风。

钟定豪追出数十丈,见洪英伦还向前奔,在后长剑前指,刺向洪英伦背心。洪英伦听到背后破空之声,长剑向后撩出,正是一招晚菊傲霜。叮地一响,两剑撞在一起。洪英伦呼地纵身,长剑大开大合,一招秋月霜寒,将钟定豪罩在剑圈之内。这段时日以来,洪英伦每日里记挂姐姐之仇,格外用功,残秋剑法已练到相当境界。钟定豪突觉周身寒气袭人,心中一凛,一招莲花盖顶,向上疾冲。不料洪英伦剑圈之外另有后着,长剑一竖,向下直刺钟定豪头顶。钟定豪更是吃惊,急忙使出一招足点莲花,身躯向左移出,长剑平推,险接此招。

阿双与钟定雄也斗得正紧。阿双自幼练习残秋剑法,近来又得程残秋亲传,受益匪浅,一柄长剑飘舞来去,只将钟定雄逼得手忙脚乱。钟定雄知道自己不是阿双敌手,却又记挂周若飞夫妇安危,一时间只急出一身大汗。眼见阿双一剑当胸刺到,钟定雄剑在外圈,要想收回挡架已是不及,只得身躯斜移,终是慢了一步,右臂被阿双长剑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此时,众庄丁都已赶来,数十根火把在院中围成一圈。钟定杰站在演武厅门口,火光之中,见三位哥哥竟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知道单打独斗绝不是这三人敌手,只有用四人合用的风雨雷电阵,才可战胜这三个小娃儿,高声叫道:“三位哥哥,快请回来!”钟定雄、钟定英、钟定豪弟兄三人知道兄弟之意,招架之中,步步向演武厅门口退来。

阿双、路飞、洪英伦三人也明白他弟兄心意,下手更不容情,恨不得立时取了他们性命。然这弟兄三人也非等闲之辈,虽非敌手,但要落败,也要在数百招之上。眼见弟兄四人越来越近,都已退到演武厅门口石阶之下。钟定杰见钟定英实在接不住阿双剑招,也一跃而上,递上剑招。钟定杰这一上来,局面登时不同,阿双以一敌二,更难取胜。

钟定雄见其他三位弟兄已在近身,猛力杀出一招骑驴下海,身在半空,长剑向路飞左肩刺到。路飞见他反守为攻,知道他这招剑法非同以往,急忙凝神来接。哪料钟定雄此招竟是虚招,半空中一个转身,落在钟定杰身边。钟定杰此时正与钟定英合战阿双,见二哥来到,心下一喜,与他并肩相连,场上登时变成了钟定英、钟定雄、钟定杰三人合战阿双与路飞两人。

洪英伦知道若是再加上钟定豪,他三人是再也难以取胜,是以招招紧逼,不给钟定豪留半点空隙。钟定豪岂不明白他的心意,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往弟兄三人靠近。洪英伦在剑法造诣上虽可胜出一筹,但若想阻住钟定雄,却是不能,只见钟定雄一步步退到弟兄三人近前。洪英伦一眼望见周芸站在石阶之上,一动不动,心中立时有了一个主意,他猛攻一招,大喝一声,身形飞起,向周芸只扑过来。

周芸料不到洪英伦会突然丢下钟定豪,向自己发难,吃惊之下,舞起一朵剑花,来迎洪英伦剑招。洪英伦剑势凌厉,周芸和他一交上手,便感他剑气逼人,难以挡架。钟定英害怕周芸有失,叫道:“快保护小姐!”钟定豪顾不上与三弟兄相合,急忙抢上,与周芸齐战洪英伦。一时间,场上成了三人对五人的群殴。

洪英伦见钟定豪拼命相护周芸,便剑剑都往周芸身上招呼,虽是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阿双与路飞合战钟定英、钟定雄、钟定杰,以二敌三,也是逐渐占到上风。七八十招一过,钟氏四雄与周芸渐露败迹,连连后退。终于,五人退到了石阶顶端,后面便是演武厅的两扇石门。眼见五人抵挡不住,便要伤在三人剑下。

突听隆隆几声闷响,演武厅两扇石门敞开。周芸与钟氏四雄虽不明其因,也只好退进演武厅,以死相护周若飞、柳奇香。阿双、路飞、洪英伦也紧跟闯进。周若飞与柳奇香正盘膝坐在地上,见三人进到门内,发出一阵骇人的狂笑。三人不明所以,向四周一望,不禁面色陡变。只见厅内有好多五六尺高的大石毫无规矩的摆放在地上,正是紫寿山庄的奇方破圆阵。

原来,柳奇香为周若飞想出主意,在演武厅中照玉寒园的样子又摆了一座石阵。对外只说是闭关练功,其实是在厅中等候三人落网。洪英伦大叫一声:“快退!”但两扇石门已隆隆关闭。周若飞和柳奇香从地上缓缓站起,亮出长剑。钟氏四雄与周芸不明内因,齐声问道:“你们不是在练功么?”周若飞仰面一阵大笑,喝道:“布阵!”钟氏四雄与周芸望见四周大石,又望见周若飞得意神色,心中便已明白几分。五人不敢违命,急忙守好阵位。周若飞、柳奇香各持长剑,守住阵首。

奇方破圆阵七个阵位已全部守住。阿双、路飞、洪英伦被困大阵核心。周若飞大声喝道:“行阵!”率先杀出一剑,剑锋直指阿双。阿双不由心痛欲碎,心道:“好心狠的爹爹,第一剑竟然杀向自己的亲生女儿。看来,我和母亲在他心中没半点存念了。你既无情,我又何须有意!”举剑相格。只听铮然一声尖鸣,两剑相撞。阿双只觉手痛欲裂。周若飞毕竟是几十年的功力,况且阿双在阵中受制,身躯转动完全不能随意。

此时,阵法已经展开。三人只觉眼花缭乱,对方七柄长剑犹如七十柄、七百柄飘忽闪动,剑剑杀向三人要害。三人虽然通晓阵法,怎奈石阵威力太强,不消片刻,便都是大汗淋漓。此时三人都记起程残秋所讲言语:“残秋剑法若是一对诚心痴恋男女联手施展,威力便会增加十倍、百倍。”阿双与路飞心如潮涌,虽感敌方攻势愈来愈猛,却又不敢妄自与对方联手。二人剑招相克,自行扼杀,这并不可怕,只是到那时发现心上人对己不是真心,大梦初醒,难免伤心欲死,反不如这样朦朦胧胧的好。

洪英伦内心深处也早已喜欢阿双,只是他城府极深,真情毫不流露。况且,他早已察觉,阿双与路飞已相互爱慕,只有独自怅然神伤。三人都是心情乱极。生与死的厮杀中,哪容半点分神,刹那间,便都迭遇险招,身上中剑。

阿双与路飞心内均想:“如若此时再不使用联袂剑,莫说报仇,便是性命也是难保。”二人同时几个纵跃,身躯便已并在一起,见对方向自己这边纵跃而来,都是大为惊喜,出招如电,迅速绝伦。只数招间,阵中情况便大有改变。激斗中,阿双与路飞配合甚为巧妙,钟氏四雄已有些慌乱。二人走玉京位,跳坎足位,又绕中宫,便到了全阵的边缘。

周若飞心中一惊,料不到二人联袂剑竟有如此神通,慌乱之下,急忙喝道:“关闭子阳位,开曲灵城!”阿双、路飞知道,曲灵城在阵中是一条死路,但稍是不明阵理之人,看它却好似是一条出阵之路。子阳位才是唯一活门,是出阵的必经之路,而子阳位为全阵之眼目,若想经过,必须压住子阳位与相邻的曲灵城、五虚位的武功。所以,没有相当武功,就算通晓阵法,也同样葬身阵中。

此刻阿双与路飞感觉更是紧密,二人心息相通,犹如一体,而且心中都是柔情似蜜,身形飘逸,将满腹柔情尽都注于剑中,这柔情又在剑中爆发出巨大无比的力量。程残秋初创残秋剑法,正是极度伤心之时。他将家传剑法、周剑飞的飞天剑法与易雅兰的松针竹叶剑熔为一炉,无意之中,自己这一腔凄苦也都贯于剑法之中。这因情而生的剑法便如疾风落叶一般,声势惊人,却又暗含往日的无限思恋。而一对痴心男女联手使用这套剑法,便会使这无形的情伤得以弥合,从而使至高无上的恋情化为无坚不摧的力量。

子阳位柳奇香、曲灵城周若飞与五虚位周芸齐施绝招,三条剑直指阿双、路飞。阿双与路飞沉浸在一片痴情之中,宛如没见,两只手轻轻挽在一起,手中长剑如同懂得人意,封住三人剑招,又向外一推,恰似江海巨浪涌动。三人抵挡不住,仰面跌倒。阿双、路飞按动机括,两扇石门敞开。二人步走轻灵,出了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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