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稍等。”魏昌勇虽不及其父,但为人忠厚,待入和善,很受魏家部曲喜爱。
高建来到赵直面前,有点诧异道:“先生为何要见我?”
“你走近些,让我看看面相。”赵直声音出奇的认真。
“面相之说,向来虚无缥缈。先生不必认真,救援陇山古城为重。”高建好笑道。
“小子!”赵直大为恼火,感觉专业水平被小瞧了。“不是我自夸,论天象星宿之术,国中以谯周为首。但若论观人测相,没人能比得过我。,”
高建面色稍缓,但自付自己有功勋系统在身,前途绝非对方能预料,于是故意傲然道:“那老先生看看我能否拜将封侯?”
“好,老夫便看看你个小屯长的吉凶贵贱。”赵直咬了咬牙,上下打量了高建一番。“你双眼下有痣,主军功杀伐,可惜太凶,为人不得善终。咦,还有隐相。头顶扁平,双肩宽阔,皆异于常人,乃是千古罕见的亢龙相。所谓亢龙有悔,头顶四方脚踏地,肩挑日月安天下。此相贵不可言,贵不可言……不可能,你面相怎会如此古怪?”
这老儿面色不住变幻,最后哇地吐了口鲜血,闭气晕倒。
“老先生,您没事吧?我错了,小子不该与您置气。”高建连忙施救,半晌后赵直老先生才转醒过来。
“不是你的错,不怪你。”赵直自嘲道。“老夫一辈子给人看相算命,无有不中,今日妄自窥探天机,应有此报。”
高建闻言更加愧疚,连忙说了些好话,终于哄得老头子安静下来。
魏昌看到赵直老先生无恙,也是松了口气。
“继续行军。”他向魏家部曲下令,并唤来四名亲信,临世做了架步撵,抬着赵直行军。
魏家部曲乃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听得少主下令,纷纷起身沿着道路前行。
霎时间,只有行军的火把蔓延成一条长龙蜿蜒而进。
高建与魏昌并行而进,两人各自心事重重。
“高兄……”良久,魏昌初次独立领军,忍不住心中忐忑。
“怎么了?”
“马谡将军真的打了败仗?”
“马将军虽有才干,可他长于荆襄之地,不识北地山水地利要害,打败仗不足为奇。”高建平淡的回复道。“曹贼必然会大举进攻陇山古城,夺取街亭关口。魏兄,咱们这次出兵,就是要与曹贼堂堂正正的打上一仗!曹贼没什么可怕。”
“你说的对。”魏昌觉得自己胸口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大石头被搬开了,顿时浑身都是劲儿。
“少将军!”行军到半夜时分,前面探路斥候来报。“曹贼大队人马在围攻陇山旧城,火把漫山遍野,看情况城里咱们的守军不太妙。”
“怕什么。”魏昌此时反倒镇定下来,显示出将门虎子的勇武来。“传令到城外五里后修整,让大伙吃一顿干粮,养足精神,黎明时分冲击魏军大阵。咱们后面可是我父亲率的精兵。”
“魏兄果然家学渊源。”一旁的高建赞许笑道。“任张郃有三头六臂,此番也让他铩羽而归!”
魏昌哈哈大笑,开始整军备战,并派出精锐斥候,时刻关注城内外消息。
三更时分,去柳城求援的何山归来,双方在野外偶然相遇,好在没发生误会。
“高大哥。”何山当先行礼,然后气冲冲道。“马谡也太没用,他们只守山一天就战败逃亡,还直接逃到柳城去,分明是把我叔父抛弃在此地。”
“放心。”高建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我已经请得文长公来援,呐,这只是先锋,明天上午大队援兵就会赶至,到时正好给张郃一个迎头痛击。”
何山对此十分感激。
自己结交的这位兄长,虽然目前只是个屯长,但看他的本事,打完这一仗后,必然会得到丞相嘉奖,功劳是铁板钉钉上的。
日后少不得守望相助!
“先睡一觉。”高建摊开毛毡,寻了一处避风场所,直接倒地休息。
夜色更加深重。