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关了门,自然不少人担忧起来。
清景园里,庄皎皎也跟着府中节奏:“叫下面人不要乱走,今夜要是发现有人出去,不管是谁,一概拿下。前头谁在?”
“回大娘子,是元津在,唐二跟着郎君走了。”指月道。
“嗯,去跟元津说,前院的人要出去,也必须有合理的理由。否则,不许出去。”庄皎皎道。
“是,奴这就去。”指月也不放心旁人,亲自去了。
元津听了这话也心说大娘子谨慎:“放心。早上除了倒夜香的,谁也出不去。”
“那我就回去了。”指月道。
“就走了?不多坐会?”元津开玩笑。
指月瞥了他一眼笑着走了。
元津,唐二,甚至培根,都是俊俏小郎君,时不时跟姑娘们逗乐子。
这也寻常。
如此这般,成就了好事的也不少。
不过指月如今可没什么心思。
赵拓一夜没回来。
庄皎皎倒是没守着不睡觉,她知道他今晚回不来,何苦熬着。
一早起,也没见有消息传来。
不过吃过了午膳之后,赵拓就回来了。
虽然衣裳还是昨日那一身,倒是不见很褶皱,精神似乎也还不错。
“宫里歇息了?”庄皎皎问。
赵拓嗯了一下:“给我预备点吃的,我去更衣。”
庄皎皎应了,叫人赶紧去预备。
清汤面,蒸饺,凉菜和热菜都有。
赵拓更衣出来,先吃了一顿,显见是饿。
吃饱喝足了,捧着茶才道:“眼下是没事了。”
这话就说的耐人寻味了。
眼下没事,那就是说后面还得有事?
“官家岁数大了。哎……”赵拓往后一靠,心情不大好:“官家自己知道自己身子不大好。咱们府上,偏是跟官家最亲近的。”
“官家……是什么病症?”庄皎皎问道。
“那怎么知道呢,官家不说,太医自然也不会说。谁也不敢问。”赵拓咂嘴:“不过,官家从过年至今,怕是瘦了十几斤。这可不是好事。”
这当然不是好事。
要是一个年轻人,过年至今瘦了十几斤,还能说一时的。只是病了或者怎么了。
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忽然之间瘦了十几斤……
他只会很快就撑不住了。
庄皎皎心跳有点加速:“这确实不好。”
怎么好?
她祖母,就是庄家老太爷那会临终前几个月就是暴瘦。
“这些事,我不太懂,只是咱们园子里需要什么准备吗?我能做点什么呢?”庄皎皎对皇室的事,始终还是觉得有些隔阂的。
赵拓看她,然后笑了笑:“少做些艳丽衣裳吧。”
这就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官家一旦驾崩了,晋王府作为最亲近的王府。赵拓这些个侄子们,怎么也得忌讳个一年。
虽然说,不必守孝,但是绝不敢穿红着绿。
“就到了这一步了?”庄皎皎心惊。
“你怕什么?出什么事,都有我。”赵拓好笑起来,拉着她的手。
“我倒也不是怕,就是觉得……哎,不安稳。”庄皎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